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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秦风

秦风望着月亮,想起了一个女人。他这一辈子最爱的一个女人。

那个时候秦风只有四十岁,还是个青年,有一天他跟着二哥秦瑾去刚柔河畔游玩,却在河里看到一个落水的女子。秦风偷偷把那个女子救了下来。

这是秦风第一次遇见异性,在这之前,在这个男人的国度里,他从来没有遇见任何一个女人。而且这个女子名叫吕婉儿,生的颇有气质,而且弹得一手好琴。

秦风为她建造了一间琴房,闲暇时间,秦风就坐在这间空旷明亮的房子里听吕婉儿弹琴。

有一天,秦风自己写了一首名为《死生散》的曲子,让吕婉儿弹。吕婉儿弹着弹着,就伏琴大哭。

“婉儿,你怎么了?”

“我只是想起了我母亲。她与一个男人生了我,因为终陆上不允许男女通婚,这之前她一直骗别人说我是她用水做成,经造物神点化而成,但是后来被邻居发现了,她不得不将我扔掉。”

“你不怪她?”

“我不怪,我只是恨这规则将人的情欲扼杀。”

秦风把婉儿的话记在了心里,而且他愈发感觉他爱上了这个女孩。

有一天,他走进婉儿房间,看见婉儿正坐在一张桌子上饮茶,她的一举一动都吸引着这个男人。

他坐在她对面,突然间抓住她的手说:“婉儿,我喜欢你。”

“不,人与人之间是不能有爱情的,不然会受到惩罚。”

“我爱你,我要打破这些陈规陋习,和你在一起。如果规则阻拦我,我就撕坏规则。”

“你是射日国的王子,你前程似锦,你不该因为我触犯一个举世公认的规则。”

“不,我不这么认为,我认为爱抵得上所有规则。”

说话间,秦风开始吻婉儿,孤男寡女燃起的情欲之火足以毁灭整个终陆。

就是这样,秦风和婉儿有了肌肤之亲,但是他始终不敢把这件事告诉外人。直到吕婉儿怀了他的孩子。

这个时候,也不知道秦风的父王秦晋如何得知这个消息,他秘密召唤秦风,道:“你竟然与那凌月国的普通女子有了孩子。”

“是的。”秦风见秦晋这般架势,想必已经知道吕婉儿怀孕的事,所以也不在隐瞒。

“你好好照顾她,等孩子生出来吧。”

“孩子生出来之后,父王会不会杀掉婉儿。”

“我杀不杀她,她都得死。因为终陆的诅咒藏在那件至高无上宝物里,玲珑剔透石可以封印一切欲望。我无法控制。”

“可是父王当年不也和凡人女子生了大哥吗?”

“是这样的,但是杨青也因此被封印在玲珑剔透石里,已经过去一百多年了,她已经永远救不活了。玲珑剔透石封印的人,在第九十九年就会化作一堆泥,从玲珑剔透石里跌落。同样,吕婉儿也逃不了这样的命运。”

“既然这玲珑剔透石是祸害,为什么不将它永久销毁。”

“放肆!若不是玲珑剔透石,那么就不存在终陆。玲珑剔透石是我们的国宝,正是因为有玲珑剔透石,所以在终陆上没有病毒、海啸、地震等一些不可抗的灾难。”

“那玲珑剔透石为什么要封印情欲呢?”

“因为情欲,是最甚的灾难。”国王说道,“好了,我就跟你说到这里,我是为了告诉你,吕婉儿在生了孩子之后就会永远离开你。倘若你不是我的儿子,那么你也会被我诛杀。”

“可是我不想离开婉儿。”

“你根本无力决定这件事,不是吗?作为父王,我只有一句忠告给你,别陷入爱情,否则万劫不复。”

秦风只得叹一口气,又回到了吕婉儿身边。孩子还有五个月就出生了,吕婉儿还有五个月就离开他了。

在这短暂的五个月里,秦风偷偷问吕婉儿最喜欢什么,吕婉儿说她最喜欢桃花,所以秦风在整个院子里都植上了桃树。

他用法术让那桃花四季常开,他与吕婉儿坐在桃树下的桌椅上,就是他现在坐的那对桌椅上,度过了他们最后的美好时光。

这样的生活平淡无奇但却幸福无比,等到吕婉儿生完孩子,秦风看了她最后一眼。吕婉儿的身形从床上渐渐消失,再也寻不到一点踪迹。

这个时候,秦晋驾临秦风府邸,他看了一眼秦风之子,这是一个相当孱弱的孩子。

“父亲,请为孙儿起个名字吧!”

“不必了。”

“啊,为什么?”

“因为这个孩子身体孱弱,生下来就是被漂流的命。”

“父王,这可是您的亲外孙啊!”

“孱弱的人成不了终陆之主。这也是终陆的诅咒,他你养不大的,只有漂流,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如果我执意要养呢?”

“那你就是希望他死。受到终陆诅咒的,必然按诅咒的方向而去。倘若你将他漂流,那他有一半的几率可以过完一生。”

“可是这是我和婉儿的孩子,我不想婉儿竹篮打水一场空,到死什么也没有。”

“那你就得听我的,因为只有我这个办法可以让他有几率存活。”

秦风见没法,只得将孩子漂流,不过他仍然给孩子起了个名字,秦晓。秦风把孩子的名字写在一片布上,期待在将来的某一天能再次遇见他。

但是漂流真的是将命运交给上天,他不知道自己的孩子能否有命继续活下去。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都让他心痛,所有的心痛在他心里汇成了一股怨气,他想凭着这股怨气毁灭整个终陆,连同那些宝物和终陆的诅咒都毁灭。

人哪!在没有法术的时候都期冀着法术带给他们幸福与便利,但是一旦整个大陆的人都受到了法术的庇佑与诅咒,那么他们就又期望回到过去,回到一种最简单原始的生活,那里没有法术,没有超能力,只有最简单的爱与相拥,只有最简单的传承与不息。

秦风的梦想是回到过去,可是他如何才能实现呢?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但是他清楚的是,必须先毁掉终陆的一切才能够重新开始,而这个叫凌慕的公主,似乎就是毁掉一切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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