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在米斯特城外的深山中埋藏着宝藏。具体是什么宝藏,没有人知道。
有人说是古代王国的遗迹,也有人俗套地说那是某个大海盗埋下的毕生财宝,又有人说那里没有什么财宝,只有一顶黄铜打造的荆棘王冠被人放置在削平的花岗岩石台上。
托马斯磕瓜子似吐出一口灰尘,轻咳几下,面容憔悴地从沾满灰尘的石棺中站起。衣着还是那一份绅士打扮-高礼帽与黑披风。
他起先茫然地盯着自己的双手,当可以看清自己的双手时,他才跨出他的大腿走出石棺。
因为这样有安全感。
“我记得我已经在墨斯利克被自己的影子杀死了,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托马斯疑惑地站在原地,谨慎地环顾四周。
这里是一个天然的石洞,听声音在石洞边缘外面是一处小型瀑布。石洞不大,托马斯在洞里绕了一圈没有找到其他的出口。看来目前只能从瀑布这边下手。
“要是我,我就不跳下去。”
“你是谁?”
托马斯眼神惊异却又戒备地朝那个从石洞阴影处走出的黑袍人相反的方向后退。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有阴影处的地方就有我的存在。”
黑袍人看出了托马斯眼里的戒备,站在原地缕了缕身上的细麻黑袍。
“死神?还是墨斯利克的刑行官?还是其他什么身份!”
托马斯还是后退了一两步,从地上拾起一块还算尖锐的石头捏在手里。
“你那么紧张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虽然我的登场惊悚了点,但我的存在对你只有好处没有一丝坏处。”
黑袍人向前走了几步来到瀑布边缘,用双手从瀑布中捧出一份甘甜的泉水倒进自己的口中。
托马斯这时瞧见了黑袍人的侧脸,灰黑色的短发,石膏雕塑似的柔润脸庞,以及嘴角边上那几根在阳光下照得分明的胡渣。
“怎么?想看清楚我的脸?简单,直说就行。”
黑袍人朝托马斯的方向转身,随后把手放在兜帽处停住。似乎正在等待托马斯下达的命令。
“是!我想看清楚你的脸,我想看看你兜帽下面是谁。”
托马斯手拿着石块,石尖向下一点点靠近瀑布边上的斗篷人。
“看吧,其实也就是一张普通的脸。带兜帽只是我的个人习惯。”
黑袍人拉下兜帽,在托马斯防备的目光中展现出他全部的面貌。一张灰黑发碎刘海下的清秀脸庞映入托马斯眼中。
“这张脸?”
“熟悉吗?”
“不熟悉,没见过。但为什么你的脸给我的感觉是那么深刻。”
托马斯肢体有些放松,挪动了几下脚步,来到黑袍人跟前。
黑袍人静默地收拢起双手站在原地,让托马斯细细观察。
“怎样?看出点什么吗?”
“你的眼睛为什么有两个异色的瞳孔,一黑一灰……黑色的瞳孔中似乎有一道金色的亮光!”
“那是希望的亮光,下去吧!托马斯。”
黑袍人一记鞭腿突然抽出,打向托马斯的右臂。托马斯来不及作出什么有效的防备,就被他打出石洞,掉入瀑布下方的水潭中。
掉入水潭中的托马斯在水里呛了几口水,意识清醒的他连忙在水里朝水面的方向扒了几下。
最后经过一番疲惫的挣扎,终于从水潭里游了出来。
“看起来身体不错,托马斯。”
黑袍人偎依在一根倒歪的树干上,笑眯眯向岸边的托马斯眨了眨眼睛,眼神中透露着一股令托马斯毛骨悚然的慈爱。
他又想做什么。
这是托马斯此时脑海里的疑问。
“当然是帮帮你啦。”
黑袍人好像能读懂托马斯的想法,他双手撑起翻过树干来到托马斯的身边,把他从岸边的泥塘中拽出,像丢麻袋一样把托马斯丢到一旁的大榕树下。
“我不想你帮我,我讨厌虫子,特别是从榕树上掉下来的虫子。”
托马斯绝望地闭上双眼,身体虚脱得无法再作出任何动作。
“虫子,有这种东西吗?好像是,有。是不是密密麻麻的那种类圆虫子。”
黑袍人从树上抓了一只红色的圆形小虫放在指尖,向躺在榕树下的托马斯问道。
“是,介壳虫。”
“你是不是挺害怕。密密麻麻的介壳虫从树上掉下爬到你的身上是不是让你害怕?”
黑袍人捏了捏手里的介壳虫,似乎找不到这虫子有什么乐趣。用手指把介壳虫弹到托马斯的身上。
“不害怕。”
“这样你都不害怕吗?”
托马斯看着自己渐渐被红色的介壳虫群覆盖,平静地再次闭上双眼。黑袍人无趣地走到托马斯身旁,边说着边把托马斯身上的介壳虫清扫掉。
“有一张卡牌,不知道你要不要?”
黑袍人摸了摸自己的左胸,拉开斗篷从中拿出一张黑底红色纹路的卡牌,朝托马斯晃了晃。
“什么卡牌。”
托马斯半开着双眼询问道。
“小红瓢虫卡牌。”
“克里斯克研究所的钥匙,我要了。正好可以看下昆虫标本放松身心。”
克里斯克研究所是法兰克王国的几处隐秘的研究所之一。其中研究的是关于昆虫与人体细胞的研究。相比昏暗的地底研究所单一研究的不成熟生长延缓药剂,即白银药剂;克里斯克研究所研究的成果是非常丰富。
克里斯克研究所的位置,外界传闻在莱恩河畔的某个地方。但真正的位置在哪里,却只有所长和研究员知道。
“行了,卡牌放在你手里。记得别弄丢了,早点过去早点轻松。”
黑袍人拉了拉自己的衣服上的袖口,从袖口的黑曜石袖扣处拉出一块圆润的乌金色石头递给托马斯。
“这是一块一次性的传送石,用完自动损毁。心中默念你所要去的地方,就可以传送过去。”
托马斯早在刚才交谈卡牌的时候睡过去了,没听到黑袍人刚说完的话。空气有点冷,黑袍人拿着传送石的右手尴尬地停在半空。
“呼噜,呼噜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