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没过多久,老夏就接到了来自家里的噩耗:奶奶去世了。老夏是个挺感性的人,他跟他奶奶关系又很好。多好呢?大概就是,贯穿老夏整个学生时代,每个阶段,奶奶都陪在他旁边。老人辛苦了大半辈子,晚年的最大乐趣就是陪在自己孙子旁边。
老夏的父亲兄弟很多,所以老人的孙子孙女也很多。老人晚年时,最后的十几年时光,陪在身边最多的就是老夏了。自然老夏也与老人关系最为亲近。
老夏:我爸刚刚打电话叫我回老家,说奶奶走了。(面无表情,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
小王(惊讶):啊?已经走了吗?唉,节哀啊老夏。
老夏(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怎么说呢。奶奶其实年纪已经很大了,九十多走了,其实已经能算是寿终正寝了。只是还是有些看不开,可能还是我太年轻了些。
小王(少有的怜惜):是啊,就是可惜你没能看到老人家最后一眼。(摸了摸老夏的头,昂首亲了老夏一下作为安慰)
老夏搂着小王,嘴巴里碎碎念着:小王你知道吗?其实好多年前,奶奶就经常跟我讲,“大孙子啊,奶奶可能活不到你带媳妇那天咯。奶奶现在身体不好哦,活不久哦”其实一开始听到这话的时候,我都觉得奶奶是在瞎说。奶奶那个时候身体很好的,八十多了,还能一个人坐公交车来我们家看我来着。周末早上也能早早起来下去买些早饭吃。
老夏顿了一下:所以我其实后来都没把奶奶这句话当回事。我又不像我哥哥们那样三十多才找了女朋友结婚,我肯定会比较早就能找到的。但是,但是,奶奶没撑住啊。奶奶没撑到我把你带回去的时候啊。老夏的声音有些哽咽:小王啊,我难过啊。奶奶不仅重孙子没见到,奶奶连孙媳妇也没见到啊。
老夏就这么抱着小王,说一些不着边际的疯言疯语。小王只是反手搂着他,头靠在他肩上听他这么说着。
老夏的爷爷在老夏的父亲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所以对于爷爷只有概念上的认知;外公在老夏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只记得外公总是会凶巴巴的看着自己,也没有什么太多好的回忆,外婆喜欢呆在老夏舅舅家,一年见不上几次面,但对老夏也很好。
相比于老夏来说,小王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还健在且都身体挺好,跟小王的关系也都很好。两厢对比之下,小王还是比较能理解老夏这种情绪上的波动。
小王头靠着老夏的肩膀,看着他买完了第二天的车票:明天就走吗?要带不少行李吧?
老夏:还好吧,我准备带两件衣服就走人,不能带太多东西。老家那没地方放的,而且我妈说老家有不少习俗,带东西也不方便。老家离我们这还挺远的,坐车可能要四五个小时。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还得跟辅导员请个假什么的。
小王:那你路上稍微歇歇吧,倒车挺麻烦的。到那可能就要夜里了,到了的时候记得给我发个消息。
老夏:嗯,我会的。你自己也要注意点,你最近来了亲戚,我不在身边,别乱吃东西,晚上别贪凉少盖被子了,春天容易感冒。记得了不?
小王(难得乖乖听话点了点头):知道了,老夏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