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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雨远云净幽香近

日子不会因为你的喜怒哀乐或是孤单寂寞,它就会不过去了。也许一开始会不习惯,感觉时间过得太漫长,就像过去吃不饱穿不暖那段日子。但是当你渐渐习惯这种漫长之后,漫长也会一天天飞快地过去,就好像你和心心念念的人在一起时……

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一只鸟飞进了凌云生的房子里,也飞进了他的世界里。直到有一天,他打开门,发现了它,它也发现了凌云生。

于是,它拼命的躲他,拼命寻找出口往外飞,只是它傻傻地往玻璃上撞,一次又一次,从一个房间飞到另一个房间。

他打开窗户,打开大门,从一个房间跟到另一个房间。费了好大的劲,想让它重新飞出去,可是它就是躲着他,他走过来,它就飞过去。

来来去去,凌云生累了,它却乐此不疲,即使已经伤痕累累。于是,他打开所有的窗户,默默地看着它,它似乎听到了窗外同伴的呼唤,不经意间,它居然飞出去了。

也许在那棵大树上看了他一眼后,头也不回地飞走了。

他的心里居然有一丝不舍。他费尽心思,不就是想把它赶出去,让它重获自由吗?

它既然那么想出去,为什么当初要飞进来?鸟的举止真奇怪,人的心又何尝不是?

想想它撞在玻璃窗上傻傻的样子,和咚咚的响声,他笑了,可是它已经飞走了......

他以为只有一只鸟这么傻,后来啊,他才发现,原来有四只这样的傻鸟飞到了他的家里。他只亲手抓到了一只,然后又亲手放走了它。

他天真的想:那只被他亲手放飞的鸟儿啊,下一次,不是因为好奇,也许只是因为彼此是好朋友,也许只是为了再见彼此,它还会再飞回来吗?

一天夜里,盛幽兰发来了一条短信:凌老师,为什么都没看到你笑过?

凌云生回复:也许还没遇到过那个让我笑的人吧,我现在突然有点迷茫,不知道自己真的想要什么?

盛幽兰回复:也许你该找个女朋友了。

凌云生回复:也许我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个人,我不会空想,会一直努力,寻找那个答案。

盛幽兰回复:那就试试看啊,喜欢一个人就是得告诉她啊,她知道了才能回应你啊,说不定她也刚好喜欢你呢?

凌云生回复:我和她错过了。

盛幽兰回复:真的爱一个人,有没有得到一个人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她过得好,只要你享受那种曾经在自己最落魄寂寞的时候为了某一个人拼尽全力,到后来自己已经真正变好了的感觉,这样不是很好吗?

凌云生回复:我也有意无意中给她造成了一些麻烦,也犯了一些错。

盛幽兰回复:谁都会犯错的,道歉是必需的。然后没有负担,当没事了一样!

他又回到一个无所谓的阶段,像一张白纸,不知道未来会遇到什么颜色。

有时候,释怀只是因为某一个阶段某个人的某些话。

关了手机,他心中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也产生一种朦胧的感觉,就像人的错觉,里面带着些许幻想的美好成分。

盛幽兰时常发消息过来,有时候早上八九点,有时候晚上十点多。这个小姑娘的时而柔弱,时而成熟得不像年少无知的少女,她像自己的妹妹,又像自己的姐姐。

一天晚上,盛幽兰问道:你的单相思到底过去了没?

你是什么人,总是这么关心我啊!!!

看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那你想当我什么人?

盛幽兰想了一会儿:GF喽!我希望你能多笑,能天天开心!

他心中情不自禁地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情愫,那种感觉慢慢汇集在他的灵魂里,像晚霞一样朦胧,像星星一样闪耀,又像萤火虫的微光,虽忽明忽暗,但却一直在那里——内心的某个地方,感觉有种东西在慢慢蔓延,逐渐被填满,那种东西很虚,似有似无。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睡。这么多年过去了,好不容易有了再次想认真了解一个人的感觉,要去试一下吗?

