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农村特有的热情,还有那招待客人惯用的“大海碗”,再加上高度的烈酒,让喝惯了“茅台”的强子根本无从适应;酒桌上那些压根不知道来历的亲戚们对开着豪车衣锦还乡的他那种尊敬与崇拜,更让已经飘飘然的他加快了醉酒的速度,他的记忆中,对于那场近乎“玩命”的酒席最后的记忆,始终停留在炕上盘腿坐着的几个女人,主动为自己腾出了个地方,又大呼小叫着端来个粉色的塑料盆,迎接完自己的呕吐之物后,又齐心协力的帮他褪去了衬衣衬裤,还在用温暖的毛巾搽拭着自己的身体。
众星捧月,说的就是那种感觉吧?
清晨醒来的时候,那些习惯了早起的亲戚们已经开始忙碌,满满一大桌子的冷热菜早已在屋里摆好,强子起身穿衣服的时候,却已经被桌子上那一个个昨天让他吃尽了苦头的“大海碗”、还有两瓶赫然摆放在桌子上的高度白酒给吓了一哆嗦,他不是第一次来这里,自然也明白,这里的风俗,就是早上接着“喝点,透透!”
瞬间,强子那折腾了半宿刚刚消停了点的胃肠,又开始制造酸水,“再这么喝下去,老子的小命就要交待在这了。”
农村的大炕在这样的日子里烧的很旺,睡在上面基本上跟“铁板烧”没有太大的区别,被烙得一身大汗的强子喃喃自语的正要下炕,却看到了身边睡着的那个只穿一件内衣的媳妇,那丰满的身段,让他又有了一种邪恶的冲动,伸手在上面一阵拿捏,却惊醒了那个熟睡的女人,“你小子是畜生啊,那么多人在呢,想干嘛?”
“嘿嘿,你看看,要不是开着宝马回来,你家人能让你睡到现在?”
“切,也就你的想法那么势利吧。”女人不屑一顾,起身开始穿衣服。
“哎,媳妇,说真的,我真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真出人命了,你看看这一个个大碗,实在太吓人了。”强子慢条斯理的系好了衬衫扣子,又在对着镜子扎领带,“我先出去躲躲哈。”
“这么早,你干嘛去啊?”
“昨天来的时候,我就看到镇子里有家修手机的还营业,我去看看能不能给手机解个锁去!”强子一脸的兴奋,“你不想看看有钱人的手机里都有些什么东西吗?”
“那是人家的隐私,始终有些不妥吧?你是不是惦记着把手机修好了,好回来在我家人面前摆摆谱啊?”
“没事,你不说我也不说,谁又会知道我们看过?”强子穿好了衣服就往外跑,“一会你家人要问我去哪了,你帮我应付着点哈。”
院子里,老丈母娘正在猪圈前面喂猪,看着强子用遥控器开了车锁,诧异的问道,“强子,这一大早你去哪啊?”
“出去看个领导,住的不远,一会就回来。”
“吃了饭再去呗?”
“不用了,正好陪领导一起吃个饭,老领导了,多少年没见了。”强子钻进车里打着了火,一溜烟的开走了。
“看看你姐夫,多有出息,大过年的还这么忙。”老丈母娘回头对着正蹲在院子角落里捣鼓着蜂窝煤的儿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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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芳正裹着个羽绒服懒洋洋地坐在炉子边上取暖,在南方打了几年工的她,因为席卷全球的那次经济危机丢了工作,跟男朋友开的那个手机维修店挣得钱还不够房租,索性跟男朋友分手了回家把院里临街的那个猪圈给改造成了个门市房,开了个小卖店也兼营着手机维修,虽然生意不太景气,最起码不用交房租了,而农村也基本没有什么开销。
窗外那台白色的宝马已经停了10多分钟了,却始终没有下来人,赵芳当然能看得出来这台车不是来自附近的,但大过年的一大早就在这停着既不买货也不问路,她不由得多留意了几眼。
30出头的赵芳还没结婚,有些姿色的她在南方打拚的那段日子里也见过不少世面更见识过很多男人的嘴脸,简单的几眼,她就看出来车内坐着的那个身材臃肿却西装革履的男人,明显的不是这辆带有红蓝车标、堪称“西装暴徒”的豪车的主人,毕竟,在这个农村都已经家家通网的时代里,连村里人都很少在大过年的西装笔挺还打着领带,别说那些平时都不怎么穿西装的有钱人了。
虽然明知道这车里的人不是有钱人甚至连暴发户都算不上,但赵芳倒是不讨厌这样的人,毕竟这种能借着豪车回村里装相的人,通常都会在村里出手阔绰的,她也看明白了,这人是等着自己先给他个摆谱的机会,才会进行下一步。
果然,随着赵芳在窗口晃了一圈,几声响亮的喇叭后,宝马的车玻璃降了下来,男人露出了那张油光满面的脸,“店里有人吗?能修手机不?”
