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哗!
只听见头上不断有树枝断裂的声音,紧接着就是
轰!
狮蝎兽从天而降,拿头砸地,地面被它坚硬的脑壳炸出一个大坑,浓烟四起,目不视物。
咳咳咳,言树被浓烟呛得不断咳嗽。
辛亏刚才跑进树林遮挡了怪物的视线,攻击没有准确瞄准到他的位置。
就在它落地前言树又补了一个狗啃泥式飞扑才堪堪躲开怪物这惊为天人的攻击。
从空中自由落体发动头槌攻击?这是什么睿智招数?
烟雾稍散,只见这头狮蝎正站在坑洞中间摇头晃脑,头顶一圈星星正打着转。
言树一看,长长松了口气,这一击怪物把自己眩晕了。
“好了,结束了。”
挽个剑花,一挥手中的直剑,他便冲向怪物。
“住手!小克乃吾之坐骑,区区人类,休要打它主意!”
突然,在狮蝎兽面前横着出现了一个小女孩。
哥特风的萝莉裙套装:抹胸、袖套、黑色的皮质项圈、红色内衬的黑长裙。灰紫色的长发梳着双马尾,上面绑着两只夸张的蝴蝶结头饰。白色的连裤袜配着一双黑色的带跟皮鞋。
此刻正张开她那柔弱的手臂,挡在了面前。
言树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脑中冒出一百个问号。
“小朋友,那只怪物很危险哦,快到哥哥后面来。”
“吾乃血族之皇女,米娅·冯·内弗拉塔·康斯坦因,汝休得无礼!”
言树张大了嘴巴,定定看着眼前怎么看也不会超过12岁的小女孩,竟不知道该怎么接她的话。
“吾乃汝之学姐,还不快快行礼!”
小女孩一手叉腰,一手俏生生地点着言树,秀眉微蹙,小嘴嘟起。
“这个……学姐好,晚辈言树,幸会幸会。”
此刻言树的心里焦急万分,眼看着狮蝎的眩晕状态将要解除了,他可不想放跑到手的猎物。
“当心!有鼠人!”
言树突然指着小女孩身后高呼一声。
嘿嘿,小孩子就是好骗。
眼看着她回过头去,言树绕开女孩,迅速闪到怪物侧面。
“必杀,连……”
忽然一阵剧烈的疼痛从后脑勺传来,眼前的视线一阵模糊,言树双腿一软就倒在地上。
“干得好,崔斯特,把这两罪大恶极之人给吾绑起来!”
接着,一双毛茸茸的鼠人大脚出现在言树的眼前。
好吧,还真有只鼠人。
在他即将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咚一声,又有一人被重重扔到了他身旁。那张带着金丝边眼镜一脸老成相的面庞正对着自己,紧闭双眼,一动不动。
次奥!红颜祸水,古人诚不欺我也!
很快,言树坠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感觉身体在一个漆黑深渊里一直坠落,一直坠落。四周不断出现白色的雾气,忽远忽近,环绕着言树的身体。
这些青烟倏忽之间变成了幽魂,张着空洞洞的双眼,发出凄厉的惨叫,靠到他的耳边开始低声细语,那阴暗而又深邃的语言像是一道道魔咒,深深刺入言树的脑海之中。
持续的失重感让他几乎不能呼吸,脑中剧烈的疼痛使他不断声嘶力竭地呼喊。
“啊——”
言树猛地惊醒过来,冷汗已经将衣服打湿,冰冷的潮气使他浑身不断颤抖。
刚才那个梦是怎么回事?真实地好像自己亲身经历过一样。
不对,我这是在哪?
言树摸了摸后脑勺,裂开的伤口已经结痂,但保险起见,他还是给自己上了个治愈术。
环视四周,潮湿厚重的墙壁,挂在半空中的铁窗,一根根生锈铁棒组成的铁门。
种种迹象表面自己被关在了铁牢里。
“弗伦奇,在吗?”言树小声地叫唤着。
“你醒了,我就在你旁边的牢房里。”
听到弗伦奇的声音,他心里稍定,接着说道:
“你没事吧?”
“没事,被那只魔鼠偷袭了。要小心它那根笛子,似乎可以控制人……”
“吾帮你们分到了相邻的房间里,让汝等可以尽情聊天解闷,还不谢恩。”
在幽暗的地牢里突然传出脆生生的女声让言树吓了一跳,他赶忙从墙角的稻草堆里站起来,走向铁门。没想到哗啦一声,自己的一只脚被铁链固定在了墙上,链子的长度只能走到牢房的中央。
言树用力扯了扯铁链,该死,牢固地纹丝不动。
叮叮叮的脚步声在牢房外的走廊回响,不一会,在牢门外出现了两个差不多身高的人影。
言树抬头看去,站在前面的是中午遇到的小女孩,她现在带着一副白色蕾丝边手套,肩膀上靠着一把撑开的黑色洋伞。
“屋顶下带伞会长不高哦。”
“你……”
这时言树才看清楚在女孩背后站着的竟是早上那只穿软甲的魔鼠!
“你的口味很独特啊,喜欢跟老鼠住在一起。”
“你这小子……崔斯特!放老鼠咬他!”
“是,陛下。”
只见那鼠头怪物打了一个响指,瞬间叽叽叽的鼠叫声响彻了整个监牢,啪嗒啪嗒的脚步声正飞速向这里靠近。
“咯嗷!”
牢房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吼叫声。
哗啦哗啦!
又是一阵摇晃铁门的巨大声响。
这个地牢里到底还关着什么东西?
言树后背贴住墙壁,眼看着群鼠密密麻麻地从牢门的缝隙里涌了进来。
“叫你贫嘴,让你尝尝被老鼠淹没的滋味!”
鼠群一下子就铺满了整个牢房,此刻言树已经双手双脚分别顶住房间角落的两面墙,挂在半空中了。地面已经没有他落脚的地方了。
这些肮脏的灰色老鼠依旧源源不断地往里涌进来,互相踩踏翻滚着,越涨越高。
脚上被套着铁链,往墙上爬的高度是有限的,难道真要被老鼠给淹死了?
“咳咳。”
这时,女孩把拳头放在嘴唇上,假装咳嗽了一声。
那魔鼠再次打了个响指,那些疯狂的老鼠突然恢复了本性,开始四处逃窜,一下子跑得一只不剩。
“好了言树,现在,让我们聊聊吧。”
女孩说完,将手中的洋伞收了起来,靠在墙边,而那只魔鼠则双腿下跪,双手撑在地面上,俯下了身子。女孩提了提裙子,就一屁股坐在魔鼠的背上,翘起二郎腿,又掸了掸裙摆上的灰尘,双手十指相扣,放在腿上,这才抬起她那巴掌大的脸庞看向言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