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时,予北刚行出房门,临近冬日的和煦初阳便暖暖倾撒在身上,予北眼睛一眯,正欲享受这温暖的惬意时刻,却见到师兄们垂头丧气从旁边走来。
“各位师兄早啊!二师兄,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无精打采的?”予北上前见礼,好奇问道。
二师兄低头把玩着手指,似乎在计算什么,并没有听到予北的问话,倒是三师兄帮他答道:“小师弟,幸好你不喜欢赌,这次我们跟大师兄打赌全军覆没,家底全都输给大师兄了,现在大家正难受呢,唉,早知道我也赌小师妹喜欢吃甜食就好了。”
“师兄们又拿小师妹打赌啦?”予北嘿嘿一笑,露出精明的小眼神:“不会又是那些无聊的把戏吧。”
四师兄习惯性的往腰间挂钱袋处摸去,却发现腰间空空如也,面露悔恨道:“本来这次不打算赌银钱这些俗物的,想赌点新奇的,这不是师傅今天又闭关了吗,不得已,只能按行老套路,可大师兄突然提出要玩点大的,可想而知,我们输的有多惨。”
听四师兄诉苦完,予北脑袋才明白过来,大师兄如此胸有成竹,明显早就跟小师妹串通好了,难怪那天回山路上,总感觉大师兄不对劲。
可怜三师兄他们,怎么都不愿相信大师兄和小师妹会联手。
“我早说小师妹喜欢吃甜食,你们偏不信,现在相信了吧。”五师兄一副事后诸葛亮的模样。
“老五,你早知道,那你当时怎么不压小师妹喜欢吃甜食呢?”三师兄拍了拍五师兄的脑袋。
五师兄害怕的缩了缩脖子:“我这还不是想跟你们站在同一条战线。”
“得了吧,往后买酒的钱可分文都没有了。”四师兄哭丧着脸,在山上这些年,仅靠每年从剑派里领的那些银钱,根本不够霍霍,不能擅自下山,实在苦恼啊。
众位师兄表情如霜打的茄子般难看,予北无奈的摇了摇头,每隔一段时间,总会有这种悲剧在剑仙峰上演,见得多了就不会奇怪了,其实这也算是师兄们在闲暇时光里的难得的乐趣:“大师兄呢,怎么没有看到他?”
每逢大师兄赌赢,他总要想办法炫耀一番,以彰显自己做大师兄的英明和风范,怎么今天却不见人影。
“好像是掌门传令让大师兄去主峰,应该是禀报有关魁星楼的事去了,看时辰,应该快回来了吧。”三师兄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
“小师妹呢,怎么一大早也不见她?”予北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到苏觅的身影,下意识问道。
“哇!”
刚问完,也不知是谁发出这声惊叹,众师兄眼神渐渐瞪大,目光直直望向正前方某一处,那里,苏觅正踏着欢快的小碎步,朝着这边一蹦一跳而来。
今天的苏觅,身着青色花边长裙,裙摆至脚踝处,盈盈青丝如瀑布般垂直散落,俏脸上,挂着一抹醉酒的红晕,像是涂了层薄薄的胭脂。
三师兄使劲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道:“这是小师妹,我没看错吧?”
“老五,我现在是不是在做梦啊?”四师兄拉了拉旁边五师兄的袖子。
“应该是。”五师兄木讷回道。
空地上的众位师兄呆若木鸡,十七年来,苏觅这副完完全全的女儿装扮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在众位师兄呆傻的目光中,苏觅却绕过他们,款款来到予北面前,微微转了一圈裙摆,问道:“怎么样,好看吗?”
闻着身边俏丽人影散发出的幽香,予北抬头,见众师兄正不怀好意的用妒忌目光望着他,予北不想犯众怒,只得尴尬挠挠头:“好看。”
“嘻嘻......”苏觅掩嘴娇笑,转头眨巴着眼睛,道:“众位师兄,今晨不用练剑吗?”
五师兄叹了口气,一脸颓丧:“打赌输了,哪还有心情练剑。”
苏觅目光看向三师兄,轻轻眨了两下,三师兄立刻心领神会,拉起四师兄五师兄:“对啊,我们练剑去,不然大师兄回来发现我们偷懒可就惨了。”
说完,三师兄拍了拍站在角落,闷头数数不吭声的二师兄,二师兄疑惑抬头,脑袋里刚记下的数字,又被打乱,他正欲出口训斥,余光却瞟到站在一旁的苏觅,面色立马一改,温声礼貌道:“不知这位师妹是哪座峰的,怎么以前从未见过。”
“噗!”二师兄前后两人的做派极为逗趣,一旁,予北把脸憋得通红,强忍住不让自己笑出来。
“二师兄,少了一坛酒怎么脑袋还傻了,你连小师妹都不认识了吗?”三师兄实在看不过去了,出口打断道。
这时,沉浸在数清楚藏酒数量的二师兄,才一脸惊疑,仔细打量起苏觅来:“小师妹?这......”
“哎呀,先别聊了,我们该去练剑了。”二师兄话刚说一半,便被三师兄拽着往后山走去。
瞧着一脸不舍却不得不离开的众位师兄,把脸憋得通红的予北,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哈哈...平时怎么没发现二师兄有这么逗的一面。”
予北嬉笑着,一板一眼学着刚刚二师兄的样子:“不知这位师妹是哪座峰的,怎么以前从未见过......”
“扑哧!”刚才见二师兄的摸样没觉得多好笑,但当予北故伎重演时,那入木三分的表情和语气,把苏觅逗乐得不行。
两人笑了好一会,予北从怀里摸出那瓶七幽兰雨露,递给苏觅:“对了,小师妹,这个还给你。”
“怎么,你不喜欢我送你的东西吗?”苏觅眼神微微一暗。
予北走上前,拉起苏觅的手,将那瓶七幽兰雨露放在苏觅手中,笑着解释道:“那倒不是,只是这东西只能姑娘家用,男人用基本没什么效果。”
“哦,这我倒是不知道,那我这里还有别的。”苏觅眸间喜笑颜开,又从袖子里掏出好几个小瓷瓶。
予北连忙摆摆手:“小师妹,不用了,你看我这都好得差不多了。”
说着,予北摊开手臂晃了晃,向苏觅证实自己确实已经好了。
双手还没来得及放下,苏觅红透脸颊,紧紧抱了上去,气氛旋旎,予北心脏砰砰直跳,他就这样高高举着双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怀里的苏觅,此刻温顺得像只小绵羊......
“咳,咳。”
两声轻咳,人影出现得很不合时宜,这一刻的寂静被打破,苏觅这才不舍松开手,红着脸:“大师兄,我先去练剑了。”
予北转过头:“大师兄......”
大师兄嘴角浮现莫名笑意:“别解释,刚才我什么都没看见,说起来我也该去练剑了,一日之计在于晨,业精于勤荒于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