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昭逃回府中,陶伯正迎上来,一看她捂着肩膀,忙扶住她,刚要喊夫人,慕容昭制止道:“不必惊动母亲,免得她担心,先叫小静过来帮我止血。”
陶伯看那血的颜色有异,便道:“这箭恐怕有毒。”
慕容昭道:“我知道,但我已经拔去箭头,清洗伤口了,无碍,我说个方子,你秘密的去抓药。”陶伯道:“那你先回房,我去找小静。”
慕容昭回到房中,已有些体力不支,咬着牙等到小静来,小静惊呼一声:“不行,得立刻叫夫人,免得耽误了时辰。”
“不,小静,你立刻准备盐水,金创药,干净的布。”慕容昭边说着,脸色已有些惨白。小静无法,只好按她说的做。
小静道:“怎么做?”
“清洗,上药,包扎,会吗?”慕容昭简单道。
“会,可是你这血流的吓人。我轻一点,你忍住了,忍不住就咬我。”小静道。
慕容昭笑道:“胡说,咬出来疤痕,你以后的郎君会嫌不好看的。”小静道:“这会儿你还开玩笑,可见是没伤到骨头。”
说完就给她清洗伤口,慕容昭几乎快疼死,咬着自己的胳膊强忍着,小静见了再不敢下手。
“我自己来。”说完,慕容昭将金创药撒到肩膀上。
小静一边给她包扎一边道:“到底是怎么伤的。我真是要把他杀几刀才能解恨。”
慕容昭道:“不过是个流匪,不足为患,我受伤的事只有你和陶伯知道,不许告诉外人,有人来找我,你就说我在闭门思过。”
小静道:“闭门思过?这理由找的太牵强了吧。我今天早晨出门的时候听说长安闹采花贼,已经有几户好人家的女儿都被掳走了,你不出去溜两圈,又放出闭门思过的消息,不太好。”
“采花贼?”慕容昭再次听到这个词,“可知道他掳走的人都是些什么人家?”
小静道:“都是长的好看的普通百姓家女子,弄的我也不敢出门了,我自己觉得自己还是很好看的。”
慕容昭笑了笑:“我受了伤,顾不上这事,你让陶伯守好门户,按我教你的在院中布置些机关,对付普通小贼够用了。”
小静点头:“要是落到我的手里,我非要打死他不可。”
慕容昭嘱咐道:“不可掉以轻心,我得休息三天,煎了药送来,你和我一起睡,房里也要布些机关,尤其是门窗处。”
小静点头:“放心吧。”
陶伯回来是慌慌张张的,遇见沈纭在院子里摘花,看他手里提着药便问:“这是怎么了?”
陶伯如实说了,沈纭听了也是一惊,连忙去找慕容昭,碰上小静出来,又问了一回,站在门侧看慕容昭已经睡了,沈纭才道:“陶伯,你去查一查小昭到过的地方,看看她遇到了什么人,回来再告诉我,这药我去煎,小静,你去守着。”
就这样三人分开,过了午饭时,陶伯才回来,说有人看见一个年轻男人带着他走了。陶伯说完,拿出一张画像:“我照着那人说的,画了一副像”。“就是这人?”
沈纭看了看画像:“我也不认识,看老爷回来再说吧,既然昭儿不想让他人知道,就先瞒着外人。”
小静道:“是,可是如果东宫来人我们怎么回?”
沈纭想了下:“就说她顶撞了我,罚她思过几天,谁也不见。”
夜间,沈纭和慕容明说起此事,慕容明看了看画像,沉吟片刻,说不认识此人。翌日散朝后却拦住宸王:“不知小女何处开罪了殿下,殿下要派人伤小女性命。”
司南羽道:“哦,都是误会,昨日我在山中打猎,看见令爱,就请她一起,不料我那不长眼的属下射麋鹿的时候射偏了,就不慎伤到了慕容姑娘。我本要带她治伤,她执意不肯。我只好让她走了,她可还好?”
“托殿下的福,暂且死不了。”慕容明冷冷道:“老夫希望此事以后不要再发生,否则拼了老命,老臣也要找陛下讨个说法,殿下好自为之。”
宸王道:“是,太傅的话我听清了。”
正逢太子过来:“太傅,何事与宸王争执。”
慕容明道:“无事,臣府中有事,告辞。”
宸王看他走远,朝太子道:“大哥,昨天我打猎碰上慕容昭,和她争执了几句,不小心,箭射偏了,伤了她。”
司南星听了仍是目光淡淡:“是吗?那你以后要小心了,说不定哪天我的箭也会偏到你宸王府。”
宸王笑道:“好啊,我恭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