“能,进来吧!”赵芳露出窗户的脸,笑靥如花,眼神还故意在宝马上多停留了几秒。
强子一步三晃地绕到院子里掀开了门帘走了进来,“这天也太特么冷了,还是车里暖和。”
“是啊,咱这穷乡僻壤的,哪能跟你们大城市比啊?”赵芳微笑着打着招呼,心里却在暗暗的骂着,“该,让你耍帅,让你不穿羽绒服。”
“妹子,我有部手机,忘了开机密码了,能帮我解锁不?”
“那你也得先让我看看什么手机啊?”徐兰心里一惊,这样的主儿她见的太多了,什么狗屁忘了密码了,根本就是手机不是正道来的。
“就是这部。”强子掏出了那部黑色的苹果手机,又补充了一句,“这几天酒局太多了,脑子都喝废了,真忘记密码了,你看,充电器还在我车上呢。”
“哥,这手机不太好弄。”赵芳当然想赚钱,但看着那部苹果手机,她也知道,这钱自己赚不着了。
“钱的事好说,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强子掏出一沓钱放在了柜台上,“你帮我弄好了,这些都是你的。”
“这东西跟别的牌子不一样,只要开机就能定位到你,你就算卖我了,我也只能拆件卖。”赵芳用针抠出了卡槽,发现里面并没有卡,更加确认这台手机的来路绝对有问题。
“呀,没看出来啊,行家啊!”强子嘴里夸着赵芳,却抢过了手机关了机。
“哥,我不跟你兜圈子,也知道你这手机怎么回事,我也明摆着告诉你,这手机不但我弄不了,基本上也没人能弄得了,除非…”
强子是什么人,在国企里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又如何能听不懂眼前这位村姑的话外音,随即又从兜里摸出一沓钱,数都没数就扔在了柜台上。
“我以前有个朋友是个高手,这事他能帮上忙,看你车牌子,应该跟你在一座城市。”赵芳伸手接过了钱随手塞进了胸口,随手掏出了张纸片写了个电话号码递给了他。
“一个电话号码,就这么值钱啊?”强子的眼睛,始终没离开赵芳的胸口,开襟的羽绒服里那低领的羊绒衫,根本遮不住里面的山山水水,他还没弄明白这个女人把钱放在那个地方的含义,难道,她有其他的业务?
“呵呵,这个世界上,只要你有钱,就没有办不成的事。”赵芳自然明白眼前这个色眯眯的油腻大叔的意思。
“那你看看这些钱还能买什么?”强子又掏出了一沓钱,即使自己出门前从小金库里取出的那5000块已经所剩无几了,他却已经不在乎了,反正那钱来的也不干净也轻而易举。
从这个男人进门短短的不到5分钟内,他掏出的钱已经超过这家小店开业一年内的利润了,赵芳自然知道这个男人要的是什么,扭着腰肢走出了柜台,拉紧了窗帘又锁上了大门…
熊熊的火炉旁,两个赤果的身体紧紧地抱在了一起,尽管赵芳并不想脱掉上身的衣服,却被那个男人连同胸罩一起粗暴地撕扯掉。
忽然,来自院子里面那扇门的一阵猛烈的敲门声,让喘息中的两个人慌了手脚,“小芳,你在里面不?大白天的怎么锁上门了?”
“爸,你等一下哈,我正睡觉呢!”赵芳推开了压在自己身上的那个男人,手忙脚乱的捡拾着洒落一地的衣服往身上套着,又随手推开了临街那扇买货窗口的衣服,示意男人赶紧从窗户跳出去。
“你个懒丫头,大白天的你睡什么觉!”老人端着两个饭盆走进了刚刚打开的门,看着披头散发的女儿有点纳闷,随即便发现了屋里的一片狼藉和那扇打开的窗户,还有窗外那辆已经启动了的宝马。
“小兔崽子,你往哪跑?”老人抓起了门口的铁锹就追了出去。
“你这个王八蛋!你他妈的全家都不得好死!”衣服还没穿戴整齐的赵芳也追了出去站在街边破口大骂着,因为她发现,藏在胸罩里的那厚厚的一沓钱,居然被那孙子连带着胸罩一起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