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随着思绪的远去,秦案的呼吸也逐渐平稳,过了一会,屋内除了不时跳动一下的烛火,就只剩下鼾声了。
天空中月光洒落照映出院子的影子,随着一阵风吹过,原本纯净的天空染上了几片白云挡住了月亮,影子似乎受到了惊吓躲藏了起来。
第二天清晨,日初升。
因为前段时间的锻炼已经让秦案形成了自己的生物钟,随着隔壁院子的鸡鸣,秦案缓缓醒了过来,由于褪黑素的作用还没有完全消除,在发呆了几分钟之后才起床洗漱。
一大早点完卯之后,就是照例的巡检,一上午倒是没有再发生什么幺蛾子,只是秦案很明显的能感觉到风阳县内多了一些江湖人士,盖因集市上这些家伙身上都带着家伙事,不说长相凶残但一般人也不会靠近。
现在的朝廷不禁止民间携带武器,但也普通人也不会拿着把刀整天在街上晃悠,对于这些人秦案多留了几分心眼,他感觉这些人的到来和所谓的前朝宝藏会有一些关系。
“但愿这些人别闹事。”
中午,秦案和刘输声照例随便找了个店子对付下,刚走进去,店子里原本有些吵闹的氛围瞬间安静下来,待秦案看清楚里面的情况之后,心中释然。
虽然里面坐的人都是江湖上混的人,但店家的生意还是要做的,特别看到进来的是两位差爷后,小二立马将他们两个迎了进去,安排的位置还很显眼。
“我估计悬。”
夹了颗花生米放进嘴里,刘输声看了眼周围说道。
落座以后秦案也在仔细打量店子里的这帮人,看着架势,这帮人是分属于几个势力,只是碍于见识,秦案也不清楚这些人的来历,只是在这里面看到了昨天晚上大闹琼玉楼的宁笑笑和宁笑舒两兄妹,就是不知道此次他们是为公事还是私事。
似乎是看出了秦案的疑惑,一旁的刘输声小声的给他讲解道:
“我们前面这两桌人是虹江的人,旁边这两桌你是认识的,宁府的人,后边这几桌都是一些小帮派和一些游侠,我们真正要关注的不是这些势力的人,而是这些游侠和小帮派的人,游侠没有规矩做事全凭自己的喜好,小帮派规矩松散不知道会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反倒是这些大势力会约束好自己的人,因为一旦出事朝廷会直接派人问责,情况重的直接就派军队打上门了。”
老老实实的听完刘输声的讲解,秦案重新打量了一遍大堂里面各个势力的人,这些东西他是原来万万没有想到的,以前看小说、电影不都是大门大派仗势欺人,小门小派和散人都是受欺负的份,现在反而倒了过来。
这期间,各个势力的人要么自顾自的吃着,要么就静静的坐着,一个说话的都没有,等到秦案这桌的菜上齐了,刘输声给秦案倒了杯酒示意让他站起来说几句,给这些人一个威慑让他们行事顾忌点。
秦案虽然怀疑这样做并没有什么用,但此刻他的身份是风阳县的一名捕快,捕头又不在这里,只能他硬着头皮上了。
“各位,在下是风阳县的捕快,虽然我不知道各位为什么突然在这里聚集,但我希望各位能够平平安安的来,完完整整的走,我也不想以后在大牢里看到各位,这杯酒就当我敬在做的各位了。”
说完,秦案端起酒杯一口饮下,随后杯口向下示意一口干完。
周围的众人见到这个情形,大势力的人虽然对秦案的威胁感到不悦,又看了一眼秦案旁边的刘输声,之后各个势力都出来响应了一次,散人虽然搞不懂这个情况但毕竟都是人精,也一个个保证绝不闹事。
等到中午一过,众人皆休整完毕之后就离开涌入风阳县四周,秦案和刘输声则照常进行下午的巡街。
一路上秦案一直开口询问刘输声的身份问题,上次还以为只是刘输声和宁府小姐私交很好,但从今天中午的情况来看完全推翻了他的猜想。
“输声,我有个问题憋了很久了,当然如果你不想说就算了,我不勉强你。”
“终于,秦案还是憋不住了,停下脚步继续道:
“你不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捕快吧。”
刘输声没有停下脚步,只是脸上带着微笑的说道:
“哈哈,秦案,我还以为你要一直憋着不问,我就看你能憋到什么时候,现在忍不住了?”
刘输声表现的出乎秦案的意料,但他也没有在意这些,跟上脚步说道:
“等会,你先别说你自己的身份,让我猜猜。”
这样说着,秦案用手扫了一下自己的下把,继续道:
“首先,你肯定不是一个普通的捕快,这点从昨天晚上和刚刚的情况就能说明,其次,你既然能够合理合法的在风阳县以一个捕快身份示人,那你一定和朝廷是有关系的,综上所述,既能和这些平常嚣张跋扈的江湖人士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条件,还和朝廷有关系,那你一定就是锦衣卫的人,而且职位肯定不低。”
刘输声一边走一边听秦案的逻辑推理,等到秦案说完,刘输声点了点头,道:
“没错,我的确是锦衣卫的人,具体职位暂时就不像你透露了,至于目的就是查前朝密保的具体位置。”
果然是前朝密保,秦案心里想着,然后问道:
“你的任务应该不是我能够知道的,为什么要告诉我?”
听到这个问题,刘输声搂着秦案的肩膀,真诚的说道:
“这段时间和你这个朋友相处的很开心,我想你和我一起完成这次任务,事成之后我可以推荐你进入锦衣卫任职。”
秦案口头答应心中防了一手,他才过来两天,无法判断刘输声说的是真是假,也不敢轻易的相信他,毕竟死一次四十探案点就打水漂了。
之后俩人就是正常的巡街,风阳县里虽然来了很多江湖客,但因为中午秦案的那番话倒也没有人敢以身试法。
随着夜晚的到来,风阳县里越来越热闹,一下午的时间,更多的人闻讯敢来,想在这里分一杯羹。
夜静悄悄的,月亮照常出来洒落自己的月光,但很快一阵阵大风刮过,一片片乌云随着大风飘了过来,不知何时天空便飘起了小雨,随后骤然变大,冲刷着世间的尘土。
离风阳县不远处的一座小山丘被冲垮,一个个金闪闪的东西随着泥土翻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