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信也是有一定资本的,而你呢?什么都没有,你凭什么跟我争。”她反驳道。
我笑笑,不语。
咖啡加了牛奶,有个褐色的外圈,中央堆着的是粗糙的奶泡,白白的、圆圆的,飘逸出一股浓郁的香味。时而是咖啡味,时而是奶香。
我轻抿了一口,尝到的是奶泡带来的香甜味和酥软感,偶尔还会闪过些许咖啡的苦涩……
“男生嘛,总会有些花花心思的,就像人喝惯了单一的咖啡,偶尔想尝尝花式咖啡一样。”林歌动作高雅,用着看似漫不经心的语气说着。
“卡布奇诺的咖啡与牛奶与奶泡的比例是1:1:1,会让品尝的人感到一时新鲜,就像当初偶然发现它的舒尔茨一样,咖啡、牛奶、奶泡三种混合,虽然我们现在看起来很平常,但对那时的舒尔茨来说,就像是小孩子遇到了从没见过的玩具,新奇,惊叹,妙不可言。”
林歌噙着咖啡,微微停顿了一下,又缓缓地开口道,“这就像流年他现在对你感兴趣一样。”
我举着咖啡的手一顿,咖啡一个摇晃,险些溢出来。
我抬头望了一眼林歌,很明显被那句“流年对你感兴趣”怔住了,忘记了回答。
这是什么意思?
沈流年他……喜欢我?
这怎么可能!
我轻轻摇了摇头。
“蓝山咖啡的咖啡因含量很低,可以满足一个长期喝咖啡的人的健康需要。”她轻笑了一下。
“而卡布奇诺,也只能偶尔地尝尝罢了,喝多了,没了新鲜感,况且太多的咖啡因对身体也没有好处……所以,流年他,早晚有一天会是我的。”
她又扬起她那天鹅般的脖颈,傲慢至极。她的神态,举止间的高贵,与她的话语显得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呵,你这个人还真是可笑,一会儿说沈流年是你的男朋友,一会儿又说他早晚会是你的,那他到底是不是你的男朋友啊?”我强压下内心波涛汹涌的烦躁感,反驳道。
“是不是重要吗?反正他也不是你的,不是吗?”林歌虽是这么说,但她脸上的表情已经明显崩不住了。
“看来现在还不是吧?”我的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那又怎样?反正他早晚都会是我的。”她表情微微有些不悦,好看的眉头轻轻蹙起着。
“那就先等是了再说吧!”
我没了再继续谈话的心思,将咖啡一饮而尽,一种混合的味道充斥着我的味蕾,正如我现在的心情,难以言喻。
“服务员,结账。”我淡淡地说,不容一丝怀疑。
“哦,对了,你可能不太了解蓝山咖啡的大致生产情况吧?国内能喝到的蓝山99.9%都只是在蓝山山脉附近种植而已,只有在海拔1600米以上的那6000公顷地中出产的咖啡才可以称为蓝山咖啡,而产量从来都是在900吨以下,按照10%供应日本外的全世界的原则,这种全世界每年只能消费90吨的咖啡会是你在任何咖啡馆花几十元就能喝到的吗?”
我有些庆幸自己对咖啡感兴趣,曾在百度上了解过这些资料。
我掏出了一张会员卡,递给服务员,继续说道,“你喝的蓝山并不是真正的蓝山。你若是想喝真正的蓝山,就去郊区的‘午后时光咖啡屋’,那儿的才是货真价实的蓝山,哦,当然,你也可能买不到,因为纯正的蓝山每天只售出二十杯。”
看着目瞪口呆的她,我缓了缓又看向了她:“这里的卡布奇诺也不是真正的1:1:1,要不是附近没有咖啡馆,我也不会在这儿喝,别把我比作这儿的卡布奇诺。还有,你把自己比作这儿的蓝山倒是挺合适,同你一样,只是会虚张声势。所以,等你下回挑衅我的时候,请了解清楚情况再说,免得打自己的脸。”
“你不是一个小职员的女儿吗?你怎么会了解这么多?你怎么会有这里的会员卡?”她一连抛出了好几个问题。
“重要吗?你连我的背景都没整清楚,还好意思在这里跟我叫嚣?”
我冷哼了一声,站起身来,她似是无意般,把手中未喝完的咖啡尽数撒在了她白色的校服上。
我皱了皱眉,向服务员要了纸巾,再看向她时,她的眼里已经蒙上了一层雾气。
我不知道有什么好哭的,明明挑衅我的是她,最后哭的也是她。小孩子打不过才哭呢!真幼稚!
“擦擦吧!”我把纸巾递给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