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生早就考虑到父母会反对,他说:“我决心试试,所用开支都有我承担。”
老兔怀疑地问:“钱从哪里来?”
阿生的母亲更是着急,她说:“钱来之不易,村上的青年在外打工谁不挣几万元?在家种田不挣钱,我们种一辈子哪有不知道的道理?”
阿生说:“打工我不行,与人看病我又胆小,证照又办不全,将来要生活,总要找出路。”
“实在不行就在厂里上班,我不相信不行。”
阿生感觉谈不下去了,父亲一辈子的中医研究,其中不乏有许多精华,他不去看病,并不代表他放弃,是因为政策不允许而被迫无奈。他选择种植药材,是两者之间有必然的关系,依然可以从事这一项。如果完全做别的,感情上也受不了。
他忧忧寡欢地说:“厂就不进了,种植药草试试。有钱什么事都好办,妈你就别管了。”
阿生的母亲似乎对小茗很在意,她问:“小茗怎么说?”
阿生露出了笑容,他说:“小茗说了,她没钱她不问,她也不来,等我弄好了再来,她和你们一样还不相信我能弄好。”
“是啊!你钱从哪里来?弄不好让人笑话,还不如不来。”母亲不无担忧地说。
阿生眼中露出了一丝憧憬,他说:“吸引人来投资,我把我的设想写成文章发表在网上,许多人看了都觉得可以,非常感兴趣,其中一位打电话让我去哩。”
母亲担心地说:“别上当受骗了,投资不成,反而把自已的钱骗走了。”
阿生肯定地说:“不会的,我又没钱,骗我干什么?振兴书记也点赞了,不如找他去看看,听听他的意见。”
母亲的眼里闪过一丝希望,随即黯然,他轻蔑地说:“让你爸去问差不多,你问理都难理你。”
“不会吧,振兴书记是位亲民的好书记,上次我写文章的事,他碰到我和我谈了好长时间,提出了一些建议。”
“他说了些什么?”母亲听了非常感兴趣。
“他说我写的有错误,许多不符合事实。”
“是吧,我也这么说。”
阿生不想和母亲争辩,写文章不是写报道,有时小说是根据事实虚构的,大都数作者会写上:本故事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才让读者分清小说与现实的区别。百分之九十九的人读小说会和现实联系起来。而作者是从现实中慢慢蜕变,把自己理想的部分也放进去。不管读者作者,看小说,写小说,都是一个水平问题,各人的理解不同。
于是他说:“振兴书记说要深入了解,不能瞎写,这些小错误改正过来就是好文章,还表扬我呢!”
母亲显得有些茫然,她说:“真的吗?随便你吧!”
阿生趁下午不忙,决定去一趟。外面不冷不热,风轻轻地吹着,金山村的街道显得很安静,一二十米长的街道,从这头望到那头,偶尔有人从街上经过。原先街上有二三十家小店,关了十多家,其中卖豆腐的、打铁的、做裁缝的、修理电器的、卖熟菜的、做小吃的,都不见了,只有三四家百货商店卖着人们需要的日常物品。
这是因为金山村这几年通了公交车的原故吧!一元钱投币就可以到十里之外的镇上,那里应有尽有,琳琅满目的商品供人们随便选择。特别是去年开始,国家实行了60岁以上的老人免费坐公交车的政策,让人们蜂涌而至,年纪大的人早晨坐免费的公交车到镇上转一圈,然后回来,不影响干活,个个喜笑颜开,金山村显得更加的空旷。
走在金山村的街上,除了一家生产资料部和一家超市里摆着四五张麻将桌,里面传来躁杂的人声外,几乎看不到人影。这让阿生想到了过去,很多年前,父母曾在街上开小一片小吃店,那时交通很不方便,生活条件不好,人们喜欢吃猪头肉。街上有三家小吃店,每天早晨只有一位卖猪肉的,一只猪头。三家常常为拿到猪头而争吵,一开始还轮流着拿,渐渐乱套了,也不知今天轮到谁,三人争着抢。住在街西面的那家,三十出头,正当年壮,和我家旁边的老召抢了起来。一开始是争吵,吵着吵着就动手,谁也不饶谁。继而是大打出手,老召当然不是年轻力壮的对手,一顿拳打脚踢,他被死死卡住脖子顶在,墙上。老召也拼出命了,家里困难,全靠做点生意维持,街上离了远,他不会骑自行车,全靠一双腿走路,轮到他拿猪头,他当然不肯退让。而年轻人虽会骑车,但认为轮到自己拿猪头,凭什么要跑十几里路,到镇上去拿呢?明摆着欺负人,以老卖老啊!对老召恨之入骨,下手毫不容情。老召被他卡得气都喘不过来,满脸涨得通红,他们打架的地方靠着摆猪肉的摊子,老召被打,急了,手乱抓,差点抓到摊上的杀猪刀,最终心存一点良知,手缩了回去,瓣卡他脖子的手,没有酿成大祸。
即便如此,当时在旁观看的阿生,还是吓得大哭起来。好一会儿果才有人上前把他们拉开。年轻壮汉不知当时危险,还以为自已厉害,在众人面前赢得了威风,像位战胜的勇士,神气洋洋。
阿生回忆起当初的情形,一种悲凉之气由心中升起,他开车迅速地拐进了村委大院。
下午人不多,阿生停好车立刻上楼,办公室内,振兴书记一个人在里面,看到阿生很高兴,满脸微笑地请他坐。一回生二回熟,阿生来过两趟,已经和振兴算朋友了。
阿生坐下后,振兴问他什么事?阿生开始滔滔不绝地谈他的设想。如果建设一座“百草园”,它将集科研,医疗、教学基地、观赏于一体,不仅带动地方经济,还能给人们带来丰厚的收入。因为要长期请村民劳动管理,必须付工资他们,帮他们脱贫致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