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佳苗接过信纸,嘟着小嘴盯着那一团黑,显然她并不是很乐意。
过了约莫五分钟,只听啪的一声,信被扔到了茶几上。
只见颜佳苗双手抱着胸,瑟瑟发抖。
“看到了……好可怕。别再让我看这种东西啦,晚上会做噩梦的!”
花柚拿起信件,饶有兴致地端详起来。
“是说将视线往纸的深处看吗?”
只见她歪着头,眼睛一眨不眨。
十秒钟后。
“雾草!还真有!”
你这速度可够快的呀!这双眼睛平常都是在看些什么东西啊!
“我说,这脑袋我好像认识。”
花柚依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画,嘀咕道。
“是谁?”三人同时问道。
“一个所有人都认识的大名人。”
“啊?”
“英雄王圣米尔。”
“什么!”
三人惊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佳苗,你觉得呢,是不是很像?”
花柚说着将信放回到桌上。
“我不敢仔细看,被你这么一说好些是有点像。”
“对吧,把他的眼睛按进去,嘴巴缝起来,然后把他海藻一样的头发梳一梳,是不是就变成了油画上的英俊形象了?”
你这想象力无敌了。
言树在脑海中呈现出这位千年前勇士的面庞,然后将他的眼挖出,嘴撕开,削掉鼻子……
“还真是他!”
言树一拍大腿,向已经坐在沙发里思考的弗伦奇投去了肯定的眼神。
“这样的话线索就断了。我宁可是一个不认识的人,这样只要找出这个人的信息就可以知道画这幅三维图的目的。居然是这么一个已经作古千年的大名人……写信人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唉,又进死胡同了。”
“还有条活着的线索。”
“你要去找萨拉?你一个去太危险,我们和你一起去。”
弗伦奇扶了下眼镜说道。
“我觉得你们两还是尽量不要暴露在军团面前,会引起对方注意。”
“怕什么,他们敢动本小姐一根毫毛试试看?”
“除去颜佳苗他们可是一个拥有十一名二十级以上怪胎的组织。谁知道会用什么手段对付你。你们放心,我跟萨拉打过一架,实在不行跑路我还是在行的。”
言树主意已定,看着时间也不早了,就起身向大伙告别,匆匆回家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将门反锁,又拖过写字台,横着拦住。
找了条皮带,和一卷绷带。
将绷带从床底穿过,绕了好几圈,然后他腿伸直坐在床上,用绷带将双腿牢牢与床板固定住。
左手用绷带绑在床头的护栏上,右手拿着皮带绕过护栏,然后用嘴拉紧,将针扣插入小孔。
言树瞥了一眼窗外的天空,差不多到时间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再检查了一下手脚,很好,应该能挺的过去。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言树盯着天花板等待着戒断反应的来临。
半小时过去了,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个小时过去了,言树已经闭上眼快睡着了。
突然大脑里响起了蜂鸣声。
来了!
言树睁开眼睛,一层薄薄红雾开始在视线里弥漫。
血管里的血液开始发烫,手脚开始不自觉地抖动起来。
一股犹如被冰针透心穿过般的疼痛从胸口开始蔓延,一浪接着一浪。
“呃啊——”
言树太阳穴青筋暴突,渗入骨髓的疼痛让他不禁大声呼喊。
接着他的牙齿开始打颤,浑身突然又像是跌入了冰窖一般寒冷。
言树扭头,吃力地将放在枕头边剩余的绷带咬住,防止自己咬断舌头。
此刻他的心里一直涌出一个词:觉醒剂。
这时,言树寝室的窗户被轻轻推开,一个身影像一只猫一样一跃而入。
言树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房间已被人闯入。
觉醒剂,觉醒剂,给我一口,只要一小口就好!
他在心里疯狂呐喊着。
身体的颤抖越来越厉害,整张床都发出了咔啦咔啦的响声。
突然,他发现有个人影正站在他的床前!
谁!
言树无法说话,他模糊一片的视线告诉他有个人现在正掏出一把闪亮的匕首,在他床头柜上削着什么东西。
可恶啊!我不想死得这么狼狈!
言树集中剩余的意志,将左手的绷带用火焰燃尽,又迅速对着来人使了一发火球术。
没时间看有没有打中,他开始设法解开右手的皮带。
忽然感到身上沉甸甸的,然后自己的左手被人迅速按住。
“要乖哦,该吃药了。”
是女人的声音!
接着言树依稀分辨出一张充满异域风情的脸庞。
湖蓝色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脸颊上恰到好处地点缀着几粒雀斑,充满魅惑感的鲜红嘴唇此刻正咬着一张从中间对折的小纸片。
“来,张嘴。”
女人从牙缝里发出模糊的声音。
她说着,用另一只手按住了言树的下巴,食指一挑就将他口中的绷带取出。
言树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嘴巴,现在正一张一合地打着颤。
她要给我吃什么!毒药?
言树想抬腿将对方踹下去,却发现对方的膝盖正死死顶住了自己的大腿,她现在整个人就像一只猫一样趴在他身上。
唰!
纸片里的粉末滑入言树的喉咙。言树一阵咳嗽无奈全部吞下了肚。
萨拉,早知道昨天就不该饶你一命!
只见她重又带上面纱,右手按着他的左手不放松,左手轻轻放在他的额头上,闭上了眼睛,嘴里开始念着言树听不懂的语言。
萨拉的手修长而又温暖,能感觉到手掌指根部由于握剑而长出来的硬茧。
一恍惚,言树感觉自己轻松多了,忽冷忽热的疼痛正在渐渐远离。
难道,刚才吃下的不是毒药?
只见萨拉两手合十虔诚地祷告了一声,就从言树身上跃下。
“感觉好点了吗?”
“为什么要来帮我?”
“月之民的教义中不杀之恩如同新生,我的这条命请任意使用。”
说着竟低下头,右手按住左胸,单膝跪在言树床头。
“好,那就如我昨天说的,你坐上来自己动。”
“是。因为没有经验,做的不对的地方请指正。”
萨拉一撩裙摆,作势跨上床来。
“开玩笑,开玩笑,帮我把绷带解开吧!”
咦,眼里好像闪过一丝失望?
“你刚才给我吃的是什么?”
萨拉一边贴着言树俯身解开他右手的皮带一边解释道:
“那是神经麻痹素,能缓解疼痛。是用沙漠里的帝王蝎的魔核制作而成的。”
说着,她从自己深深的峡谷里掏出一支形状像粉笔一样的黑色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