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进了这件摇摇欲坠的破房子的大厅,映入眼帘的是一副凄惨的画面:有四、五间房,建成一排,上下两层,底层的房间用石头砌了将近1米,上面是土墙,石头已经有点发黑,土墙已经斑斑驳驳,房门有的已经没有了。歪歪斜斜的木楼梯,二楼房间墙面是用木板做的,都发黑了。生锈的锅碗瓢盆四处零散在地上,几个已经朽了的木头椅子上坐着两位年至耄耋的老人,正在用地方话说些什么。
褒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寒舍简陋,诸位请待我去与父母通报一声。”说着炒里屋喊了一声,那两个老人转过头来,饱经风霜的脸上爬满了岁月的遗迹。
“这几位是......”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站起来,用以获得目光上下打量着这几位与他们格格不入的不速之客。看起来应该是一家之主,褒姒的父亲吧。
“我们......”
煜刚想说什么,那个驼背的老太太就呵斥般轰他们:“去去去,这里不欢迎你们,上次纳税我们不已经交了吗?还来什么,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孽种。”
、“额,那个.......”
“滚滚滚!能滚多远滚多远!别让我再看见你!”
“娘.......”
“别瞎掺和,去去去!”
“先生!我们是城主派来的!”煜怒吼一声,总算控制住场面。
老人眼前一亮,但颇有疑虑:“抱歉,我家老婆子神经有点不好,不过,你们真是城主褒珦派来的?”
“千真万确,我这里有玉佩做证明。”煜说着掏出一个明晃晃的白玉璧。
“哎,那不是你从寤生那里借来的吗?”贤小声说道。
“古代的城府都有固定玉佩作为守城通行人员或信使的暗号,来之前,我已经把有关资料全背熟了。褒城和郑国的玉佩是一样的。”煜为她解释道。贤感慨之时,老人已经审核完这来自多年之后郑国的一枚玉璧,确认这是他们褒城“独有”的暗号后,才收起警戒之心,让老太太贤回里屋去。
“说吧,有何贵干。”老人在褒姒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坐好,端起一杯水,示意众人把来意道清。
“实不相瞒,褒城城主褒珦叫我等在他被困之时替天子体恤人情,回收人民之疾苦。”煜在社交场上称第二便无人敢称第一,想必这次应该会十分顺利。
“什么人情!”老人勃然大怒,把水杯一摔,像一头猛狮,这让大家措手不及,“那个周天子,把我们城弄得一片狼藉,死了那么多人,慌了多少地!还体恤人情!我呸,真是做作!”老人神情异常激动,咳了几声。
“老人家。”煜有点意外,这些君臣就这么不和睦吗?
贤突然想到一些什么,负载于耳边嘀咕了几句,又对昀吩咐了什么,定定神问道:“老先生,您现在可是触了达州法律——辱骂天子之罪,我等这般只好压你回大牢了。”
“棘木做的袋,桑木做的弓,是导致周灭亡的元凶。街上可都传着呢,十多年前,你们老夫妇就是卖这些东西的吧,还被前炒天子追杀过呢,对吧?”煜说着,让老人一惊,冒出一身冷汗,站不稳了倒在地上。不知什么时候到了他后面的昀一下子将他擒拿住。“还有刚才的话,罪加一等。”昀补充道。
“你们干什么!”这下卡慌了褒姒,方才好端端的这方怎么就打起来了呢?
“实在抱歉,”贤冷眼相对,“我们奉命行事,我无可奉告。”说着向前逼近一步,靠近她那张沉鱼落雁的俏脸,。将手伸向腰间。
“放开姐姐,这一定有误会。”几个小孩听见动静赶忙跑来,阻碍着贤,死抱住她的腿,拽着她的衣袖。
这下可让一旁的依然和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了,他们这是在唱的哪出啊
“女儿!放开我女儿!”老妇人感到时态不对,冲了出来,发疯一般扯着煜的衣领,愤怒地要求。
“嗯哼,所以呢?”贤冷笑道。
“要杀要剐冲我来!放开我的孩子和老伴儿!”老人屈服了,生硬的挺着。
“为什么呢?”煜他们已经把这个小房子里搅混了,“他们又不是你们亲生的,尤其是你......是捡来的吧。”说着一味深长地看着他们。
“你们在说什么......”褒姒满眼诧异。他们是谁?为什么知道那么多事情?我是捡来的?接踵而至的疑云布满了她的心头,秀丽的眉头微微缩起。
“‘卖桑木作的弓箭之人,即灭亡周国之人。’当时前朝天子周宣王听了很生气,恰好发现一对以卖桑弓弧、箕箭服为生的夫妇,便派兵去抓他们并处死。这对夫妇在逃亡的途中显发现了一位被抛弃的女婴,心生怜悯便将其抱养,并逃到褒国,后来取名为“褒姒”。我说的没错吧,老先生?”贤笑地很神秘。
“我......”褒姒一惊,尽管这位来路不明的女孩说的话不可证明,但是这些年来父母对她确有一些事遮遮掩掩,难道?这一切都是一个笑话?
褒姒快要崩溃了,其中一个男孩连忙安慰:“不,不是的,不是真的,对不对,爹爹!对不对!”
老人目光空洞茫然,仿佛沉思。尚久他缓缓地叹了口气:“孩子,这件事......”
褒姒看向他,眼睛里写满了期待和一点恐慌。“是。真。的。”这一字一顿的话语戳中了褒姒的心,上一秒的亲和,眨眼成了下一秒的虚伪,她不敢相信几十年来对她无微不至的父母竟是个骗局。她此时感到全世界都在和他开玩笑。。
“女儿......”老太太顿时老泪纵横,紧抓着煜衣服的手无力的松开,她对不起这个孩子。
“所以,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褒姒现在已经彻底崩溃了,怨恨地看着这三个爆出事实的人。
“城门口的告示,想必你们也知道了吧。”煜缓缓地说。
“是又怎么样?”褒姒转过头,不想再看到那张脸一秒——他说出了事实,让她不如去死了算了,宁可被这样骗下去。
“城主之子,在府上静候。全城的人就等着您的回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