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阳子看着他问道:“小子你是尚家堡的弟子还是南宫野的弟子?”
“回道爷小子只是他们的挂名弟子,更像是朋友那种”。李五笑着说道。
“尚家堡的轻功用于赶路或夜行当世无匹,可如果对战保命却尚显不足,老道的步法你对战时记得多少”?
“道爷,刚刚我只顾逃了道爷步法多说能记得六成“。
丹阳子与他对战就是想传他自己最为得意的轻功如影随行,让他用来保命,见他能记得六成已很难得。
随手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太极八卦图说道:“老道传给你一套步法用来保命,你小子的性情动则就与人拼命,迟早小命不保”。
接着细心的给他讲了一下步法的要义:“此步法为如影随形,进则为圆,退则为方,以方套圆如影随形。练到极致时与人对战,无论对方人数多少,你进时则如附骨之疽,对方想甩也甩不掉;你要退时则如游鱼入海无迹可寻,对方想追也追不上。以后你对敌之时想战便战,要逃便逃,方便的很”。
“多谢道爷传授小子轻功,小子的小命看来又能多活几天了”。李五认真的把丹阳子传授的步法从头到尾走了几遍,确认无误后谢过丹阳子,自己暗想这个步法可是小爷保命用的,得记劳些。
回到观里后,李五问道“道爷这就准备回昆仑了吗”?
“老道正要说此事,一事不烦二主,老道还要去荆州去寻一位老友,能否请这位道友替老道跑一趟昆仑山,将这些银两交与小徒”。
“小子还有些事要处理,付老道要不然你辛苦一回”?
付不归见是给丹阳子办事,哪里能推脱,这丹阳子可是道门北斗,平时想见一面都难,能替他办事心里很高兴,忙说“如果前辈能信任贫道,走一趟又有何妨”。
“这小子能玩命救你,贫道自然就能信你,物以类聚这是自然之理,明天咱们一起去找一家钱庄,庄把黄金对成银票,道友便可启程”。
“小子你要小心不要动则拼命,小小年纪应惜命才是”。老道看他整天一副找人拼命的样子,知道是他心事难解有厌世情绪,所以很不放心。
“道爷放心,自从道爷说了天魔之事,小子便决定此生当与天魔死磕到底,这条小命不会再送与旁人”。
付老道与李五的伤并不严重,所以第二天起来三人就去城里兑换银票,然后各自行事,分道扬镳了,分别时李五约好与付老道在尚家堡相见。
李五之所以不去昆仑山去见二弟,其实是他想着鸿庐寺库房里的银子,过去他干着无本的买卖,心里也许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小惭愧,现在已经荡然无存。
他也对丹阳子对他说的天魔布局,简单分析一下,觉得觉苦那老和尚说弄出佛门的银子挺靠谱。
从现在开始这无本生意变成了拯救天下苍生,这想想都开心。
另外再弄到银子,他不再打算给丹阳子了,在他看来什么道门佛门,有没有都无所谓,只有普通百姓才重要。
他已决定要多弄些银子,以后哪里有天灾,自己好有银子赈灾。而他自己还不知道,他此时心里冒出的想法,让战祸晚来了很多年。
算计好后,找了个离鸿庐寺近点的客栈,自己又做了几身衣服,把自己倒持的尽量像好人一些,直奔鸿庐寺去上香。
李五混在香客之中,手里拿着把扇子,走路规规矩矩尽可能的像个好人,把鸿庐寺里外转了个遍。
他发现这里的和尚大多满面红光,根本不像常年吃素的样子,而且贼头贼脑也不太像和尚,只有那些正在念经的还有个僧人样子。
库房那边也无法靠近,经过上次被盗看来和尚们也有了防备,仔细观察后发现那库房靠近北面院墙。
于是他走出寺院,溜达着转向寺庙的北面外墙,嗯,他感觉机会来了,顺着外墙进去可以从库房的房顶破瓦而入。
正在准备回去时发现一个放羊少年正在有意无意的看自己,李五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像个好人,那就该有个好人的样子,于是很礼貌的看着他笑了笑。
但是他发现那个少年看他的神情怎么还是像看贼呢!
