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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张顾忠的选择

“哼,没想到他们现在连云城都不放过,云城与世无争,战火却还是要燃进我云城。”张顾忠一掌拍在茶桌,茶桌瞬间如枯木般散架,通亮的厅房里有序地展览着各式字画,纸墨笔砚一应俱全,张顾忠看着这些,眼睛里尽是不舍依恋之情。

张顾忠沉重地走向墙角的一幅山水画旁,取下山水画,手指按下墙上的暗门,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只见石墙慢慢打开,一个被白布所遮盖的支架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张信满眼惊奇,看向母亲问道,“母亲,父亲这是?”,曹氏没有回答,此时的她却是十分激动,似乎一直在等待此刻的来临。

曹氏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男人是一个热血的英雄,也一直知道他忘不了曾经的浴血奋战,骨子里依旧流淌着战斗的血液,知道那个让自己爱的义无反顾的男人又要重新披上这件紫金战甲。

“既然这就是我的宿命,李元生,那我就和你好好斗斗。”张顾忠一字一句说着,虽然他现在已经年迈四十,但在这一刻,那份属于他的坚韧却是异常着目耀眼,张顾忠拉起白布一扔,紫光在一刹那喷涌而出,张顾忠笑了笑,说道,“这么多年了,你终究还是要重新回到我身上。”张顾忠像是和故友一样说着话。

战甲全身泛紫金色,它的全身由金丝编成,通过十八道工序猝火而成,外加金蚕细丝寸寸相绕,在浴火中诞生,在浴血中夺目。“李元生,你我之间的战斗现在开始了。”张顾忠抓起战甲……

日暮十分,张顾忠在钟楼驻立着,钟楼挺拔在云城山脚边,在落日黄昏中,油然而生的沧桑像孤寡老人,静静地守望着最后一刻的静谧,破旧的瓦片经历的青春洗礼,在秋风里也是寥寥无几。在太阳褪去那最后一缕薄光之时,一双洞穿黑夜的眼在此刻将要划破这寂寥无边的荒凉。

“这颗好战的心终究是掩盖不了了,既然如此,这个时代属于我的荣耀就毫无保留地绽放吧!”身披战甲的张顾忠一步步靠近铜钟,一把抓住摇曳不定的敲木,全身运气,“哐哐哐“三声钟声响彻,俯掠整个云城。在云城的黄昏里,伴随着钟声的是入睡,是人们休憩后的美梦,这刻,却像是呼唤远方走失的少年,未迷失的是那心中的热烈如火。

“你们还会再战沙场吗?”张顾忠轻声说道。

“我说将军,老骥伏枥,还有志在千里的勇气吗?”

张顾忠嘴角上扬,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泪光,敞开双手说道,“欢迎回来!小白。”年轻男子手持纸扇走向张顾忠,一身俊气,同样一身素衣,却难以掩盖外露的侠气。

小白单膝下跪,说道,“小白会到。”

张顾忠拉起小白,拍了拍他的胸膛,开心地说:“这些年辛苦你了。”

“小白脸,总是这么积极啊,又不会给你多发钱,真是的,跑的我一身汗,什么时候我也得练练轻功了。”沉重的脚步声和气喘声传来,上来了一个大高个,满脸腮胡子,皮肤黝黑。

看见黝黑的这个大汉,小白和张顾忠相视大笑,小白捂着肚子笑得不成样子。

“过分了哈,不许笑,再笑我就走了。”大汉生气地说着,瞪着浓眉大眼,样子滑稽可笑极了。

“我说周猛,你是刚打完炮仗还是挖煤去了,成这副鸟样了?”小白死死憋着笑,硬是没笑出来。

“将军,你瞧,他也太不像样了,目中无人。”周猛对张顾忠说道。

“行了,你们两个能来已经很不错了。”张顾忠欣慰说道,张顾忠转过身看着灯火云城,有着说不尽的留恋不舍。

“明天就要离开此地了,元朝气数已尽,该由我们去做的还得由我们去做,你们两个还有机会再考虑一次。”

小白与周猛两个人跪地宣誓道:“将军,我们誓死追随,早就将性命托付于将军。”两人誓死的眼神直冲张顾忠内心深处。

周猛笑嘻嘻说道,“不瞒你们说,我一直住在云城边的小村庄里当一个打铁匠,和我的小莲一起。”说最后一句时,整个人都扭捏了一下。

“这还是一个多情的种。”小白夸道。

“那可不。”周猛满脸的乐意。

“明天启程,奔赴崇明,与天下豪杰共商大计。”

“是!”

……

“天啊,为什么要抓走我儿子,这让我怎么活啊?”在街角,一位大娘撕心裂肺地哭喊着。云城大街到处哀声怨道。

李元生上任的第一天就广征赋税,到处抓壮丁,时不时就出现某家某户因为抵抗而惨遭毒打,云城笼罩上一层层灰色蒙雾,灰的让人看不见前方。

“大人,这样做恐怕不妥。”左侍卫陈冕说道。

“哦?你觉得不妥?”正在城楼上欣赏的李元生听到陈冕的质疑,好奇地看着他。

“小人觉得……”还未等陈冕说完,李元生掐着他的脖子高高举起,陈冕面色通红,窒息麻痹了全身。

“我要你觉得?”李元生将陈冕扔倒在地,说道,“听着,你所看到的,你所听到的,还没资格在这说。”

“属下明白。”陈冕连忙爬起,汗水不断从他脸颊滑落,眼睛里却是处事不惊,未出现半点恐惧。

“你以为张顾忠就会这样简单地离开?哼,云城就算没了他,也能为我们所用?”李元生望向不远处那些苦苦哀求的人笑了笑,“我所不能控制的,那就毁灭!这是多么直接有效的方法。”

“好久没回这里了,唉,这么多年过去了,真希望那个废物能让我大开眼界,不然就对不起我这道疤。”李元生缓缓抚摸着脸上的刀疤。

李元生对陈冕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放心你会知道的,你是我身边得力手下,左膀右臂,但是记住,人可不是什么话都能随便问的,这点你始终没有做好。”李元生甩袖离去。

陈冕看着李元生离去,呼了口气,笑了笑,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有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秘密,拍去衣服上的灰尘,整理好衣领,同样让人惊讶的是,这位看似二十几岁的少年,年纪轻轻就坐拥左侍卫大职,“大人,跟你学的可真多,什么时候我才合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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