第二天早上起床,凌云生开机之后,发现QQ和短信都收到同样一条信息:生哥,昨天我开玩笑的,你不要当真哦!

小草无主的青了,春花自由的开放。忘却了最初的一句话,也不知道最后的一句话。

凌云生的心中像风一般飞扬,时而自由自在,又像山一般静止,时而被风撼动了山中的一草一木。

白了雪花树,黄了油菜花,红了野樱桃,绿了香樟叶,时光到了五月。

市里迎来了四年一届的少数民族运动会。凌云生虽然不是少数民族,但也允许参加团体项目——板鞋竞技。三个人中有一个是少数名族就可以。

一次训练的时候,眼看着要破自己的百米记录了,终点前,一个趔趄,三人人仰马翻,凌云生在最前面,倒地的瞬间,凌云生感觉一阵刺痛,右手掌那里就失去了知觉。站起来缓了几分钟以后,又坚持三人套着板鞋走了几圈。

晚上躺在床上,手掌隐隐作痛,慢慢地感觉浑身在发热,本以为睡着了就可以忘记痛楚,但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

这时,手机上,盛幽兰发来了消息:生哥,有人欺负我!

凌云生因为右手掌的疼痛变得有些焦躁:到底怎么了?

过了好一会儿,盛幽兰才发过来一条消息:前男友来了,他把我同寝室的女生赶出去了,然后在我们寝室强吻了我!

他不知道怎么了,本来心静如水的内心变得颇不平静。也许是伤痛让他变得脆弱,也许是有一种感觉开始像慢性毒药一样,渐渐渗入自己的血液和骨髓,侵入了自己的五脏六腑。

肃静的星夜,绒样的悲伤。手的疼痛让凌云生痛得睡不着觉,他起身走向外面的公厕……

回来时,他抬头一看,月明如水,他在树下徘徊了好一会儿。但他不听鸟语和风声,不看百花和竹林,只仰望这点点星光,只闻到那来自空谷的花香。

回去之后,他还是睡不着,好像毒性和疼痛同时发作了,几乎整个晚上都失眠了,一直到凌晨五点多,他才小憩了一会,听到六点多的早自习起床铃声,凌云生立马清醒了,因为广播里刺耳的小号声,也因为这钻心的手痛。

他请了假,等莫梵上完第二节课之后,凌云生搭着莫梵的“宝马”——摩托去。跋山涉水来到石坡镇,检查之后,发现没有骨折,买了一堆药。

石坡是凌云生母亲的老家,莫梵的家也可以从这里翻山越岭十多里路走到。没有摩托车以前,他总是走一个多小时山路回家。

莫梵骑着摩托带着凌云生去到了当地的一个水库。两座大山中间的水库下方是一个大坝,大坝流下来一口好水,依山傍水,下面的小溪里,当地的村民搞起了鱼养殖。

望着远方,莫梵感慨道:“当个渔民一年都有十万多,老子当个老师,不吃不喝一年才不到两万块。虽然体力上比不上养鱼那样累,但累的是长期不停地劳作。就像慢性病和急性阑尾炎,一个是痛一阵子,一个是痛一辈子。”

凌云生笑道:“是啊,我都不敢生病了,更不用说交女朋友,谈婚论嫁之类的事了。”

抱怨完以后,两人打道回府,相互加油打气,一天又风尘仆仆地在路上过了。

临近初三的毕业考试的一个晚上。陈雅芝给凌云生发来了表露心思的信息。

凌云生分别回复道:你现在的这种感情只是暂时的,等过段时间,你就会忘记和改变的,就好像你们小时候喜欢那花花绿绿的卡通文具盒,但是现在,你们还会喜欢那种文具盒吗?而我也许就是那个文具盒,你明白吗?

陈雅芝回:可是我是真心的,我不会轻易放弃的!

凌云生思考了一下回复:我相信你是真心的,我也很感激你,但我对你没有那个感觉,希望你能好好学习,活得精彩!你以后也会遇见更好的!

