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夏长明来看文锋。
一间十五六平米的房间,摆放了一张单人床,一套桌椅,一个简易的柜子。
“阿锋,条件是简陋了点,委屈你了。”
“挺好,比我在部队的居住条件还好。”
“现在身体感觉怎样?”
“还没有感到异样。”
“在公司上班还习惯吗?”
“还行,同事对我都特别客气,有点不适应。”
“慢慢就好啦,可能跟我有关,以后还要靠你自己与同事相处。咱们公司是科技型公司,在管理上没有部队严格,上下级关系也没那么等级森严。在这里,大家相处的都比较融洽,气氛也比较活跃,公司崇尚畅所欲言,你可能需要适应一段时间。”
“只要跟着大哥,我一定会很好地融入这个集体。”
“这就好,来,我给你把把脉。”
夏长明感受着文锋体内的情况,发现那股气机还在蠢蠢欲动。
“阿锋,那股气机暂时控制了,但还没有消失。现在,把上衣脱了,我给你行针。”
文锋脱去上衣,直挺挺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夏长明扎了五十多针,才住手。
“这段时间,活动活动筋骨就可以了,千万不要随意调动内功。”夏长明吩咐道。
“记住了。”文锋像个听话的孩子。
“你在部队是什么兵种?”
“特种兵。”
“怪不得身体素质这么好,身手也了得。”
“从什么时候犯病的?”
“两年前,被炸弹掀翻后,强行调动气机,没支撑多久,就晕倒了。在床上躺了亮两个多月,醒来后,就犯病了。”
“你还有这样的经历;现在让你做安保工作,真是屈才了。”
“大哥,千万别这样说!你救治了我,相当于给了我第二次生命,从此你就是我的领路人,让我干啥,我都愿意。”
“阿锋,放心吧,公司向来讲求人尽所能,随着公司的发展,你的才华肯定不会被埋没,一定会有你的用武之地。”
“有劳大哥栽培。”
两人闲聊着,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半个小时过去了。夏长明刚拔完毫针,电话忽然响了。
“喂,你好。”
“请问,是夏总吗?”一个悦耳的女声传来。
“你是……”夏长明一时想不出是谁。
“我是唐总的秘书,何丽。”
“何秘书呀,你好,你好。”
“唐总想邀请你到家里一叙,不知你现在是否有时间?”
“有,当然有。你把定位发给我,我马上过去。”
“你二十分钟后在你公司门口等着,我派司机去接你。”
“好的,好的。”
“那一会儿见,拜拜。”
挂了电话,夏长明看了一眼文锋,略微沉思了一下说:“阿锋,今天就先到这吧,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大哥,你忙你的。”
夏长明回到办公室,打开密室,真正的夏长明正在闭目休息。
“老兄,我必须出去一趟。”
“去哪儿?”
“唐总家里。”
“哦,她给你打电话了,什么事啊?”
“她的秘书打的,还能有什么事啊,去还人情呗。我估计,她又受到睡眠的折磨了。”
“你能给她治好吗?”
“差不多,不过,最少需要一周的时间。”
“一周时间……”夏长明陷入了沉默。
“是啊,想想怎么跟你老婆说吧。天天回去这么晚,还不能实话实说,需要一个很好的理由。”
“你先准备吧,理由我来想。”
“先打个电话吧,告诉你老婆晚点回去,我可不确定什么时候回来。”克珂提醒道。
“对。”夏长明拨通了老婆的电话……
夏长明刚走出公司门口,一辆黑色的奔驰就停靠在他的身边。一位健壮的年轻人走下了车。
“请问是夏总吗?”
“是我。”
“你好,我是唐总的司机冯健,请上车。”冯健说着,打开了车门。
夏长明上了车,随口问道:“唐总可好?”
“见到她,你就知道了。”冯健礼貌地回答,然后专心开车。
夏长明知道司机不敢乱说,便不再追问。
车子开的很快,不久就拐进了半山央景别墅区。
这片别墅坐落在绿树成荫的半山腰,近可观湖,远可望海,入则远离尘嚣,出则靠近繁华,是市区最好的别墅,当然所住之人非贵即富。
车子直接开进别墅,停在了一楼门口,何丽正等在那里。
“夏总,请随我来。”
何丽领着夏长明,穿过欧式风格的大厅,坐电梯直接上到三楼,来到一间房门前。
何丽敲门,里面传来一声“进”后,便推门而入。
“唐总,夏总到了。”
“让他进来吧。”
“夏总请进。”何丽出来,把夏长明让进房内。
这是一个私密的小型会客厅,装饰温馨。唐淑仪正埋在沙发里,长发凌乱,手扶额头,娇容流露出痛苦的表情,整个人显得憔悴不堪。
“唐总,非常感谢你出手相助。”夏长明一进门,就冲着埋在沙发里的唐淑仪说道。
“请坐吧。”唐淑仪勉强莞尔一笑,“小事一桩,处理的还满意吗?”
“出乎意料,不胜感激!”
“夏总,请喝茶。”何丽端过来一个精致的青花瓷茶杯,放在夏长明面前,里面的清茶冒出淡淡的热气,散发着清香。
“谢谢!”
