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悟剑意对修剑之人有多重要,予北从大师兄帮忙试剑中都能感受出来,出剑若是没有剑意,就如同软绵绵轻飘飘的树枝藤条,既不能劈开巨石,也很难雷厉杀人。
剑一旦有了剑意,才能真正称为剑,有了剑意,出剑便有了灵魂,所向无敌,无坚不摧,开天断河,不过举手投足之事。
经过一夜,予北已经将三百多颗源珠尽数吸收,当他睁开眼眸,自他身上弥散出一层凌厉的无形剑气,这种变化很奇妙,予北出剑已然跟之前不同,自从师傅传给予北那道剑意后,予北用起剑来越发随心所欲,出剑威力更盛从前数倍不止。
神魂内那道剑意,没有融入予北身体,他反而将予北吸收的剑意都聚拢过去,但予北毫不担心,因为不管是吃饭,亦或是打坐,他神魂内那道剑意,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他,可以说,他分分秒秒都在领悟那些剑意,而那些剑意,也已经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还不够,我需要更多的源珠。”予北站起身,望着蒙蒙亮的天色呢喃道:“也不知道师妹怎么样了,但愿我能早点找到她。”
荒漠里的气温上升和下降都极快,别看现在才蒙蒙亮的天,再过一个时辰,那轮烈日就能晒到你怀疑人生,这是予北这几天总结出的经验,趁还有些时间,他打算先去那条小河打些水,然后一路向南,往一个方向走下去,总能遇到其他人。
“主人,我们要出发了吗?”小螭一晚没睡,器物也不需要睡觉,它一整晚都在替予北守夜。
予北笑着捏了捏小螭红扑扑的可爱小脸蛋,真是让人欲罢不能啊:“小螭,我们出发吧,今天目标,一千颗源珠。”
小螭面无表情,无所谓摊摊手:“主人你不嫌累就好。”
那可是源珠啊,源珠象征着剑意,要是在这里面弄十万八万源珠,那还不得发达了,就算自己吸收不了,拿出去定能卖个好价钱,想到这,予北一副财迷眼悄眯眯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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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予北进源境已经十天时间,这十天里,他一直朝着一个方向前进着,沿途遇到的所有源兽也被他追杀得一干二净,到手的源珠却只有两千多颗,予北非常不满意,他慢慢意识到周围的源兽似乎在逐渐变少,也在逐渐变强。
之前他斩杀几百只源兽只需要半天时间,现在却足足花了他一天时间,甚至更长,当然,得到的源珠体型也发生变化,已达到鹅蛋大小,里面蕴含的剑意,同样是以前的数倍之多。
“第八十九只。”
荒漠,予北从一头源兽脑袋上拔剑跃下,他随手拍掉袖口里裹覆的沙子,突然,他发现这沙子竟然是湿润的。
“小螭,来帮忙。”予北将隐藏在虚空的小螭唤出,自己则先动手向沙底挖去。
大手小手频率极快,没过多久,湿润的沙土便被予北翻新上来:“看来我们离绿洲不远了,这也证明我们所走的方向是对的。”
水,生命之源,有水,意味着有生命,有生命,便有绿洲。
这些时间,予北一路拼杀,并未动用斩螭剑,一来是磨砺自己,二来他感觉自己已经摸到了突破的契机,如果继续保持这种状态,他有把握在三日之内突破到破观巅峰。
------予北跟小螭向前走了数十里,果然,看到了一片绿洲,不过不是完全的绿洲,而是一片草原,至少比荒漠好很多。
予北轻微皱眉,周围的空气里弥漫着大股血腥味,他有些不好的预感。
“主人,那边好像血腥味最重。”小螭抹了抹小脸上的泥块,指着左上方说道,小螭身为上古帝兵,杀过的人更是数不胜数,所以它对血腥味异常敏感。
“走,我们过去看看。”予北步伐很慢,时刻警惕着周围,源境内虽说机缘很多,但死在里面的弟子也不少,予北不敢大意。
缓缓走进,血腥味越来越浓,予北扒开长至腰间的无数杂草,才看到杂草里面,躺着两具尸体,两具尸体已看不清容貌,从他们身着的土黄色服饰可以判断,他们不是惊鸿剑派的弟子,应该是其他附属宗门的弟子。
他们为什么会死在这里,是周围潜伏着什么强大的源兽,还是同门之间的相残相杀,予北不得而知。
予北的危险直觉告诉他,此地不宜久留,不管是因为源兽还是其他原因,这里都不是可以久待的地方。
第一次见到人影,没想到是这样的场面,予北现在更加焦急找到苏觅,连这些扶穹境的强者都死在这里,苏觅只是破观境,她现在的处境比予北危险百倍。
“小师妹,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
在予北离开这里后不久,从另一个方向走出四人,两男两女,两男的身负长剑,身着火红色衣袍,其中一位女子手持一柄长剑,身着淡绿色服饰,另一位也手持银白长剑,一双长情的桃花眼眸惹人遐想,一袭白色杉裙,更是将女子的气质发挥到极致。
这人正是苏觅。
“那边怎么样,两位师兄?”那位淡绿色服饰的女子,轻声问询着前去查看血腥味来源的两人,还忍不住朝两人抛了个媚眼。
面对绿色服饰女子的讨好,两名男子勉强笑了笑,行至苏觅跟前,柔声道:苏觅师妹,我们查看清楚了,并不是惊鸿剑派的服饰,那两人应该是岳山剑宗的人,尸体已经腐烂了,师妹就别去看了。”
“嗯,多谢两位师兄了。”苏觅冷若霜降的脸上难得露出微笑,朝两人辑礼道。
整整相处数十日,这是苏觅第一次对他们笑,使得两名男子心神荡漾,语气更加殷勤:“苏觅师妹不用这般客气,我们知道师妹担心你的师兄,师妹放心,我们哪怕翻遍整个源境,也一定会帮你找到他。”
那名绿色服饰女子瞧见两名男子对苏觅如此殷勤,对自己却是不冷不淡,不禁酸道:“你们还帮她找师兄,只怕是她的小情郎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