毕业晚会那天,每一个女孩都让人惊艳无比。她们衣着光鲜得体,发型和小饰品修饰得恰到好处,恰似杏花微雨。有人淡妆清新,浓抹相宜,有人梨花带雨,有人略显妖媚……

男孩们没有过多的修饰,但大多都洗了个头,急驶而过时带过阵阵海飞丝和飘柔的清香……

看得出来,无论男女,都是精心装扮过的。为的就是能在毕业晚会这天绽放自己压抑已久但却不符合这个年龄的色彩,悦己悦人。这一天,他们毕业了,可以毫无顾忌地诠释这个年纪对美的感知。

初三毕业考试一结束,凌云生也随着学校的参赛师生一起来到了市里一起准备和参加比赛。

凌云生的内心有一种想法愈发的热烈:无论是好的缘分还是坏的缘分,也许试一试就知道了,试错总比错过要好!

风把蒲公英的种子吹得满天飞,有的种子自愿钻进土壤,这片大地也愿意接受它,这段缘分必定会延续下去的,有的种子在掉进大地之前,就被风吹到了远方,掉在另一片土地里……

那天,盛幽兰就姗姗地笑着走了过来,穿了一件淡紫色的长裙,脚上是一双精致简单的凉鞋,她还把扎着的马尾披散开来,虽素面朝天,但那如伊人在水一方,十分温婉美好的样子。

电影院的灯光一暗下来,凌云生看了一眼旁边的这个美好又可爱的女孩子,盛幽兰正专注地看着电影,他十分安心……

电影看完之后已经六点多了,凌云生送她回亲戚家。晚饭过后,盛幽兰叫了凌云生出来散步,顺便请他喝奶茶。

盛幽兰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个小女孩。

坐在河边的草坪上,微风吹来,凉意习习。凌云生问:“我这杯奶茶为什么叫解药啊?”

盛幽兰笑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因为它是红色的吧,红色代表活力,像解药。”

凌云生笑道:“那你那杯叫毒药,是因为它是黑色的了,代表未知,像毒药?”

河边有个小上坡,走了一会儿,小女孩累了就撒娇说:“姐姐我累了,脚好痛啊,背我。”

盛幽兰说:“小小年纪就这么懒,长大怎么得了。”

小女孩说:“我今天脚扭了一下,都怪我们班那个唐小力,我们好几个女生拉他进女厕所的时候,他先使劲往后挣扎,再往前突然一走,我们一群女生都摔倒了,于是我脚扭伤了,一开始都没事,怎么现在就突然痛了。”

凌云生蹲下来:“上来!看在你这么可爱又可怜的份上!”

小女孩笑了一下,扑了上来。凌云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扑,差点往前倒了下去:“你个小佩奇!还挺重的嘛!”

小女孩扑闪着发亮的眼睛望着天上的星星和月亮,问:“哥哥,佩奇是谁啊?她有我可爱吗?”

盛幽兰笑道:“佩奇是一只猪!你个小佩奇!”说完还拍一下小女孩的屁股。

凌云生说:“我教你一句顺口溜吧,听好了!”

他清了一下嗓子:“小猪佩奇身上背,佩奇姐姐身后追!”

盛幽兰立马蛾眉倒蹙,凤眼圆睁道:“好你个凌云生,你这是在骂我啊!”说完便要动手。

凌云生见机不妙,“嗖”的一下冲了出去,小女孩也激动了起来,边拍手便说道:“小猪佩奇身上背,佩奇姐姐身后追!追不到啊,追不到!就是追不到!”还做了个鬼脸!

果然,后面盛幽兰就追了上来,边追边说:“你们给我等着,别跑!小心被我抓到了打屁屁!”

