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保知道有好几台小拖拉机,只要他需要,甚至可以随叫随到。他至所以说没有,只不过是想为难一下阿方而已,让他明白,不必太认真,他们不要种植,种植不成功,趁早走人。
但是表面上他还是没有一点反对的迹象,他知道他不找,阿方也会找来,反而让人怀疑。
一天的工夫,五十亩地已经挖好一半,小拖拉机在挖机挖好的地方,一垄一垄耙,在田里飞速地旋转着。临近傍晚四点多钟,阿红和阿方来看,地也已经耙好了一半。
第二天继续,到晚就能结束。阿方欣喜万分,他找到阿亮,可以和药商联系发苗栽种了。阿亮已经向镇上申请,但还没有得到回复!他说:“别急再等等。”
阿方预知药苗订购后二天能到,第三天,开始安排村民施底肥,打杀菌药水和杀虫药水,第四天栽。
第三天,阿亮没有回话,阿保了解情况后和干活的村民议论纷纷,阿保说:“这次种植药草是建设d村的一个美丽乡村项目,由政府出钱做的。”
阿保信息通,他肯定地说:“不错”
阿保当过书记,他做过同样的事,知道一些内容,一般政府出钱也是企业、老板赞助的。他了解到春花和阿方是阿亮请来帮忙的,不是投资者。他笑着说:“种好药草是有收入的,又由政府出钱。他们稳赚不亏啊!”
“这要很多钱吧!”
“百来万元,如果没有政府的支持,他们干不起来。”
“现在不同了,技术高,不存在药材适不适合生长的问题,只要有钱就能干。”
“阿亮对种药材不精通,既然春花和阿方说能挣钱,就应该让他们来承包。
阿保来了劲头,他吐沬横飞地说道:“如果没有政府的支持,他们干不起来。”
阿保昨天己经向阿金汇报,表达了他的意见。
阿金说:“这件事肯定会压一压。”
果然第四天,阿方来时,阿亮找他商议,他申请的预付款材料已送到镇上,还没有回复,药材要等几天种。
过了几天,依旧没有回音,阿方怕时间长了影响种植季节,跟阿红打了一个电话。
阿红告诉他:“预付款还要等,你有没有投资意向?你来承包怎样?”
阿方摇了摇头,他也是春花聘请来种植的,自已是位农民,根本没有资本。
他说:“你抬举我了,我没钱投资。”
阿方挂了电话,立刻把这件事告诉了春花,
春花说:“你只是帮忙者,没有权利主导,出现问题由他们自己解决,阿亮打电话时再去,这事于你无关。”
阿方才稍稍放心,这件事于是又停了两天。
这日,阿亮突然找到春花,有个重要的事跟她商量。阿亮一个人开着一辆轿车,紧锁着双眉,急急地出现在春花面前。原来预付款下来了,让阿方赶紧进苗栽种。同时希望春花帮忙成立一家药材种植合作社,因为春花办过有经验。原来有人在领导那里反应。(至于谁现在还不清楚)。说他们这次种植中药材很不规范,没有长远考虑。美丽乡村建设结束后,种植中药材基地也刚刚开始,后续问题没有成立一个专门管理的人和组织,将会劳动和财务很乱,带来严重的后果。于是要求他们成立一家药材种植合作社,以后把钱逐步打到合作社的账上。
春花把阿方叫了过来,她问:“药材苗今天能不能订?”阿方掏出手机和药材苗供应商联系,一会儿他喜笑颜开地说:“今天发,明天到。”
阿亮高兴地说:“你马上去准备一下,我让阿红和阿保协助你。”阿方说好,先行一步。
看着阿方离去的背影,阿亮说道:“将来种植中药材基地成立后,交给谁?我一直拿不定主意。”阿亮到这边快一年了,阿红是他带过来的,以后他们会一起走。交给村委,村委还是要找一位专业管理的人。交给阿保,阿红说和他相处这么长时间,感觉他实在却不可靠。春花笑道:“这你就别管了,成功自然有天数。”
阿亮说道:“上面交代我找一位自己人,将来好办事。”他看着春花说:“我感觉阿方不错,借用一下如何?”
阿亮干这行多年,他知道许多内部的细节,他意识到许多人从国家那里搞钱来建设。却又利用关系让有钱人来掏钱完成,实现双丰收,义务建设。如果交给阿保来当种植中药材基地的管理人,他们可能会朝着这个套路走。
春花听了想了想,她也知道这个内幕,“阿方合适吗?”选择了像他这样:一个连生活都没着落的人,要他掏钱为国家作贡献,义务建设怎么可能?如果阿方不懂潜规则,有可能在建设过程中断粮,没钱给他,他干不下去。有些人会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釆取行政手段压迫,不就成了无辜的受害者?
于是她说道:“阿方的技术不错,完全可以胜任。恐怕没有经济权,领导权,最终在付不起工人工资,而使药材田地荒芜。再则他一个人,既使当社长,在决策时,下面不听怎么办?”
春花考虑到一种情况,比如开会,阿保跟副理事、监事、会员等都熟,他能控制他们。阿方要求开会,理事、监事、秘书八人,只来二三人,其他找理由不来,会议开不成,别说决议了。开会也一样,阿保暗地里让谁来,谁来。完全按照他们的意思办,阿方岂不成了傀儡?而且对的功劳他们,错过了,责任是阿方的,岂不冤枉!
所以他不但要看透他们,与之周旋,也要理清关系,让领导看到内幕。表面他不对,其实完全不是这回事,她必须为阿方找到维护者。无论下面怎么闹,领导使终不动,不怪罪阿方,才可能使这件事看到希望。
阿亮也知道各方势力表面上看似平静,内里却暗潮汹湧,他会考虑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