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渐渐沉入海底,云离闭上眼睛,陷入沉睡。
司诏,我等了一万年,我们终于就要见面了。
一万年前。
魔界赤渊内,晏溪若有所思的看着赤渊中心的那棵古树,这棵树自他出生就在魔界,已经数不清多少年了,古树上的神力一直在保护着魔界的结界,不受外敌入侵。
只是,多少年来这棵树一直都是枯萎的模样,一片叶子也没长过。
如今,到不知是何缘故,这树上最近冒了许多新鲜叶子出来。恍惚间,他仿佛听到了一个少女的声音,凝神却并未发现异常,不由得笑自己多心了。
云离睁开眼,发现自己有了灵体,但是并不能离开古树,撇了撇嘴,真是无趣。也不知道她那个便宜姐姐怎么样了,可以离开这棵树,去见见外面的世界,一定很有意思吧。
昏昏沉沉之间,树下的小地精的闲聊引起了她的注意。
“听说了吗,天界那个杀神司诏来咱们魔界了,小魔君正在罗刹殿见他呢。”杀神司诏?虽然不怎么喜欢那小地精尖锐的声音,但云离仍然听了下去。毕竟,她在这里修炼了数十万年,五识封闭,对外面的一切都毫不了解。
另一个小地精有些花痴的回他,“听说司诏上神姿容绝世,让六界少女都痴迷与他,真的好想见见上神啊!”
之前那个地精明显是不太喜欢司诏,语气听起来十分厌恶他。“那个人不就是长得好看了些,之前神魔两界之战,他可杀了我们不少魔族,看吧,这次小魔君一定会好好修理他一顿的。”
云离在树上听得津津有味,这司诏听上去倒是个厉害的。那个喜欢司诏的地精不理会同伴的愤怒,接着说起她前不久听到的八卦,“我跟你讲,听说前几日天界突然冒出来一个云凤上神,与司诏上神起了冲突,竟然拿着刀就伤了他,最后还是宿昊上神出面救下了那位女上神。”
啧啧啧,听上去她姐姐刚出来就得罪了人啊。听到地精接下来说的话,云离脸色一变,一双潋滟的桃花眼满是激动。
“只可惜,司诏上神那么好看的一张脸竟然留下了疤痕,还好是在眉间,疤痕不大,不然可有的人伤心了。”
眉间,疤痕?云离想起那个夜夜困扰她的噩梦,那个少年也是在眉间有一道伤疤,清隽的脸庞添了几分狠戾。
难道……
想到司诏可能就是梦中的人,云离迫不及待想去见他,但怎么都冲不开古树的禁制,有些泄气,她都忘了,除非她那个便宜姐姐现在就挂了,不然她是不能离开的。
气死了,什么破禁制啊!
如果错失这次机会,她可能再也没有机会见到那个人了。
树下来了一个侍女,她每日负责来检查照看古树,然后回禀晏溪。云离眨了眨眼睛,面上狡黠,她有办法了。
云离的五分灵识附在侍女身上,跟着她一起去罗刹殿,而剩余的灵识则留在了树上,保证不被古树发现。
好不容易到了罗刹殿,却被告知小魔君在接待贵客,暂时不能进殿。云离都要气死了,她就是来见那个贵客的啊!情急之下,她用尽九成法力,控制了那侍女的身体。
“我有要事禀告,那棵树出事了。”云离知道那个什么魔君最在乎那棵树了,一定不会放任不管的。果不其然,门口的守卫犹豫片刻,最终还是选择进殿禀告晏溪。
晏溪侧耳听完侍卫的话,眼底闪过一丝怀疑,看着坐在那里的男子,怎么他一来树就出事了?
不管心里怎么怀疑,晏溪面上还是一脸温和。“上神,本君还有些事要处理,就不陪你闲聊了,至于你所说的事情,本君会好好考虑的。”
一旁座位上的黑衣男子,轻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闪身离去。以至于云离进来的时候只看见一片黑色的衣角。
……她觉得这肯定是在耍她。
晏溪看着底下身形犹疑,迟迟没有开口说话的人,神情有一丝不耐,眼下的红痣有一丝妖冶。“不是说古树出事了?到底怎么了?”
“额,那个,其实。。。。。。”云离吞吞吐吐憋不出来话,她怎么知道树怎么了,树完全没事啊,她只是想进来瞧瞧而已。
“你到底是谁?竟敢附身在本君的人身上。”晏溪盯着云离,这个侍女是他亲自挑选,平日里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监视。现在他面前这个绝对不是他的侍女。
下一秒,云离被打倒在地,刚刚为了控制这具身体已经耗去了她大部分的法力,此时被晏溪击倒,她的灵体立马被打出侍女体外,只剩一道虚影。
那个侍女晕倒在地,晏溪看着云离,总觉得这股气息十分相似,像是在哪见过。
“你是云凤上神?”晏溪前几日去天界赴宴曾见过那个伤了司诏的女子,倒是与眼前的人有几分相似。这倒是有点意思了。
一提她与云凤长得像,云离就要炸毛,“你才是云凤,你是从哪看出来我长得像她,明明是她像我!”
一道紫色的绳索锁住云离,瞬间动弹不得。
晏溪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她面前,低下头看着她,两人离得极近。“别挣扎了,这是缚灵锁,你越挣扎越紧,现在,你还是先好好解释一下你到底是谁吧!”
好了,她现在完全可以理解为什么云凤一出来就要拿刀伤人了,这些人真的太讨厌了,如果她手里有刀,一定也会冲着眼前的这张妖冶的脸扎下去。
看着又长了几片新叶子的古树,晏溪神色古怪,看了看云离又看了看树,“你说,你是这树?”
云离被晏溪牵在手里,这锁邪门的很,她只是几分灵识凝成的虚影,竟然完全动弹不得。撇撇嘴,“准确的说,我只是这棵树几百万年灵气凝聚生成的,不能说我就是这棵树。”
“你刚刚说你闯进殿内是想见司诏?”晏溪看着云离的眼神布满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