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些年过得可还好？”
酒过三巡，梦惊澜先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秦亭然放下酒碗，抬眼看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你想说什么？”
梦惊澜愣了楞，躲开了他的目光。
“……我只是想知道你和小玉为什么会闹成那样。”
秦亭然看了他一会儿，看得他皱了眉才移开目光。
“听故事么？”
“嗯？”梦惊澜回过头来看他。
秦亭然低下了头，又给自己倒了碗酒，一饮而尽后便开始讲述起来。
晓烟城，是樱淮的邻城。
晓烟城的秦家与楚家是世交，两家的孩子算得上是青梅竹马。而秦亭然和楚映月更是指腹为婚。
后来，楚家在一夜之间覆灭，仅有楚映月和楚流月姐弟俩逃过一劫。
为了寻找他们，秦亭然离家出走，这才遇到了梦惊澜和玉凡江，又与他们结拜为兄弟。
结果人还没找到，秦家又出了事——秦家老爷子逝世！秦亭然的叔叔伯伯们和他父亲争夺家主之位争得厉害！
他匆匆忙忙赶了回去，连告别都没来得及跟梦惊澜和玉凡江说一声。
等大局落定，秦亭然的父亲彻底坐稳了家主之位以后，已经是几年过去了。
手底下有消息传来，说是近几年樱淮出了个叫楚映月的名妓，他心下一惊，急急忙忙赶到樱淮。
可谁知，得到的却是楚映月悬梁自缢，楚流月不知所踪的消息！
“所以呢？”
梦惊澜看着他，“这跟小玉又有什么关系？”
“嗤”
秦亭然嗤笑一声站了起来，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梦惊澜，眼神像是淬了毒。
“映月死在玉家人手里！而玉凡江，就是罪魁祸首！”
“这……怎么可能？！”梦惊澜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怎么不可能？”
“楚家被灭门前，就有传言说楚家有灵髓！那可是至宝啊，怎么能不引起他人的垂涎？！”
“灵髓？！”梦惊澜惊得站了起来，“灵髓出世，我为何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秦亭然觑他一眼，施施然坐了下去，“那时候的你，可还在瑞京啊。”
梦惊澜定定地看着他，“你知道了。”
是陈述不是疑问，梦惊澜没有丝毫意外。
秦亭然勾了勾唇，看了看桌上的酒坛，接着说道：“玉家不知从何处得了消息，一路追查到了映月和流月身上。”
“就为了一个不知真假的传言，玉家人让玉凡江接触映月，试图从她手里套出灵髓。可谁知道——”
“玉凡江竟然会爱上阿月！”秦亭然的眸子暗了暗，将桌上倒好的酒一饮而尽。
“于是，她们姐弟俩就不得不死了。毕竟——玉家要的是门当户对的儿媳妇啊！”
秦亭然摔了碗，碎片四溅。
他抬眼看着梦惊澜，露出一个诡异的笑来。
对上秦亭然的目光，他眸中的狠戾让梦惊澜忍不住心悸。
“亭然，你是不是……”梦惊澜顿了顿，也坐了下来。
秦亭然定定地看着他。
“你是不是隐瞒了什么？！”
秦亭然的眸子闪了闪当即别过了头，下一刻他又把头转了回来，直直对上梦惊澜的目光，振地有声地回答道：“没有！”
“我什么也没有隐瞒！”
梦惊澜抿了抿唇，“那你告诉我，你手中的禁药从何而来？！”
“黑市！”秦亭然一愣，将心中早有的答案脱口而出。
梦惊澜得了回答，眸中划过失望。
他不发一言，只深深地看了秦亭然一眼便起身离去。
秦亭然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很是坚定。
良久，他伸手扣住酒坛的坛口，一把将它捞了过来，仰头便喝。
一滴清泪从他的眼角滚落，埋入鬓角，不见踪迹。
阿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