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灼来之前想过见到至亲的一百种场景,莫不过是抱头痛哭,百感交集父母流着泪询问这些年过得如何,如同那唱戏之人,感人至深。要不就稍许尴尬莫名生疏。每一种场景都在叶灼脑海中想过,但都没有眼前的场景来的真实。因为叶灼的幻想在推开门的一刹那破灭了。
沈父沈母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叶灼来了以后连忙站起来迎接她,显得格外拘束。叶灼呆呆地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沈眸轻咳了一声:“爸妈!叶灼来了!”
沈眸拉着叶灼的手往沙发上坐着的两个人面前走。叶灼在看到父母的一瞬间鼻子竟然莫名的酸了起来。她记得她曾经问过养母,为什么和她长得不像。养母总是笑着摸着她的小脸蛋说:“妈妈长得不好看,可是阿灼以后可是个大美人儿呢!”
叶灼僵在原地,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这对她的亲生父母,嘴里的爸妈两个字好像鱼刺一般卡在喉咙里出不去咽不下。
沈母看着叶灼,眼神中带着一份爱意:“你就是叶灼?都长这么大了。”
叶灼点了点头。心里有些紧张。
“以后你就住在这里,有什么需要和小眸说,把这里当成家。”
叶灼点点头。
“学校都安排好了,是一所重点高中。听说你学习很出色。”
叶灼还是点头。
沈母勉强笑了笑让沈眸带她去自己的房间里。叶灼走的时候清楚的听到沈母和沈父说:“这孩子真是越看越不喜欢。”
叶灼正式住进沈家后,叶父母就没有再给她打过电话,倒是让她意外的是叶言也没有给她打过电话。
叶灼坐着卧室的床上看着手机里叶言的电话犹豫着要不要打,打了又该说什么呢?叶言会不会恨自己?正在叶灼出神时,有人敲了她的房门。
叶灼转头看过去,发现沈眸站在门口,脸上洋溢着笑容:“阿灼,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叶灼本来想回绝,但又见沈眸一脸的期待有些不忍心拒绝,于是答应了。
外面风很大,叶灼不禁往衣服里缩了缩脖子。沈眸看了一眼叶灼,将自己脖子上的那条蒋生给她的围巾套在叶灼脖子上。
围巾上还留着余热,上面有着淡淡的肥皂的味道。让叶灼又想起了前段时间的那个叫蒋生的男孩。好久没见他应该早就忘记自己了吧。或许只是一面之缘的陌生人罢了。
“不用......”叶灼讪讪开口,伸手想要把围巾取下来。
沈眸抓住她的手,眼神带着肯定,“阿灼,我是你的亲姐姐啊!”她想了想又说:“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现在我就是你姐姐,对你好是应该的,你也不用这么客气。我们都是爱你的!明白吗?”
叶灼心里不禁感慨,她来这里以后对她最好的就是沈眸了。她点点头:“我知道了......姐姐。”
等到叶灼到了目的地之后才知道蒋生也在。叶灼看着老远处的蒋生在朝她们这边挥手。沈眸笑着拉起叶灼的手就往那边跑。
蒋生看见叶灼在也有些惊讶目光放在了叶灼的脖子上,那条他送沈眸的围巾。
叶灼知道他在想什么,有些许尴尬,垂了眉眼,收敛了神色,不敢直视他。
蒋生握了握沈眸的手:“手都冻红了。”宠溺又温柔。叶灼默默待在一边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
这时,蒋生身边一个帅气的男孩站了出来,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叶灼:“咦?这是哪来的小美人?”
沈眸搂搂叶灼的肩,“我妹妹,叶灼。”然后又对叶灼说,“这是蒋生的哥们儿,胡净。”
叶灼对胡净一笑,阳光下她的侧脸线条柔和。
四个人坐在两辆摩托车上,沈眸和蒋生一辆,叶灼和胡净一辆。空气中弥漫着摩托车滑过的硝烟。马达声震的叶灼耳朵嗡嗡直响。她忍不住又想起那天她坐在蒋生后面抱着他的腰。
车子从大大小小的街道穿过,最后停在一家火锅店门口。火锅店的店面不大,但是人却爆满,四个人一进去老板脸上就堆满了笑容。他上前拍了拍蒋生的背:“你小子可好久没来了。”
蒋生回了个笑脸,“是有段时间了,最近忙着准备回学校上学的事。这不忙完就带着朋友过来了吗,冬天最适合吃火锅了。”
老板看了一眼蒋生身后的几个人,把他们领进了一间小型包间,沈眸坐在最里面,叶灼便跟着坐在她旁边。
蒋生进来的时候扫了一眼,犹豫了一下,坐在了叶灼的旁边。
因为桌子不大,所以地方也不大,有好几次叶灼的腿会不小心碰到蒋生的腿。她总会呆在那儿几秒等着蒋生挪开。可蒋生并没有要移开的意思。她只好自己不着痕迹的轻轻离开。
胡净吃了口肉,然后看着沈眸问:“怎么以前没听过你有个妹妹,刚认的?”
沈眸没好气的瞥了胡净一眼:“什么认不认的,这是我亲妹妹。”
胡净没一口啤酒喷出来,他咳了一会儿,一脸吃惊,“叔叔阿姨什么时候的事。”
沈眸愣了愣看向叶灼,发现叶灼好像没听见一样没什么反应。于是白了胡净一眼没有说话。
叶灼低着头吃饭,完全没有理会他的话。胡净还想说什么。蒋生一脚踢了上去:“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
然后转头无意识瞥一眼叶灼,她正在乖乖地吃着沈眸给她夹的肉。
叶灼抬眼刚好对上了蒋生的眼睛,她冲他笑了笑。继续埋头吃起来。
蒋生感觉这笑苦涩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