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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秋日花香

飘坐在床边写作业,已经到了深秋,床上铺着毯子,软软的,所以飘在本子下面垫了书。飘的母亲正在屋外烧炉子。

傍晚的温度逐渐下降,忽然刮起了大风,风从敞开的大门呼啸着吹进来。飘叹了口气,这风还真是猛啊。

母亲还在外面忙碌着,到底在忙什么呢?飘一点都不知道。写着写着,飘突然想吐,在干呕了几下后,飘发现自己头很晕。刚才刮风的时候飘就在想自己会不会生病,可这也太快了吧。

瞬间变得无力的飘直接呕了出来,白白的,混合着水,那应该是米饭吧,嘴里苦苦的,是胆汁吧。

“你生病了?”妈妈听见声音进来看看,“刚才风那么大可能着凉了。”飘没有回答,又呕起来。看着飘的样子,母亲立刻去找常备药给飘服下。飘吃完药就坐在凳子上,强忍着不把药呕出来。

母亲去门外把烧过的没用的煤球拿来放在飘吐过的地方。蜂窝煤在经过燃烧后,会变成白色,也很脆,母亲用脚踩碎,这样就可以轻松把呕吐物扫掉了。

飘虽然强忍着,却根本无力和大脑抗衡,飘奔到门外,又呕起来。之前飘胃里的东西就吐得差不多了,现在飘连药一起呕了出来,呕完药还会呕什么呢?飘继续呕吐着,是绿色的汁液,这是飘没想到的,人还会吐出这种东西。

母亲看得都快傻了,这是咋回事!飘还在呕,什么都吐不出来了,可飘还在呕。飘感觉脑袋在旋转,而他的眼睛只是在空中上下摆动。面对这种情况母亲害怕得红了眼圈,现在和在外面买菜的老公打电话也无济于事,只能先去看医生,可家里没多少钱,钱都在银行存着呢。母亲拉着飘开始向医院走,飘走得很艰难,母亲只好背起飘,到了诊所,飘才好多了。

飘还记得那天傍晚的天很黄,连地面都是黄的,好似用土黄色把世界都涂了一遍。

和黄土一般的傍晚还有一天,那是在飘母亲的记忆中。

那时的鹊还在带儿时的飘,没有工作。一天接到了娘家来的电话,原来是鹊的二叔病故了,鹊就赶回娘家了。

“我在外头洗完菜,回到屋里,看见爸在躺椅上睡着了,我就去叫爸回屋里睡。”鹊抬起头看着炯,“我叫了半天都没反应,就去推……”鹊向炯诉说着那天发现父亲过世的情景。

鹊慌忙打电话找姐姐、姐夫,她不敢先把事情告诉母亲,鹊来的院子里,焦急地等待着,眼泪止不住地从眼眶里流出来,又滴落下来。在回忆里,鹊记得天空、地面连周围的一切都是黄色的。

飘后来的记忆是天黑了下来,父亲也来了,带着笑容。飘不知道父亲是怎么知道的,飘也不清楚父亲是何时来的。飘正在打着吊针,母亲和父亲就坐在他的身旁。

过年的时候,飘和母亲去公园玩。还是大清早,加上快过年了,公园里人很少,都是些早上来晨练的大爷大妈。溜达着,他们来到恐怖屋前。一个人二十,貌似有点贵,而且这地方看着也不大,母亲不愿花冤枉钱。不过,飘想让母亲开心一次,就拿出了自己的零用钱来买单。

“我们去鬼屋看看吧。”炯笑着,想知道鹊会怕成什么样。

“我害怕。”鹊转着两个水灵灵的眼珠瞅着炯,直接说出真心话。

这是当年炯和鹊在当地最大的游乐园里的场景。

“没事,你就躲在我怀里好了。”于是炯就牵着鹊大步走了进去。

飘走在母亲面前,充当前锋,一名守护者,飘知道当年的事,那是听母亲提过起的,现在还能让母亲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吧。

在学习上,对飘最大的难题是英语,飘完全记不住它们。这其实是飘并没有掌握学习方法,飘没有注意到重点是念出来,不过这都是前事了。某天飘发现茜居然在抱着英语书狂念单词。

“居然这么努力,如果你有什么不会的题可以问我。”

“好的。”

之后茜真的带着不会的题目来了,茜的变化引起了飘的好奇心。

一次午间休息,飘从教室窗前看后面的教学楼,茜居然在那里,在阳光下一个人背单词。就当做没看见吧,飘走回位置上,把作业拿出来,做着做着就没干劲趴在了课桌上。

“孤独的前行者吗?”飘念道着,“像那时的羽华一样。”

“同伴的死真的让我好自责。”

羽华回来了!飘吃了一惊,之前的事现在想想都毛骨悚然。

“那时的我觉得世界把我排除了,我好像只属于我自己。”羽华接着说。

飘知道这个故事,他发现羽华可能过于孤僻了。

“我就知道你能找到我为何而来。”

你的出现还是太离谱了吧。

“请你闭上眼睛,这样你能看到了。”

不会吧!飘不敢相信,他闭上眼睛,仿佛身陷一片宇宙之中,飘看见一个男子就站在眼前,白发白衣,还相当英俊。

“你不去看看茜吗?”

飘睁开眼睛,眼前又是现实的世界。为什么要去?飘又闭上眼睛。

“至少向她询问为何改变也行……”

飘真的相信了羽华的存在。

明媚的阳光无私地撒下来,照耀在人间的一切之上,最引人注目就是它的金色,让人瞬间就能感受到那股醉人的暖意。

飘来到茜的身旁,和茜一样也坐在台阶上,茜比以前看上去更忧郁了。

“我发现你最近变了许多。”茜没有回答,“发生了什么?”

“我只是想努力学习。”

飘似乎听出这背后必有事情。

“为爱的人?”这是羽华在脑子里突然告诉飘的话,虽然有些犹豫,但飘还是说了出来。

茜看向飘,眼睛居然在游移。看来这羽华还挺懂人情世故。

“我的父亲病了……”茜的泪水噙在眼里。原来,茜的亲妈在两年前病故了,之后茜的父亲娶了一个妻子。茜很害怕再失去父亲。

听完茜的讲述,飘默不作声,这听着对谁都会是一个无与伦比的打击,更何况是茜这样的身世。还记得黄老师的那句话吗?飘把他记在了本子上。

“一切答案都在于你自己。”飘坚定诚恳地说出这句话,飘似乎在瞬间也明白了这句话,“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也是因为你自己,一切都可以非常简单,关键就在于你自己,相信自己,一定要相信自己,一切都会变好的!”嚯,羽华惊叹道,飘还真有两下子。飘则反击道,不管怎么说都是我创作了你。飘真心希望茜能坚强地面对现实,因为就飘自己而言,这个世界真的存在无限可能!

茜,这个忧郁又腼腆的姑娘,她从心底里感谢飘,感谢这个平时一直关心她,却性格直白的笨蛋。

事情算是解决了吗?不清楚,不过飘总算知道了茜最近变化这么大的原因了。回教室的路上飘一直回想着刚才的点点滴滴,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动作。他刚才没有脸红,不过现在脸倒红了。

“哦!你老和那个人在一起,是在谈恋爱吗?”又是那个坤,不过现在飘可不想和他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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