于是仔细看了看那放羊人,一共七八只羊,少年身材不高,脸瘦瘦黄黄的,眉毛稀疏,五官还算可以,就是一副缺营养的样子。
他也没有解释自己其实不是贼,又一想自己也确实是个贼,算了跟个放羊的叫什么劲呢,回身便离开寺庙,准备晚上来探探路。
入夜后李五来到白天时看过北墙,算好距离纵身而起,轻轻的落在库房上,然后像猫一样爬到房脊高处,发现通往库房的两道门各有两个僧人把守,库房门前并没有人,不由得心里一阵高兴。
突然他心里又想到了什么,瞬间像掉到了冰窖里再也高兴不起来,然后垂头丧气的返回客栈。
问题无法解决心里郁闷,他连着几天去鸿庐寺上香,然后跑到北墙外,看着库房心里想着里面的银子,唉声叹气。
“小贼叹什么气,缺个同伙吧”?忽然身后有人和他说话。
“什么同伙,什么意思”?李五心里一惊下意识的回了一句。
回头看时发现是每天都在放羊那个和自己差不多大那个少年。
“你天天来看着人家装银子的库房唉声叹气,你当我瞎吗”?
原来这几天他心里郁闷,整天都想着怎么把那些银子都弄出来,根本就没注意一个放羊的。
“这里是爷先来的,你每天在这鬼鬼祟祟,爷盯着你是怕你坏了爷的事”。
李五听到这时才知道自己是遇到同行了,一个高明的同行,看着那几只羊他心里佩服不已。
李五看着他笑了笑“是小爷先看上的这里,而且几天前小爷已经干了一票”。
“小子你干这行不会超过两个月,不然以你的表现,早就翻船了,此时怕已被人弄死喂狗了”。那少年以前辈的姿态对他进行了一次点评。
“好!看你还算有些经验,以后我们一起合作发财吧”。李五正式的发出邀请”。
少年一脸不屑道“没有以后,爷从不和贼合作,此次这活爷一个人干不成所以才会与你合作”。
李五看着他觉得很是搞笑问道“请问阁下不是贼吗”?
“爷要取这些银子是为天下苍生,你这样的小贼又如何能明白”。他这时的表情神圣,一副救世主的模样。
李五听到这会明白了,心里想看他那个表情,弄不好也是知道了天魔的事,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了,于是不咸不淡的说道“你是说天魔的事吧,小爷早就开始搅局了,你还是晚了些”。
这时轮到少年不淡定了,不过也有些惊喜,原来他和李五想的一样。这里的库房有那么多银子,总得想法子一次搬完,又不是自家院子里的大白菜,随时能拔,自己偷一次最多几千两,剩下的只能烂在那里长毛了。
和李五合作也是无奈的事,觉得这么高大上的事却和一个贼合作有些不情愿,但是自己也赶着羊转了几天了,还是没没法下手,现在听到李五说的话心里很高兴,原来对方也是同道,而且是前辈。
“在下姓叶,叶无晴,既然是同道那我们就合伙做着无本买卖吧”。双方通过姓名。
叶无晴道:“五哥随小弟去小弟的落脚处详谈”,既然是前辈就得客气些了。
两个人赶着羊来到了叶无晴的住处,是一处靠近官道的农房,院子里放着两辆拉粪车,一边的马厩里还拴着两匹马,这是一个标准的农家院,很宽敞且独门独院。
进入房内后叶无晴给他倒了杯茶,然后拿出一张图,一张鸿庐寺的草图,库房处画的非常详细,叶无晴给他讲了一下从哪下手,往来要多少时间,院子里的两辆拉粪的马车是特意准备的运载工具。
“此次行动只有一天一夜的时间,不出意外便能成功,然后全身而退”。叶无晴非常认真的对李五说。
李五看着眼前的一切才明白,自己这个贼是个业余的,这位才是专业的,所以一脸崇拜的请教道“兄弟为啥有一天一夜的时间”?
“我们夜晚下手,那些和尚要在第二天晚上,才把这一天的香火钱收入库房,所以我们夜里把那些银子搬到车上,两大车的银子要搬完也快亮天了,然后赶车去三十里外的平阳城兑换成银票,一气呵成”。叶无晴认真的给他讲了一遍行动计划。
李五道:“我们先把银子找个地方埋起来,等风声过后再换成银票岂不更稳妥”?
“两车银子你能跑多远?如果和尚发现后与官府搜查很难不被发现,如果马不停蹄的赶往平阳,找钱庄对换完则一劳永逸是最稳妥的办法”。
“你弄两大车银子,怕是钱庄也会怀疑。”
”这倒不必担心,所有的钱庄都做这种生意,而且信誉颇高,只需要给他一成好处即可,放心,那里我有熟悉的钱庄不会出错”。
计划完一切后,叶无晴拿出一套赶车人常穿的衣服让李五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