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也没有。”
纪知下意识反驳，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要说她认真吧，上课时候看不相关的东西，大概也认真不到哪里去，要说她不认真吧，她又确实是准备学习。
边言看了眼台上的窦立华教授：“没事，这种课确实挺无聊的。”
纪知欲言又止，虽然确实无聊，但那毕竟是边言的导师——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边言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其实，窦教授也不想给你们上课，每次都只上一半，剩下的都交给研究生或者博士生。”
如果不是学院要求必须达到的教学任务，大概窦立华真的不会有这个闲心。
既然都想水，那当然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纪知立刻表示了理解，边言的笑容中带了几分狡黠：“另外，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看着边言的笑容，纪知无端生出一股危机感，同时也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讨价还价的机会！
只不过恰逢窦立华视线转移了过来，纪知只能暂时按耐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心。
一旁的韩肖肖简直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奈何台上窦教授的威严太甚，最终不敢有什么大幅度的动作。
纪知盯着自己手上的资料，脑子想的却是一会要怎么和边言讨价还价。
窦立华在讲台上咳嗽了一声，虽然台下没几个人抬头，但窦立华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识过。
不过没人听而已，区区小场面。
他讲他的，何须有人倾听！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拍了拍桌子：“大家都抬起头来，上课了。”
满意地看着下面一双双眼睛都看向了自己，窦立华清了清嗓子，开始了自己的领导式讲话。
“大家都是大一新生，入学也有一个多月了，不知道大家对我们这个专业有什么认知？或者说，你们觉得未来能从事什么工作？”
底下鸦雀无声。
窦立华表示依然是小场面：“我来叫几个人讲一讲吧。”
纪知万分后悔自己怎么坐在了最后一排，按照常理来说，这种时候仇恨最高的就是第一排和最后一排。
但是窦立华他不按常理出牌，他叫了一个第二排的男生。
虽然已经开学一个多月了，纪知依然没有将班上的人认全，比如这个男生，她最多只是觉得他有点眼熟，至于叫什么就想不起来了。
“我觉得我们专业……嗯……”那个男生踌躇再三，还是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窦立华就让他坐下了：“班长呢？”
班长有些犹豫：“做研究？”
纪知也不由得思考了起来，药学，听起来十分高大上，但似乎也没个具体的方向。
“其实药学这个专业包含了很多，从生产，检验，流通，使用和研究与开发领域都有我们的身影。”窦立华说，“做科研只能算其中一个很小的方向，也并不是所有的人都适合做科研，找到适合自己的路很重要。”
“我希望大家可以好好思考一下药学对你们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总不能最后学了四年，还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教室里一片寂静。
也许是氛围有点严肃，窦立华笑了起来：“不过你们毕竟才大一，还有时间，随着学习的深入，我相信对这个问题，你们会有更多自己的见解。”
所以药学究竟是干什么的？
纪知迷茫的眨了眨眼睛，边言在一旁轻声说：“他马上就要开始讲自己的故事了。”
果然，窦立华下一句就是：“曾经我也像你们现在这样迷茫，本科阶段学的东西多且杂，似乎什么都学了，又似乎什么都没学，那时我的同学有去药企搞生产的，也有去做销售的，现在叫医药代表，但是我考虑了很久，还是觉得我的兴趣在科研，所以我申请了日本留学。”
边言附到纪知的耳边：“接下来就是他从日本辗转美国的读书经历，最后带着各种科研成果回国被国立大学聘请为教授。”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子上，纪知觉得自己的脸大概有点红：“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故事我起码听了三遍了。”边言挑了挑眉头，“每年都要讲一遍，毕竟好不容易备了一次课，不多用个几年怎么对得起自己的备课本。”
果然很有道理，纪知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对窦教授的认识又深刻了一些。
边言看着纪知熬有介事的可爱样子，不由地想摸摸她的脑袋，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只是笑了笑，为窦立华辩解了一句：“窦老师做实验还是很认真的。”
毕竟像窦立华这样的大佬，搞科研才是他们的主要工作，教学本就不是他擅长的领域，稍微偷点懒也很正常。
既然知道了剧情发展，故事就没什么好听的了。
虽然窦立华深情并茂地讲述着自己的年少奋斗时光，大部分人也听的挺热血，纪知的注意力还是转到自己的资料上去了。
纪知在心底叹了口气，她爱肾上腺，希望肾上腺也能爱她。
她是真的爱游乐园，只不过纪父一直觉得那些项目太危险了，不怎么让她去。
长这么大，她也就去过三次游乐园，两次都是和边言一起去的，还有一次是她闹了很久，纪父带她去的。
说起来也奇怪，纪父对边言有极大的信任，纪知想自己去就不同意，和边言一起去就同意。
而米乐园是国内最大的游乐园，娱乐设施齐全，还有最长的过山车，她向往很久了。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难得这一次边言愿意陪她去，绝对不能失败！
哦，对了，讨价还价！
纪知刚想起来这回事，台上的窦立华就说：“接下来的时间，就让你们的学长给你们分享一下学习经验吧。”
边言立刻站了起来，走了上去。
窦立华在第一排找了个空着的位置坐了下来，捧着保温杯，慢悠悠地喝了口水润润嗓子。
纪知看着身边空荡荡的位置，一时间五味杂陈，目光转向已经走上去的边言，其中爱恨交织，复杂至极。
边言给了纪知一个安慰的眼神，就打开了自己的PPT：“大家之前都见过我了，想必还有些印象，我是边言，目前直博四年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