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全扭过头来,看着索额图,接着说道,“哦对了,你能弄到火药么?”
“火药?”索额图一脸的疑惑。
很显然,索额图对于“火药”这种东西,没什么概念。福全见状,轻轻的笑了笑,接着说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想弄些这种东西,回家做些焰火。”
“太皇太后的寿辰就要到了,我觉着,每年都送一些奇珍异宝,太没有诚意了。老祖宗寿辰的晚上,如果能在紫禁城的上空,点燃我亲自制作的焰火,想想那种震撼程度,定然会让老祖宗对我刮目相看的。说不准,我往后的日子还会过的更好一些。”
福全说着,站起身来,摆出一副对未来美好憧憬的样子。
索额图听言,赶忙朝着福全深深躬身,谄媚的说道,“奴才知道了,如果老祖宗得知您的孝心,也定然会时分欢喜的。”
“这么说,你答应帮忙了?”福全侧脸看着索额图。
“当然,虽然奴才并不知晓什么是火药。但是放眼整个天下,定然会有制作焰火的匠人。奴才稍后便会发出通告,让这些奇人异士齐聚京城,选择一些能力超群之人,送到您的府上,帮您制作。”
“哈哈,这感情好!”福全哈哈大笑。
索额图赶忙附和。
可是数分钟之后,索额图却是一改刚才的谄媚微笑,一脸凝重的朝着福全再一次深深躬身,沉声的接着说道,“贝勒爷,刚才皇宫传出话来,阁部已经批准鳌中堂的提议,将皇宫的守备之权交给你。皇上也是下旨,封您为裕亲王,参与政事。往后的您的日子,定然会变得很忙碌。”
“奴才的意思,希望您在往后的日子,能专心政事,这些有关焰火的研制,以及铁器的制作的事情,您可以交给手下人去做。”
“您放心,奴才给您挑选的人,一个个都是精锐之士,他们一定会用心、按照您原先的设想,帮您做好的。”
索额图的意思,福全当然明白。虽有话语当中,有着索额图对自己的殷切希望,但是福全老有感觉,这个人似乎有靠向自己、给自己示好的意思。
“很明显,这个人对我示好之意。”福全心中默默说道。
“哦!?索大人的消息倒是灵通的很。”福全当下并没有表露出自己太多的情绪。说话之间,转过身去,抬起旁边茶桌之上的茶杯,双眼紧紧的凝视着它的纹路。
索额图见状,赶忙再一次的躬身,接着说道,“贝勒爷,四大顾命大臣的年纪已经年逾花甲,皇上呢,也是在逐渐在长大,亲政之日,指日可待。奴才有意,帮着您,打造我大清帝国的护国长城,帮着皇上,守护这万里江山。”
索额图说话之间,微微抬头,双眼紧紧的盯看着福全的双眼。
“呵呵,索大人说的好,您帮着朝廷看管天下,原本就是臣子该尽的义务,也是本分,不是帮本贝勒。”
福全说着,侧脸看着索额图,接着说道,“你呢,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我呢,做好我该做的事。往后的事情,等以后再说。”
“这不是还有索中堂执掌朝政么?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呢?放心吧,索中堂乃是三朝老臣,皇家的肱骨之臣,他定然会帮着皇上谋划好以后的事情的。”
“我们呢,按照他的意思来办,定然会水到渠成的。”
福全一脸诚恳的说着,转过身来,再一次坐回到了座位之上。
索额图听得福全的话语,当下便表现出了失望之色。不过片刻之后,便赶紧收敛起来。
福全侧转身子,将茶杯端了起来,低头小抿的一口,压低声音说道,“做好你该做的事,要你出手的时候,我不会客气的。”
福全的话语,正好让身旁的索额图,还有身后的魏东亭听到。
索额图朕要下跪,但却是被福全接下来的一句,赶忙截住,“行了,不要行礼了。你这个工部,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安全。”
索额图微微颔首。
“哦对了,索大人,你看,索中堂乃是当朝首辅,我呢,也算是要踏足进入了朝堂了,有些事情,我首次遇到,想必一下子也是很难处理。我想着,如果能得到索中堂的指点,那定然会是一件幸事。所以,你看,我有没有可能见到索中堂呢?”福全故意防高说话的声音。
“当然可以,奴才以及奴才的父亲,都是大清朝的臣子,理当为江山社稷死而后已。您的希望,对于奴才、以及奴才的父亲来说,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父亲虽然久卧病榻,不能起身,但是跟您谈话的精神,还是有的。如果您有时间,随时都可以来到府上。一切事情,交给奴才去办就好。”索额图一脸恭敬的说道。
“嗯,那就好。谢谢索大人了。”福全朝着索额图抱拳说道。
“对了,有关火药的事情,你也要用点心,尽快给我弄来。我要的不多,也就一千多斤。”福全笑着说了一句,缓步的朝着大堂之外而去。魏东亭见状,则是赶忙跟随在后。
“恭送贝勒爷!”索额图朝着福全的走去的背影,躬下了身子。
福全走到门口,侧转过身来,笑着说道,“待皇宫那边的圣旨传来之后,本贝勒便会令人传信与你,到时候,劳烦你引荐,让我能如愿见到索中堂!”
“谨遵贝勒爷之命!”索额图沉声回应道。
福全点了点头,转身朝着工部的大门而去。
十多分钟之后,福全坐回到了自己的轿子,心中暗暗思量着在工部发生的事情。
“索额图今天的话,视乎也是话中有话。以索尼老谋深算的性格,他如果没有下什么决心的话,是断然不会让索额图如此行事的。”
“可是今日,索额图竟然说出如此的话,那么就能肯定,索尼是有意拉拢我,或者向我投出了橄榄枝,让我加入到他的阵营当中了。”
“如果这样说来的话,那皇上的位置,可能不保。等等!”
福全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脸慌张的站直了身子。
这一站,脑袋瞬间顶到了轿子顶上。顿时让轿子一阵晃悠。
“主子,您没事吧?”轿子之外,魏东亭的声音传了进来。
“哦,没事。”福全赶忙回应了一句,一脸惨白的坐回到了位置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