“我去年及笄,该是比六公主大一岁。”夏宛莹现下都依旧有些微颤,不是祁静在她身边捏了捏她的手,估计声音听起来都是抖的。
“原来还是比我大啊,好吧。”祁怡宁看上去似乎有些失望,随即整理了心情拉起夏宛莹一起坐到了德妃的身旁,“我来给你介绍吧,坐在皇祖母身边那位戴珍珠点翠六尾凤凰束冠是我五皇姐,她是元后所出嫡公主封号宁国,正巧这月五皇姐及笄大礼你赶上了,估计十分壮观了,那边两位呢戴祥云掐丝琉珠顶冠的呢,是我三皇姐封号安康,戴白玉琼花顶冠的呢是我四皇姐封号安华。”
“母后恕罪,这孩子在绵竹野惯了,竟是疏忽她的礼仪,还望母后责罚。”祁静并不从容的微笑艰难的维持着,起身向太后行礼。
“无妨,让这孩子到哀家面前仔细瞧瞧。”欧阳太后那能责罚她,责罚了她自己亲孙女的面子不久拂了么,夏宛莹见被欧阳太后唤至面前,提起了气用尽量不算蹩脚的宫礼向欧阳太后行了礼。
“皇祖母,您瞧这平阳表妹软软糯糯的倒不似孙女风风火火的,让人特别的起保护欲。”祁舒肖母长相风情,行事又风风火火的典型的大岳贵女姿态。夏宛莹一听更是不知所措起来,想转头求助祁静却又不敢,祁静也是焦急上火可碍于欧阳太后在前不敢逾越半分。
“三皇姐可别逗平阳表妹了。”祁诗梦说完随即看向祁予安,“说起来五皇妹马上及笄大礼,不若将平阳表妹留在宫中,那日也好给五皇妹做个赞者不是?”祁诗梦询问般的看向祁予安,而夏宛莹与祁静心中狂喜,元后嫡公主及笄大礼的赞者他日说亲都是格外的体面。
“是啊,五皇姐。这平阳表姐想来也是满腹诗书,说起来也是皇亲国戚倒也可以给五皇姐当这个赞者否?”祁怡宁见祁诗梦打起了祁予安及笄大礼的主意,推波助澜也不算直接得罪她祁予安了。
“臣妾不是听说宁国的赞者是欧阳国公府的嫡长女还是庆安伯家的兰陵乡君么?”华贵妃林月如扶了扶发间珠钗,这话一说出来当场几人算盘就算是落空了,欧阳国公府是太后的娘家,那庆安伯家的兰陵乡君她亲祖母可是太后她老人家年轻时的闺中密友,得罪谁都不行。
“华贵妃风华依旧,昌元这顽劣的女儿怎能与盛京两大淑媛相比呢。”该死祁诗梦与那祁怡宁竟然拿自己的女儿做筏子,祁静手撕她们的心情都有了。
“庆安伯家的兰陵可是惠阳的孙女,哀家记得这丫头好似是像极了大泽圣徽皇后。”欧阳太后的思绪被拉远记起了曾经帮扶自己的那个女人,她是先帝的母妃也是个风风火火的女人最终埋骨在了皇宫之中。
“可不是么,听说兰陵那孩子与咱们宁国像极了,走出去活脱脱的就像对双生子呢。”熹贵妃孟宜华见缝插针不仅仅是恭维太后也顺便在祁予安面前刷了刷好感。
“熹母妃说笑了,皇祖母您可看看熹母妃这般打趣宁国,大泽圣徽皇后可是一位精彩绝伦的一位女子,宁国虽然身为她的后辈但却是不及大泽圣徽皇后万一。”祁予安像是看傻子般看这些人,大泽圣徽皇后都敢开出来,也不怕传到父皇的耳朵里面真是愚蠢。
“宁国像她母后,却又比她母后肆意,若是宁国还未决定赞者之事,哀家便举荐歹朵给你做赞者如何?”欧阳太后不是不顾及母族的人,也不是不顾及闺中好友,可是自己的女儿联姻漠北不说,即便几个孩子自己也是生生是如此大才见着,歹朵像极了漠北贵女是驰骋在广阔天地的猎鹰,阿烁虽像极了寿福但性情却难以与大岳那些高门权贵的孩子处到一起。
“皇祖母不知,宁国早已与歹朵表姐说好让她当我的赞者,不仅仅是因为她是来自漠北的客人还是因为她还是宁国嫡亲的表姐,太子哥哥还与宁国说起当年宁国出生时寿福皇姑可是从遥远的漠北送来了许多礼物呢。”祁予安见在场那些人的表情逐渐龟裂,想要放声大笑却生生忍住,娘家好友再亲能亲过女儿吗?
“你这皮猴原是定了,如今闹得这么大的笑话你该如何啊?”欧阳太后轻笑轻抚祁予安的发髻,满是宠溺。
“不如这样,皇祖母您看请安也请了,不如宁国请皇姐们与平阳表姐去长乐殿一坐?也让咱们姐妹莫跟着你们拉家常了啊。”祁予安上前摇晃欧阳太后的手臂撒娇,欧阳太后骂了声皮猴甩甩手便让几位公主前去。
夏宛莹见状看向祁静,祁静点头示意在夏宛莹经过祁静时,祁静小声耳语“莫得罪这位嫡公主。”夏宛莹看了看走在最前面风华绝代的祁予安木木的点了点头。
长乐殿
长乐殿此时是满殿花香,伴随微风响起的九雏铜铃青铜树的声音,像是欢迎这些女子一样。海棠花开正好,时不时飘下点点花瓣,若是此时来点微微细雨那就真是应了那句‘海棠不惜胭脂色,独立蒙蒙细雨中’。
“说来这满皇宫都找不出有哪一出有五皇姐的长乐殿精致了,花开海棠,那珍贵的九雏铜铃青铜树父皇都给了五皇姐,怕是这长乐殿最简单的就是那海棠树下那抹大理石桌了。”说起来这是祁怡宁乃至祁舒祁诗梦他们第一次进来长乐殿,以前经过时往里一瞥不觉得什么,心中还安慰自己也就那样,如今仔细一看真是自欺欺人。
“不过是父皇赏的小玩意儿罢了。”祁予安并不觉得有什么,那九雏铜铃青铜树是当年出生之时败国的尊宝,赶巧破城那日便是祁予安出生的日子所以便有大师批她祁予安是大岳的祥瑞,小小青铜树算得了什么?
“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都是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变,这踏上去竟觉温润,似乎是蓝田暖玉凿成,真是步步生莲一般。”祁诗梦不可思议的看着殿中连脚踏的都是奢华至极,妒忌横飞填满了祁诗梦的心...
“沉香木的的床榻,鲛绡宝罗帐,青玉抱香枕,云罗绸,铺着的是蚕冰簟(dian),真是月中仙宫了。”祁舒虽然肖母一般,但是也知这嫡公主的厉害并不如祁怡宁和祁舒般妒忌摆在了脸上。
眼前不真实的一切,听着他们说着不认识的名字,夏宛莹仿佛置身天宫一般,这满目的冲击点燃了夏宛莹心中某种攒动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