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的云彩依旧灿烂着,云树萦绕,缠在心头,会痛。
痛,却没有半滴的泪。
宛如干涸的镜湖,少了昔日的光彩。
又是独自一个,静静地呆坐着。
无思亦无念。
可笑的是,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悲伤。
到底,为什么呢?
乌拉出神地看着远边的天,天色渐渐阴暗了,无风的午间,有点郁郁沉沉的味道在弥漫。
自从自己从那个梦中醒来,悲伤只增不减。
青衣被杀,死在一个妖孽手里。
青衣流了好多血,紫蓝色的,像一朵朵消了颜色的桃花,在挣扎绽放,染蓝一地落叶。
她该恨吧!!
既是恨,为何要笑着说不恨?
琢磨不透。
被刺的是青衣,它的心却痛了。
它还没多情到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心疼。
那种疼,如同身受。
“你在自言自语些什么?”
“公子要见你,你赶紧过去吧!!!!”
“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
花米看着在岸边发呆的黑鸟,心里莫名地烧了一把火。自从它来了以后,他的零食就不翼而飞,不仅如此,它每顿还要吃好几碗大白饭,还要求有红烧鱼头、稀珍珠粥、酸甜排骨……
你给你我的骨头吃,你要么????
花米简直要气疯了。
乌拉抬眼看了看花米,眼里带着一丝惊讶。
方才,它居然听到了对方在想什么。
好可怕的感觉。
虽然知道那是气话。
不过,它才不稀罕他的骨头呢。
不,可怕的是自己。
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可以听到来自心底的声音??
似乎,这还是第一次。
乌拉困惑过后,转而惊喜得眉开眼笑。
难道,自己的天赋就是这个?
老头以前说过,妖有各自的天赋,但那也要等到幻化后才会出现。
好奇怪。
“花米,你的天赋是什么啊?”乌拉忍不住开口了。
花米本来看那鸟一脸呆样就来气,可是现在哪还有呆样可寻?
清醒过来的眼睛圆溜溜的,眼眸一片深潭,在光影里折射出异样的光芒。
一瞬间看的花米愣住了。
乌拉摇了摇花米那宽大的衣袖,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样儿。
“我的天赋,还没有。”花米回了回神,转头看天,天边的云彩飘过来一朵,悠然自在,随意游荡。
“那你家公子呢?”乌拉不屈不挠,继续摇。
“天赋,自是不被知道的好。你别多问了。”花米的脸面忽然变得严肃起来,一本正经道。
乌拉却是笑了。
不能说。
在妖界,保存实力对于生存而言实在是太重要了。
长老曾经说过,不管是多亲近的人都要心存警惕。
看来,是自己忘了。
“你笑什么?啊啊啊啊,公子还在西院等你呢!!!”花米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居然把来意给差点忘了,当即急匆匆催促乌拉起身。
来了这里几天了,天天都在饭饱酒醒中度过,自己也不禁怀疑起来这里的目的。清瑶希望它暂时呆在院落里,说一切还没准备妥当。
其实,有什么需要准备的?
它不懂。
清瑶上课时,只剩下花米陪它聊天闲坐,看繁华落尽。
他找我,莫非是上课的事情有着落了?
这刻的心情是喜亦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