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第二天早上,淮安先醒来,洗漱好后,把我从床的手里抢走,给我塞进了洗漱间。
欲哭无泪,本来睡得就晚,又起这么早,无语。我紧赶慢赶地洗漱好,吃了几片面包,分享了淮安的豆浆,活了过来,和淮安一起走去办公大楼,今天要完成讲稿任务。
“嗨,任年。”淮安向不远处的任年打招呼。
“哦,早上好。”任年微笑回应。
我看向他身后:“嗨,常易。”
“嗯,早上好。”常易也微笑回应,不过又不达眼底。
“任年,你没休息好吗?怎么和早上刚醒的江喃一样没精神,没吃早餐吗?”淮安关切地问任年,语气有些过于关心。我拉拉她的胳膊,用眼神示意:矜持些。
“还没呢。昨晚有些失眠。”任年揉了揉后颈,一脸疲惫。
“我这有小饼干,昨天江喃试过,她说挺好吃的,你要不要尝一些。”淮安从包里拿出一包,包装比我昨天更精美的小饼干递给任年。
“小饼干,好呀,好呀。”任年接过,拿出两块,塞常易嘴里一块,自己吃一块,“好吃耶。”赞赏道。
我看向常易,期待他的评价,“很好吃。”他也认同地点点头。
“走吧,该集合了,让老师多等,不好。”我拉着到现在还不准备走,看着任年的淮安走在前面。
任年和常易也慢悠悠地跟在我们身后。
到了办公室,这次,其他人来的还不多,我们坐在了常易和任年的对面,拿出笔本,开始准备。
“哎,哎,有喝的吗?”任年把那包小饼干解决了之后,用胳膊肘怼怼常易问他。
“嗯……”常易犹豫了一下,把包里的装有一些温水的杯子拿出来,在任年感动的目光下,一饮而尽。“刚才有,现在没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任年收到了我突然爆发的嘲笑。
“小易少爷,你知道你刚刚干了什么吗?你放弃了一条生命啊,我……你……我……”任年看着那空了的杯子,捂住自己的胸脯。
常易略带怜惜地看着他,然后又拧紫瓶盖,不慌不忙地说:“其实,刚才你没问我要喝的之前,我不渴,你一问我,我瞬间想起刚刚你强塞我嘴里的一大块饼干,就渴了。本来想给你留一些的,可一看,我带的水剩的又不多,就喝完了。”
“你……”任年口干舌燥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喝点豆浆吧,我早上有多准备一袋。”淮安一手拿着一袋豆浆,一手拿着吸管,插好后,递到任年面前。
“谢谢,谢谢。”任年接过,喝了一大口,向淮安道谢,“很甜,好喝。”
“喜欢的话,我明天早上还可以帮你带。”淮安收回视线,柔和地笑。
我在一旁默默看着她,心想:早上抢你豆浆时,怎么不说你还有一袋。
但面上也没说什么,继续在自己的本上画画。
八点半的时候沐阳和陈燃,陈菲进来了,而后跟着进来的有徐影,尹郁璟,只剩李哲没来了。
九点一刻的时候,溥老师便进来了,我们已经在坐的人都看着抱着一摞稿纸进来的李哲。
“我说他早上走那么早,怎么不在这儿呢,原来是去找老师了。”陈燃跟陈菲说,“姐,你不知道,他可用功了,昨晚学习到凌晨,今早上六点多钟又起来背单词,七点就出了宿舍,我昨天跟他一个宿舍,他基本上就没有和我说过话。”
我一字不落地全收入耳中,看着李哲眼下的乌青,想起刚上初中那会儿,学科突然加多,学业加重,自己为了不掉队,拼命追赶比自己优秀的同学时,也和他一样不眠不休过,目光中多了一丝心疼,在接过他递过来的稿纸时,加了一句:“谢谢。”
他一怔,突兀的回了句:“不用谢。”这是,我听他除了昨天的自我介绍外,说的第一句话。他掠过我,又接着给其他同学分发。
“拿到了,开始写,中午休息前给我,我先打个盹儿,注意一下,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没事的话,别抄醒我。”溥老师看李哲分发好后,打了个哈欠,侧靠在椅子上,枕着手臂,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睛。
我们也听话地安静的写,不知过了多久,在溥老师终于要睡着的时候,我看到任年眼珠一转,便知晓他要干嘛。
果然,任年把桌上的备用笔抖到了地上,忙惊呼道:“呀!我的笔掉了。”声音大到连他对面的淮安都被吓了一跳。我在心里偷笑,又看着对面的常易,也被吓得一颤,顿时觉得任年太调皮了,怎么可以吓到小易少爷呢,也不事先和他打个招呼。
溥老师瞬间惊醒,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呢,听到任年的下半句,气极了,说:“任同学,你……你……你……给我……给我保持安静。再大惊小怪,就上来,坐我旁边写。”
“哦,不好意思呀,老师,我安静,绝对安静。”任年用阳光明媚的微笑表示‘诚恳’的道歉。
“你是该安静了。”常易一掌拍上他的后脑勺,引来任年的一阵呼痛。
“干得不错。”伤了兄弟后,羸来溥老师的赞赏。
写了很长一篇,却也在午前完稿,大家前前后后都交了后一起走出办公室。
任年伸展了一下身体后,闲适地说:“接下来去哪儿?”
“嗯~,卖些零食去你的体息室吧。”常易也伸展了一下,说道。
这时的我刚刚走出来,并没有听到他们两个的决定。我走近常易:“常易,可以和你们一起共进午餐吗。”我想多了解你一些。
“嗯?我……我很忙,今天中午要回家一趟,下次吧。”常易思考了一下,拒绝了我。(礼貌却疏离)
任年看着常易,帮忙道:“江喃,淮安,我们一起去吃吧,常易,你不是要回宿舍拿东西吗?快去吧。”
“那我就先走了,江喃,淮安,再见。”常易背好背包,对我们扬了扬手走了。
我看着他走远,无声地叹了口气,离他的世界还是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