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曳,昏暗的房间倩影闪动,敖衍穿着一身大红色喜服,坐在床边,而他旁边是同样穿着喜服的新娘子。
新娘子怯羞羞的说道:“相公,天晚了,我们该睡了。”
敖衍站起身来,倒了两杯酒,说道:“娘子,我们来喝个交杯酒吧。”
新娘子接过酒杯,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气质。
二人喝了交杯酒,敖衍就要掀开新娘子的盖头了,他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慢慢的将盖头掀起。
一张足足有自己两张脸那么大的脸盘映入了眼帘中,还咧着大嘴,娇滴滴的叫道:“相公。”
“啊!!!”敖衍被噩梦惊醒。
汐月也被惊醒,问道:“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敖衍拉过汐月,说道:“快让我多看看你。”
汐月被敖衍吓住了,连连问道:“究竟怎么了?”
“我梦到,我梦到......算了,总之,我们要慢点儿前往东海。”
“但是我们都已经开始坐马车前去了,已经很慢了。”
“那我们就坐驴车,总而言之,能拖一天是一天!”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敖衍可不敢说实话,汐月别看像个大家闺秀,但特别能吃醋,她从龟丞相那里知道蚌女的事情后,差点没把敖衍的大腿掐掉!
若是让汐月知道自己去南海,是去履行婚约的,那东海估计都会被汐月掀翻。
汐月关心的问道:“要是有什么事情就告诉我,我们一起承担!”
敖衍摇了摇头:“不必了,这种惊吓还是让我自己承受吧。”
汐月不明所以,敖衍也不愿多做解释,而是从马车中探出头,对车夫说道:“大叔,慢点儿,不着急。”
车夫很奇怪,敖衍看样子是个贵公子,但好像特别恐惧目的地。
敖衍不是恐惧目的地,而是恐惧敖莹,外貌是一方面,关键是在小的时候,敖莹可没少欺负敖衍,敖衍现在想起来都觉得羞愧,竟然被一个小姑娘欺负成那个样子。
要真的和敖莹成亲了,那敖衍下半辈子,恐怕要在轮椅上渡过了。
他多么想就此带着汐月私奔,只可惜这样无法保证汐月的人身安全,他也只能委曲求全了。
“大不了到时候逃婚!”敖衍下了一个决心。
所幸按照这个速度,恐怕两三个月都未必能到南海,敖衍也有足够的时间做足心理准备。
他原本还计划着要不要先前往黎山,接上蚌女再去南海,不过转念一想,要是接上了蚌女,恐怕到不了南海他就得歇菜,就汐月这小姑奶奶的醋意,那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了的。
正在此时,车夫忽然勒住了马车,停了下来,敖衍问道:“大叔,怎么了?”
车夫说道:“少爷,前面有个人晕倒了。”
“有人晕倒了?”敖衍与汐月出了马车,只见在路上,一名身穿红衣的女子倒在地上。
汐月说道:“是不是中暑了?快,拿水壶来。”
她扶起那红衣女子,这个时候,敖衍与她才看清了这红衣女子的样貌。
敖衍眼前一亮,这红衣女子面白如玉,唇红齿白,柳叶眉,樱桃口,身材娇小,面容艳丽,身穿一身红色纱衣,更是诱人。
汐月为红衣女子灌下一口水,那红衣女子嘤咛一声,眼睛都没睁开,便说道:“多谢公......”
话只说了一半,因为红衣女子摸到了汐月的胸口,立刻意识到这不是公子,是姑娘,立刻改口道:“多谢姑娘,此恩情红儿没齿难忘。”
说着,红衣女子睁开双眼,好一对勾魂摄魄眼,在看到的那一刻,汐月就提高了警惕。
“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汐月说道:“姑娘家住何处?用不用我们送你回去?”
不问还好,谁知一问,红衣女子立刻黯然起来,带着哭声说道:“我,我的家人都被山贼杀死了,我好不容易逃出来,谁知道......呜呜。”
“可怜人。”汐月听到红衣女子这么说,连忙安抚道:“无妨,有我们在这儿,你还有什么亲人吗?”
红衣女子擦了擦眼泪,说道:“我有个姨婶在长安城。”
汐月说道:“正好,我们前往南海,就要经过长安城,我们把你送到你姨婶那里好了。”
红衣女子感激的说道:“多谢姑娘,多谢......公子。”
红衣女子的声音略有沙哑,但却有着一股独特的魅力,被叫一声公子,敖衍真是骨头都发麻了。
于是汐月带着红衣女子上了车,为了避嫌,敖衍也只能在车外与车夫一起了。
汐月安顿了红衣女子,然后问道:“姑娘,我还不知道姑娘姓名。”
红衣女子回答道:“我真是失礼,都忘记了,我姓胡,叫做胡月红,姑娘可以叫我红儿。那姑娘呢?”
汐月回道:“我叫汐月,外面那个叫做敖衍。”
“敖衍。”听到敖衍的名字,红衣女子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真是好名字啊。”
二人一番促膝交谈,红衣女子很会说话,几句话就赢得了汐月的好感,但是在马车外,听着二人谈话的敖衍,却若有所思。
深夜,红衣女子与汐月住在车里,而敖衍与车夫则升起篝火,睡在篝火边上。
在半睡半醒之间,敖衍忽然感觉到有人靠近,微微转头一看,正是那红衣女子。
“怎么出来了?”敖衍的声音不加丝毫的语气,十分平静。
“公子,车里面太冷了,我想能不能在这儿烤烤火。”红衣女子坐在了敖衍身边,脸上带着充满诱惑的笑容。
“外面危险,有豺狼虎豹,回去吧。”但是敖衍不为所动。
红衣女子不免一怔,但立刻笑道:“哪样豺?何种狼?什么虎?如何豹?公子的话,让我有些疑惑。”
“有什么疑惑的?”
红衣女子紧紧贴着敖衍,在他耳边吐气如兰:“我听说,豺狼虎豹对待猎物,会把猎物撕成碎片,然后吃下去,如果我成了猎物,是不是也会被撕成碎片?”
“可能吧。”
“那公子......就给我演示一下,会如何,将我撕碎好吗?”
敖衍转头,与那红衣女子的美艳脸庞相对,看着那迷离诱惑的眼神,敖衍笑道:“你知道狐骚味是藏不住的吧?”
那红衣女子大惊,慌张的站了起来问道:“你,你早就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