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姑娘医术了得,不知师承何处?”
“家父祖上世代行医,小女只在家父身边学得皮毛,不值一提。”苻蘺颔首恭敬的回答着。
“骆姑娘这皮毛竟已得过我军中最好的军医,那令堂医术岂不是更加了得。不知令堂高姓大名?”夏侯焱嘴角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苻蘺眉心微绉,他话里有话,不知有何意图。
“小女此番纯属侥幸,不敢与军医相提并论。”
夏侯焱笑了笑并不再接话,一手端着茶盏,低头轻呷,余光暗自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不施粉黛,但清丽脱俗。
突然安静下来,让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诡异,苻蘺不安的紧了紧双手。让她出乎意料的是,夏侯焱并没有再询问她什么,只是对手下吩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没多久那位张将军便派人将她带离了城主府,却并未将她带回牢房,而是给了袋碎银子放她自由。带路的小兵只说是奉命行事,苻蘺也不再多问,默默地跟着他出了城主府。
凌阳城里已经差不多恢复了原来的景象,原来在苻蘺治好十七殿下以后,所有被抓的人都被放了出来得以与家人团聚。而欺负过那些姑娘的士兵也被处以军法,大街上时常能够看到巡视的夏鲁官兵,百姓们都避之唯恐不及。
苻蘺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去了陈伯家打听爹爹的下落,可是陈伯说爹爹给陈婶诊了脉开了药之后就离开了,他们也不知道他的下落。子晟的书院也去过了,夫子说当时夏鲁军打来太乱了,他也没有注意子晟去哪儿了,去了跟子晟平时要好的小伙伴家里,他们也说没见到子晟。家里的药庐被大火烧得什么都没有了,接下来自己应该要何去何从……
“咕噜……”
找了这么久肚子早就饿了,苻蘺摸了摸干瘪的肚子,举目望去见前面有一家小店便走了过去。
苻蘺才刚刚踏进店门便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原来这店里面坐着的全都是夏鲁军的士兵。
整个小店里闹哄哄地,他们的叫嚣声,哄笑声充斥着整个空间。
“诶,张伯。”苻蘺拦住正走过的中年男子叫道。
“苻蘺?你怎么在这儿,快,快走。”那人一见叫住他的人是苻蘺,一个劲儿的催促她离开。
“不……不是……张伯,我想问问你有没有见过我爹和弟弟。”苻蘺不明白张伯为什么把自己往外赶。
“不知道,不知道,快走吧,赶快。孩子,张伯这是为你好啊。”
他一边催促着,一边把苻蘺往门外推。
“可是我……”
“老头,慢着。”
还没等苻蘺说完话,边有人出声了。一个满脸胡渣穿着小兵衣服的中年男子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
“哪儿来的这么漂亮的小娘子啊,哈哈,来陪大爷们喝酒。”
说着话便一把推开张伯一手抓着苻蘺硬拽到最近的一张桌子前。
“你放开,放开我。”苻蘺厌恶的挣开他的钳制。
“大爷,这位大爷,这小女孩不懂事,不如我到隔壁的醉乡苑请几个姑娘陪各位大爷喝酒怎么样。就不要难为小姑娘了吧。”张伯一边陪着笑脸一边将苻蘺拉到身后。
“去你的,大爷就看上她了,就要她陪爷喝酒怎么了?兄弟们说好不好啊。”
“好啊……”
“就要她了……”
一众的醉汉都附和着,他一把推开面前的张伯,将苻蘺拽了过来。
“张伯,您没事吧。”
苻蘺推开醉汉,将被推倒了的张伯扶了起来。
“没、没事。唉,孩子啊,早就叫你走了,你就是不听。”张伯叹了口气。
“小娘子,管这老不死的干什么,来,陪大爷喝酒。”
“小娘子,来大爷赏你个鸡腿。”
两个大汉把苻蘺拽过来,一个拿着酒杯一个拿着鸡腿说着就要往她的嘴里塞。
“走开!”苻蘺用尽全身的力气将眼前的两只猪手挥开,酒杯被摔到地上打碎了,鸡腿也不知被打落到哪里去了。
“臭丫头,脾气还挺大,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醉汉见苻蘺反抗,脸上有了微怒之色。
“不许扰民的军令刚下,各位军爷就在这里胡作非为,难道就不怕十七殿下治你们个违抗军令之罪吗!”苻蘺厉声说道。
“哼,小丫头,少在这儿吓唬老子。老子不吃这一套,今天老子就要你陪大家伙喝酒了怎么样。”
他说着拿起酒杯就要给苻蘺灌下去。
“哎,这位军大爷要让她陪你喝酒,恐怕得稍等一会儿了,得让她先了了跟我之间的这笔账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