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以往的方式,我先写下一些灵感语句,然后拟定主题的偏侧点,然后构思优美语句,再开始编写纲要。
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抛开一切,写的倒也顺利。
约莫一个半小时,初稿和纲要完成,我先检查自己写的纲要,确认无误后,开始看自己的初稿。
语言优美深奥,整篇读下来,却觉得过于官方,都是些大道理,或者各位名家说的言语,太议论性,自己都觉得有些浮夸。
“书读得挺多。文学名家也知晓不少,你家是文学世家吗?”刚刚演讲的那位女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的身后。
“啊,不……不是啊。”身后突然站了个人,不免让我有些紧张。
“原来不是啊。文章是需要很多优美的语句和引用,可也不需要太过深奥,通俗直白的一些语句,直抒胸臆,有时也会给优美的文章添彩,激发读者内心深处最直白的热情和无法用任何优美词句去形容的激动。”
“在我看来有些感情用最直白的话去形容,反而更好。优秀的作者,写出了优秀的文章。并不只是在于他会用优美的语句,而在于他能用不同的情感去形容不同的事物,并且形容的十分贴切,在贴切中,更显优美。”
“各种文学大家的写作手法有很多很多种,不要只仅限于优美度,更要在恰当的时候用你的文字表达出最强烈的感情。这位同学,明白了吗?”这位老师,站在我的身后,就着我的手用笔从我刚刚写下的灵感语句中,挑出那么一两句,给我画上了波浪线。
“这些就很好。”然后她满意的又看了我一眼,挑眉走了。
老师走后我又仔细看看自己的文章,看着被她勾勒出的几句话,终于找到对自己的文章不满意的原因,舒了口气,抬起头,舒展一下,刚好看到另外那一位男老师正在任年身边指导他,两人说说笑笑,这是从师生变为朋友了吧,不过以任年那无比开朗的性子,和老师成为朋友迟早的事儿,不足为奇。而他旁边的常易闲适地在纸上写写画画,时不时也与任年和那位老师说上一两句,想必,他也已经写完了吧,只可惜距离太远,他们的声音又不大,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上扬唇角,转而我又开始埋头苦干,把初稿上大片大片的引用划去,书写真情实感。
……
“两个小时的时间已到,该收笔了,把你们写的纲要都交上来吧。你们现在可以休息一下。也可以出去逛逛,半个小时后回来,然后我们分宿舍,逛校园,顺便去食堂解决晚餐。”两位老师敲了敲两边的桌子,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后,那位男老师开口道。
陆陆续续的每个人都交完了自己的纲要,大部分也都出去了。教室里,只剩下两位老师和两三个闭目养神的学生。
我看着任年与常易也出去了,周围也只剩下一两个看起来不是很愿意与他人交流的,我叹了口气,看向讲台上的老师,刚好与那位指导了我的女老师眼神交汇。
“无事的话,你帮我把桌上的那些留下来的草稿收一收吧。”她撑着头看着我,指了指桌上留下来的一张张稿纸。
“好。”精气神儿瞬间来了。
我先从前排往后排收,一张摞一张,慢慢地,慢慢地就走到常易和任年刚刚坐的位置了,我先瞥了一眼他们的字,不得不说虽都不算差,不过,如果将常易的字和任年的字加以比较的话,还是常易的字更显刚劲,一看就知道从小练字。因着他的字,我便多看了两眼他写的内容,把他的那张草稿放在最上面,接着收其他人的,边走边看。
正文的内容和我们差不多,但语言会比我写的更好些。不过让我注意到的却是他大纲旁边的备注,有些让我惊讶,他说:
“我觉得这个典礼没一点意思,只会讲大道理,那些话从小就听,不照样没过好这一生吗?”
“现实一些的生活哪有追梦啊,那些梦大多数都是在物质的基础上的,现在能放心去谈梦想的又空无一物的人有多少呢。”
“我认为谈青春就是让生活假一点,但要是现实一些,就会发现理想是最没有用的。”
最后在文章的结尾,他又总结到:“我这么这么喜欢现实的人,也能写出这样激励的文稿,有点累。”
我看完后,有些感慨,在收最后一张草稿前,我把他写的偷偷折了起来放在自己手心,在折的时候突然发现背面也有一段文字,不过我没着急看,先把手上其他的稿纸交给老师,“老师,收好了。”
“好,你休息吧。”女老师拿到手后,对我摆了摆手示意我可以走了。
我本不打算出去,可因手中攥着的纸团,我便走到了门口的一棵大树下乘凉。
打开手中的纸团,我看到了那行字:
“至少到现在,我还没找到我生命里那些我不想用现实去看待的人事物。”
我把纸团在自己的手中捏紧,心里想着他的话,忽然很乱,是啊,多么真实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