“唐总有点不舒服,所以请夏总过来问一问。”走到唐淑仪身旁的何丽说。
“怎么不舒服,详细地说一说。”
何丽看向了唐淑仪。
“啊,就是那种浑身难受,可又说不出哪儿难受,非常煎熬的闹心。”
“那你昨晚睡的怎么样?”
“睡的还可以。”
其实是非常可以。唐淑仪昨夜睡的非常沉熟,一觉就到了天亮,没有梦魇的打扰,没有翻来覆去的折腾。今天清晨起来,头脑非常清晰,身体也非常的轻松,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她觉得睡眠真的很美妙,黑夜也变得不再恐惧。只是到了下午,她渐渐觉得浑身难受,才又担忧起来。
“你应该没吃安眠药吧?”
“没有。”
“你现在的情况,应该是停服安眠药的症状。”
“啊,不吃药还能成病,能治吗?”唐淑仪有点紧张。
“治倒是能治,我先给你把把脉吧。”
两人起身,来到办公桌前,分两侧坐下。
唐淑仪伸出纤纤玉手,露出了凝脂般的肌肤,手臂如白藕一般。夏长明伸出大手,三根修长的手指按在唐淑仪的手腕上,显得分外刺眼。
诊完脉,夏长明又看了看唐淑仪的舌头。
“身体没什么大碍,还是睡眠的问题。上次跟你说过,按摩只能暂时解决问题,要想根治,必须针灸,不知你是否愿意?”
“只要能治好我的睡眠问题,针灸当然可以接受。”
“另外,你服用安眠药时间很长了,针灸能解决你的睡眠问题,却解决不了你这种难受。有两种方法,一是你继续服用安眠药逐渐减量,直到症状消失;二是喝中药,我给你开个方子,调理半个月,症状就能消失。你自己选择。”
“中药有副作用吗?”
“中药的作用是激发你的机能,来抵抗这种症状,同时兼顾调理,不喝了,也不会有副作用。”
“中药,我选择中药。”唐淑仪抢着说。
“好吧,我开个方子,明天派人去买就可以了。想必你现在很难受,那我们闲话少叙,准备给你针灸吧。”
“在这儿吗?”唐淑仪似乎有点难为情。
“我们有句话,叫医者父母心;我现在是把你当做我的病人,所以有些话我就直说了。针灸与按摩不同,需要你露出肌肤,才好行针,这次行针只在头、颈和后背。我的针法效果很好,拔完针,几分钟,你就能沉沉入睡。因此,既然在家里,不妨怎么方便怎么做,最好在你的寝床上,行完针,你就直接就寝,这样效果会更好。”
唐淑仪犹豫了一下,还没有男人闯进过她的卧室,但一想到睡眠的折磨,她还是下定了决心。
“就按夏总说的做吧。”
“你们去准备吧,我先把药方开出来。”
女人睡前的功课也颇费周折,卸妆、洗澡、各种保养,然后才能来到床上。现在让唐淑仪颇感为难的,是如何裸露出后背和脖颈,又不春光外泄?
在何丽的帮助下,换了好几种方式,折腾了好几遍,总算能够让唐淑仪趴在床上,只露出后背和脖颈,身体其它地方则捂得严严实实。
何丽把夏长明请来,自己站在旁边观摩。
夏长明看了一眼那洁白、光亮的肌肤,细腻、柔嫩,没有一丝瑕疵,忍不住暗赞……
“在行针时,有不舒服的地方,及时说出来。”夏长明吩咐道。
“好,开始吧。”唐淑仪巴不得快点儿结束。
夏长明手法熟练,三十多针,从头到腰部,有疾有缓,有深有浅,不到十分钟,就扎完了。
自始至终,唐淑仪没有吭一声。每次毫针进入体内,她刚感到微胀,紧接着就有一种酸麻的感觉从入针处分散开来,然后几乎就感觉不到针的存在了。随着毫针不断的进入体内,她那种浑身难受的滋味逐渐消退,一种慵倦的感觉在她体内弥漫开来……
“针要停留十五分钟。”,夏长明站起身说。
“夏总,请到会客室喝茶吧。”
何丽把夏长明领到会客室,又换了一杯茶。
“明天,按这个药方抓药,每天早上、中午饭后各喝一次,保证唐总一天都不会难受。”夏长明把写好的药方递给何丽。
“谢谢夏总,晚上不用喝吗?”
“晚上针灸,就用不着喝了。”
“哦……一会儿,唐总就能睡着?”
“应该没问题。”
“要是那样,真的太好了!这两年,唐总熬的真是太惨了,每天睡不着,折磨的她对黑夜都产生了恐惧。”
“怪不得这里灯火通明。”
“今天夜里,她会不会突然醒来,再受折磨?”
“不会,应该跟昨晚睡的差不多。”
“那太好了,我们终于可以熄灯了。”
两人闲聊着,很快就到点了。重新回到唐淑仪的卧室,她还在那里慵懒地趴着,一动不动。
夏长明起了针,“唐总,还难受吗?”
唐淑仪打了一个哈欠,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哎哟,困死我了,我就不送你了。何丽,去送送夏总。”
何丽带夏长明走出卧室,随手关门时,见唐淑仪已经翻身,闭着眼盖好了被子,便把灯也关了……
司机还是冯健,轻车熟路,很快就把夏长明送回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