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小孩都喜欢少女心粉嫩嫩的东西,席九恩也不例外:“小九很喜欢,谢谢爸爸,小九最爱爸爸啦。”
“爸爸,我前几天给你画了幅画哦,我带你去看。”席九恩兴高采烈拉着席劲严上楼。
而后,席九恩看到了她这一辈子都无法接受的事——
纪秉言蹲在楼梯上,用手使劲抓着头,看起来很痛苦压抑的样子,等他们走到面前时,猛然站起来,发了疯似的将席劲严推下了楼。
席劲严从高处滚落,身上多处骨折,特别是头部在落地时撞到了扶手,鲜血一瞬间染红了白色的地板砖,席九恩害怕的大叫一声,引来了阿姨。
席劲严被送往了江延第一人民医院,请了里面最好的医生主刀,手术做了近六个小时,席劲严才九死一生拉回了一条命。
纪秉言被席九恩骂得很惨,她哭着吼着问他为什么要推他的爸爸,纪秉言精神不是很好,多亏任让及时赶到让医生提前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剂,才阻止了他发病。
人命关天的事,任让过来的时候第一时间通知了纪盛凌,纪盛凌和胡昕赶到医院,对席母不停的道歉不停的赔罪,席母才没有报警。
席劲严昏迷了一天,他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晚上,白天纪家老爷子下葬,纪盛凌和胡昕又匆匆赶了回去,这个时候还没过来。
席母把前后经过包括纪秉言的病告诉了席劲严,席劲严听了,最后的决定是大事化了小事化了,但他有个条件,让纪秉言永远也别见到席九恩。
席劲严伤的严重,医生说他的头部可能会留下后遗症,以后随时都可能有撕裂般的疼痛,腿也有点跛,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纪盛凌思考了很久,觉得这次事件导火线是因为席九恩,为了纪秉言不再做出这么偏激的事情,更因为愧对席劲严,一家人留了一大笔赔偿款,搬去了外国生活。
临走那一天,席九恩来找了纪秉言,她那双明眸清澈的瞳孔里,充满了恨意。
她说:“纪秉言,你害我爸爸受了这么大的伤,你最好一直别回来,不然以后我一定把你也从楼上推下去。”
任让在医院住了一个月的院就闹着非得回家休养,在席母半年的细心调养下,他的身子很快恢复正常,就是时不时地脑子刺痛一下。
他们家仿佛商量好的,每个人闭口不谈“纪秉言”三个字,前几年席九恩对他的讨厌还浓厚强烈的很,越长越大也便淡忘了许多。
上高中那会儿,有次她回到家无意间听到席母谈了句几年前那个男孩子有精神病之类的,她也只是感到一阵恶寒。
……
席九恩回过神来,掐了掐隐隐作痛的鼻梁骨,当年她如此讨厌纪秉言,这次也不知道他会把她折磨成什么样。
现在十一年过去了,她的父母也已过世,她成熟长大了很多,对纪秉言只有平淡无波的旧友之情,没有恨,只有想到小时候纪秉言天天黏她的情景,她的背脊会有点发凉。
三年不长不短,走一步算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