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通明的议事大厅中正坐着4个人,俨然是马大炮、马魁、马彪和沈七七。
“大当家,这燕双鹰实在是黑戈壁上的一大祸患呐,现在他杀了刘大麻子,迟早有一天会轮到我们白英山。”沈七七一脸凝重的看着马大炮,语重心长地说道。
“可是,我们和他井水不犯河水,想来他也不会对我们做什么。”马大炮显然不知道沈七七和燕双鹰之间的恩怨。
“大当家!哪来什么井水不犯河水啊,其实次次都是我们在吃亏,这么多年下来,也有十几个兄弟死在他的手上。这怎么能叫井水不犯河水呢?”沈七七显然想要挑拨起燕诚和马大炮之间的争斗。
沈七七相当明白燕双鹰是个只要认定目标就会坚定不移走下去的人。他早晚会知道自己是假死,等他知道的那一刻,沈七七就死定了,他并不想坐以待毙。
“这……好像也有几分道理,咱们的兄弟也不能白死啊!看来确实得好好合计合计怎么对付这个燕双鹰。”马大炮是个重义气的人,虽然是个重义气的土匪。
沈七七正要开口合盘托出自己完美无缺的计划。他突然感到一阵恶寒,仿佛在远处有一双可怕的双眼正盯着自己的后背。他突然感到有些不妙,好像有什么事将要发生,而且对自己很不利。
他神情恍惚了一下,看着正等待他发话的马大炮快速想出了一个借口。
“大当家,实在是对不起,昨天晚上喝醉了酒,窗户忘关上了,今早起来就一直在拉稀,我现在的肚子正在翻江倒海。你看?等过一会儿之后,我再和你细细道来。”沈七七装出焦急万分的样子,演技真是一流。
“行吧,下次说这么重要的事时记得先解决好自己的事情。”马大炮对沈七七这种行为有些不爽,但也无可奈何,毕竟人有三急,总不能叫沈七七一边憋着屎一边和他聊天吧?那样的话,沈七七不嫌憋得慌,他还尬的慌呢?
沈七七得到了马大炮的允许,连忙从大厅的另一侧走去,他不敢走正门,仿佛在大厅的正门口正站着一尊可怕的恶魔。
沈七七很幸运,他猜对了,燕诚刚刚抵达大厅的正门口,沿途的守卫浪费了他一些时间,但是没关系,他已经感觉到大厅里有人在等着他的收割。
沈七七的心血来潮救了他一命,当然这种情况也并不只是他一个人有。比如在大漠中游走5年的燕双鹰,就数次遇到过这种情况,通常都是内心一寒,感到有什么人在盯着自己。后来证实,那是数场针对燕双鹰的陷阱。燕双鹰也明白了到底是什么在盯着自己,那是死亡!
这种来自死亡的预感,一般只会出现在身体健壮、感知敏锐、战斗技巧炉火纯青的高手身上。这是一种金风未动蝉先觉的境界。
沈七七通过大厅的后门离开了,他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如同一条快要渴死的鱼触碰到了久违的水。
就在刚才议会大厅内,他快被那股突如其来的恐惧感压得喘不过气来。
一定有什么要发生了!不行,得赶快走!
沈七七的果决又救了他一命,他连忙来到山寨的马厩,牵出一匹看上去最健壮的骏马,翻身跨上了它,一拍马背,快速的向临河集赶去,那里有他留下的二十几个兄弟,只有到了那里,他才能真正的安心,才有信心对抗刚才那股恐惧。
“咚咚咚。”大门处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嗯?进来吧!”马大炮以为是平常送信的走下,并没有太过在意,他和马彪、马魁讨论着沈七七这个人。
燕诚轻轻的推开了门,从门外的黑暗中走进了明亮的大堂里。
“这个沈七七,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虽然他确实很能打,但是他毕竟不姓马,我看得找几个人监视他。”马彪对马大炮说。
“嗯,你说的有道理。”马大炮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他转过头看着进来后就一言不发的燕诚问道:“来了什么新情报吗?”
“确实来了新情报,马大炮,马魁,马彪,今天夜里都死了!”燕诚抬起了一直低着的头,露出了被牛仔帽挡着的脸。
“你是!!你是燕双鹰!”马大炮发出惊呼,他并不认识燕双鹰,但是能够悄无声息的进入戒备森严的山寨,杀死防守的20多个弟兄并且不发出任何声音的人物除了大刀步鹰,那就只有燕双鹰,而现在步鹰死了,那么只有一个答案。
在惊愕之余,他连忙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手枪,旁边的马彪、马魁也拔出了手枪,指着燕诚的脑袋。这样会让他们有安全感一些,但是很显然,这是一场错误的求生示范。
看着三支指着自己脑袋的手枪,燕诚无奈的笑了。
“你认为它们对我有用吗?或者你们三个人认为你们比步鹰还快?”燕诚平淡的说道。
“燕双鹰,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要来我们山寨挑事!”马大炮显然知道燕双鹰的厉害,虽然他并不认为燕双鹰能够在三柄枪指着他的情况下杀了自己。
“确实是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但是在两年后你们可真是让我大为恼火。在我师傅背叛我后,我就再没有这么愤怒过了!”燕诚一字一句的说道。
如果按照大漠枪神的原时间线,数月之后,燕双鹰遭受伏击失去记忆,遇到了淳朴的俊美村妇大莲,燕双鹰身板结实踏实肯干,大莲的父亲王英已经打算把大莲嫁给燕双鹰。
但是在土匪头子马彪的压迫下,为了父亲王英大莲不得不嫁给马彪,虽然在关键时刻燕双鹰觉醒了以前的记忆,力挽狂澜。但是在他离开之后父女俩的下场还是凄惨无比。
燕诚打算杀了马彪,为父女俩解除一个隐患,至于刚开始欺压王英一家人的胡大少,燕诚早已安排好了一切。
在刺杀刘大麻子之前燕诚就已经替王英家还了债,还留给他不少的银钱。当然这一切都在暗处进行,至今为止,王英也只知道是一位贵人帮了自己,却不知道那位贵人是谁。
现在,燕诚眼睛扫过眼前这三人,眼里仿佛冒出了炽热的火。
“你讲什么乱七八糟的,不想死就快给我滚!”马彪的脾气一贯很大。
“我不会死,该死的是你!”燕诚不再压抑内心的火气,他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见过匕首在空中划过的弧度吗?
现在马彪看到了,很美!美的让人想去拥抱死亡。
如同天外的流星划过,反射着金属光泽的匕首切入了马彪的咽喉又从另外一侧带出。
马彪呆呆的望着前方,想要伸出手去捂住脖子间的伤口,但是这种徒劳的行为是没有任何用处的。滚烫的鲜血从指缝中迸出,一点一点的带走了他的生命。
他凭着眼角的余光,看到了马大炮、马魁倒在了地上。太快了,快的惊人,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燕诚已经切开了三人的喉管,静静的站在原地,等待着他的死亡。
鲜血像不要命一样的流着,马彪想发出声音质问这个恶魔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已经被割开的喉管只能发出沙哑的嘶嘶声,仿佛漏气的煤气管。
终于,他倒下了。失血过多的他感觉天旋地转,整个时空都在离他远去,一切都由彩色向黑白转换,直到连眼角中看到的也都是令人恐惧的黑白后,马彪死了。
燕诚跨过马彪的尸体,坐到了一旁的大椅上,先俯下身子,用马彪的衣服擦干净染血的匕首,再把锋利的匕首重新插回右腿的刀鞘中。
轻轻的端起右侧茶桌上还温热的茶,摇晃了几下,放到嘴边抿了一口。
“嗯!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