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整个树林都是湿漉漉的,仿佛昨天下过雨一样,飘着淡淡的雾气。
阎滩荼睡得正香,被叽叽喳喳的声音吵醒了。
“阿莫多呢?”弗克利问了守夜的亚瑟。
“混蛋,那小子八成卷了东西,寻找根本不存在的古堡。”皮肤偏黑的棕发男人,额头手臂暴起了淡青色的血管,衣袖高高挽起,露出一块块结实的肌肉。
什么东西?古堡?为什么让亚瑟这么在意?
没有人问起凯西,滩荼对那个叫凯西样子不记得了,只记得他那高傲的神气。
弗克利皱了皱眉头,眼底青黑,从兜里拿出一根烟点上,闭上眼深吸一口,良久没有说话。
米妮卡有些不喜,远远地避开了,弗克利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
滩荼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大,米妮卡和弗克利不是恋人吗?
“维娜和亚瑟分为一组,我和米妮卡分为一组,分开行动。”弗克利站了起来,有些疲惫地说。
对这样的结果,米妮卡神色莫名,看了一眼阎滩荼,极其不情不愿和弗克利走了。
分配任务后——
亚瑟看见她一弱鸡样徒生不满,暗骂一声“女人真是麻烦,”把背包挎在肩上,也声招呼都不打走掉了。
阎滩荼也不喜欢他,只能抱着不托后腿的心往前走着。
几次下来,阎滩荼累得双腿发抖,撑着膝盖说:“你……你……慢点。”
亚瑟好像发现被阿莫多折断的花草,越走越快……越走越急……
滩荼张开嘴,干渴太久喉咙沙哑,根本发不了声音,没过一会儿,他的身影变成黑点消失在森林,“这个兔崽子,能不能尊重一下老年人的感受。”
阎滩荼双腿似注铅沉重,手心火辣辣的疼,想必是被树皮磨破了手掌。
“该去哪儿呢?”阎滩荼茫然地四处看了看。小包子,小包子,默默地呼叫系统。
系统并没有回答,四周一片寂静,天色暗了下来,乌云突骤,很显然待在附近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过了一会,阎滩荼显然自己是迷路了,分不清该往哪里去,汗从额头流下浸湿了流海,眼前只有一片模糊的翠绿色。
滩荼有一句MMP当讲不当讲。
当滩荼又一次把手指头大的蚊子拍死,完全进入生无可恋的状态。
几个及鲜艳的红果实点缀灌林丛,偶尔经过不知明小动物好奇盯着阎滩涂。
太阳很毒,滩荼无力地靠在年代久远的古树边身体严重缺乏水分,嘴唇干裂的历害,背包没水,只有能填饱腹部压缩饼干,和锥形的铁块,几捆弹性很好的丝线防水布,空的杯子,其他大大小小的杂物。
阎滩荼撕开包装,咬下一口,又硬又磨,仿佛嘴里含着一口沙。
吃到一半,她停了下来,瞳孔紧缩,僵硬地抬头看了上面,因为她感觉到了有东西掉到了脖子上,那感觉就像蠕动的肥虫。
黑鸟爪子勾着腐烂肠子,喙上沾着血肉,不怀好意盯着阎滩荼。
原来是乌鸦啊!
——一块腥臭血肉黏在脖子,半截灰绿色的小肠,真是今人作呕。
阎滩荼神经质甩开那个东西,胃部剧烈地翻腾着。
人的肠子?不,或许只是动物的肠子。阎滩荼对自己的认知吓了一跳。
“哇哇——”树梢上乌鸦像嘲笑阎滩荼飞走了。
刚才事情没有影响阎滩荼。
啃完面包,等稍微恢复了气力后,阎滩荼顺着依稀可辨的小路穿过茂密的森林,遇到几乎被杂草掩埋,遍布灰尘的残恒断壁,上面刻着古怪的文字。
再住深处,那憧古堡恢弘矗立在面前,高高的灰色城墙上爬满了暗绿色的蔓藤,如此之多,都快把窗子全包围了,有的甚至钻进了窗子里,透出几分阴森。
任何一个人想想都会觉得可疑,外面电闪狂风暴作,正上方各种叠杂在一起的树枝狂暴地扭曲成了比鬼怪更为可怖的形状,发出阵阵痛苦的哀嚎。只是前进几步,阎滩荼想也不想扭头走了。
“草,指南针没有用”阎滩荼骂了一句脏话。
几分钟后——
十几钟后——
几十分钟后——
……无论她自己从哪个方向出发,都回到原来的地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就是个老房子吗?我阎滩荼怕过谁。
滩涂挺了挺胸膛,气势汹汹地“冲”进古堡。
没到一秒钟,阎滩荼双腿直哆嗦,声音都是颤抖的“有鬼吗?在的话应一声。”回应她的只呼呼作响的冷风。
古堡终年不见阳光,圆形的塔楼,狭小的窗户半圆形的拱门,石柱支撑着两个大殿昏暗潮湿,墙皮早已脱落了,墙上凹凸不平,还夹杂着一股老鼠的腥骚味。
二米两具高大骑士盔甲如同雕塑一动不动盾牌皮革包裹边缘绕以金属的轻木质板,上面是哥特式的螺旋白银花纹,有两只似狼又似狗的怪物。左手持盾牌,右手拿着生锈的战斧。
滩荼伸出两根手指碰了碰,没事,呼一口气,随即侧身靠墙休息。
大型施暴现场——
果然她还是太天真了。
滩荼心里暗道糟糕,肩膀有东西铬着她很沉,滩荼就惊出一身冷汗。
她不敢回头看,手在凹凸不平的地板不动声色地摸索,拿了半块红色砖头举了起来。她缓缓地扭头一看,近在咫尺的脸孔,眼球圆睁,嘴唇上翻露出猩红色的牙龈,对露出邪恶的微笑。
一分钟后。男尸卟噗咚地倒在地上的稻草堆。斑驳的青苔。头部脑浆和头发眼球混成一滩浆糊。
另一边的系统抱着小米花,笑出猪叫声,这次任务设定太TMD刺激了。
虚惊一场后。她好像对一具尸体施暴了。这是对死者的大不敬。自说自话。“不好意思老兄,谁让你吓我。”
一脸烂泥的老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