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冷风高,四周悄无声息,两匹烈马撒欢的榻在青石板路上,马背上的两人,风姿绰绰,俊美异常。
恣意奔走半个时辰,勒紧缰绳,将马儿停在一处树林外面,两人跳下马儿,那白衣人嬉皮笑脸的赖在黑衣人的怀中,黑衣人拔地而起,脚尖轻点树枝,飞身而去。
这两人不是旁人,正是准备夜探定南王府的柳寄悠和冷颜。
柳寄悠窝在冷颜的怀中昏昏欲睡,全然把他当成抱枕用,偶尔睡的不舒服还蹭来蹭去,冷颜无奈,只是将手臂收紧,免得她自个儿不注意再掉下去。
入夜的定南王府依旧是灯火通明,巡逻的护院一波接着一波,柳寄悠有个毛病,若是白天还好,入了夜出门就必定是一身白衣,夜闯定南王府也不肯换衣服。
远远望去,就如那漂浮在空中的一抹白,惊吓的路人无数。
柳寄悠感觉冷颜停了下来,从怀中拿出地图,指着地图的上方道:“最里面的那个小院,就是他们住的地方。”
这黑灯瞎火的柳寄悠是看不见地图上的内容,她看不见并不代表冷颜也看不见,那一双绿色的眸子,夜里看东西也清楚的很。
冷颜飞身就走,也不管院内的人是否能看见,一刻钟的未到,冷颜就停在了一座屋顶之上,柳寄悠从他身上下来,趴在屋顶上。
冷颜浅笑,难得他还有点身为江湖人的自觉,知道半夜闯进别人家要趴在房上,不能站着。
这是一个独立的小院,四周把守的人并不多,院子里流月正在跟一人说话,脸色并不好看,那人背对着柳寄悠,看样子倒是有些熟悉。
再瞧瞧别的地方也并未看见陌漓,倒是屋子里的灯亮着。
柳寄悠的耳力不好,那俩人说话的声音也低,看样子是在争执,柳寄悠瞪大了眼睛,以前没见过流月生气的摸样,现在见到了觉得好看的紧,那温润的面容被添上了一抹红润,嘴唇轻抿着,像是在极力的压制着什么似地。
“颜,你去看看定南王在干吗,我在这等着。“
柳寄悠与其说是在这等着还不如说是在这看好戏,冷颜也不点破,转身往别的地方去。柳寄悠换了换姿势,斜靠在房顶上,拿出早前带在身上的汾酒,浅尝了一口,畅快无比。
小院中的两个人开始拉扯,流月身子明显不如那个男人,被拉了一个踉跄,那人赶紧去扶,柳寄悠这才看清楚,这孩子,正是当日去暖香阁的书生,没想到还是奸细,啧啧,果然人不可貌相。
不知说道何处,那孩子突然吻了流月,流月下的当场愣住,眼睛瞪的老大,柳寄悠心里发笑,未曾出声,倒是下面草丛里明显传来了惊呼声。
声音很小,却因为离柳寄悠很近而被柳寄悠听见了,在细细一瞧,这个把脑袋里钻进花丛,屁股露在外面的人不就是孟竹旸?
敢情他当自己是鸵鸟,以为只要脑袋看不见这身子就是别人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