凌云生飞快地跑着,不一会儿就累了,把小女孩放了下来,牵着她的小手一起一瘸一拐地跑……

他抬头看了一下天空,委黑的夜里,夜空中划过一颗流星,消失在黑暗的另一端。

市少数民族运动会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也许是运气好,板鞋组的好几个项目,一开始其他队的人都早早得超过了凌云生他们。但是速度太快,重心不稳,又摔倒了,凌云生他们靠着稳健的步伐,意外地收获了一枚团体赛的银牌和铜牌。

七月,赵伊娜、廖芝洁回到了市里。她们咨询凌云生市里面哪里好玩,还邀请了他一起。

盛幽兰偷偷给凌云生发了消息:你不要过来了。

凌云生疑惑不解,在赵伊娜和廖芝洁的再三邀请下凌云生才姗姗来迟。

凌云生带她们来到金溪广场。一起玩了碰碰车后,四人又坐小船玩了水帘洞,赵伊娜和廖芝洁在前面,凌云生和盛幽兰在后面。

他们之间隔着好几艘小船,在进入洞中之后就是漆黑的一片。只是时间过得是那么漫长又那么快。在洞里,两人身体不由自主地慢慢靠近了,都不敢再近一步。但是一下又到了洞外,阳光明晃晃地很刺眼!

又期盼着快一点进入到黑暗的洞中,时间又突然变得漫长。在洞里小鹿乱撞的时候,又盼望快点见到阳光,就不会那么尴尬了。

看到一个东海龙宫,三个女孩子睁大了眼睛,但是又望而止步。凌云生走过去说:“想做什么,趁现在就去做,以后你们说不定各奔东西,要再一起三个人来是很不容易的!”

凌云生准备付账,廖芝洁抢先一步,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撒娇样:“帅气的老板,十五元一个太贵了,我们都还是学生呢,没有钱,我们四个人都进去,十块一个人喽?”说完递过去四十元。

老板收下钱说:“小姑娘口才好啊,十块就十块!”

才进到龙宫,四人就后悔了,这就是一个变相的鬼城。廖芝洁表示很失望,一点也不害怕。

突然一个僵尸不知从哪里冒了起来,又慢慢躺了下去,吓得几人尖叫一声,凌云生的心也被吓地猛跳了几下。

盛幽兰一下一手挽住了他的胳膊,一手托住了赵伊娜。再走了几步之后,盛幽兰渐渐放松了下来,轻轻拉着凌云生的一点衣袖。

凌云生拍拍她的背,示意她不要害怕。两人在黑暗中慢慢前进,渐渐相互默契地牵住了彼此的手。

凌云生感受到了这只手的凉意和柔软,也许是来自龙宫中的凉意。背上出了汗,但是手上却又没有一丝湿润,渐渐看到了前方的光。

在赵伊娜回过头来的那一刻,两人像被火烫般很快地松开了手。

上了公交车,已经是晚上九点了的。廖芝洁在中途就下了车,去了自己的家。

赵伊娜说道:“有没有离去汽车站近一点的地方,明天还要赶汽车。”

盛幽兰说:“我亲戚住的那个地方离汽车站挺近的,要不你和我去我亲戚家吧。”

赵伊娜说:“去你亲戚家不太好吧,这么晚了,对了,生哥,你帮我们两个开个房呗,我们忘记带身份证了。”然后递给凌云生一百大洋。

凌云生一掏口袋,只有十多块钱了,于是接下了赵伊娜的钱。

三个人在车站旁边尴尬地走着,走了好一会儿,看到一个云梦宾馆,走了进去。

凌云生拿出身份证,开了个双人房,交了一百房钱。进到房里聊了一会后,他就告别了,回了亲戚家里。

刚洗完澡,一看手机,已经快十点了,盛幽兰发来了消息:生哥,我们饿了,帮我们带点吃的喝的过来呗,我们洗了澡了,不想出去了。

凌云生一进房间,一晃手中的吃的,三人不约而同地就先吃起了烧烤。

凌云生走到窗户旁,望向窗外,已经快要晚上十一点了,整个城市依旧灯火辉煌,马路上的车辆即使而过,透过玻璃看过去,有种流光溢彩的感觉。

盛幽兰突然说:“那个盒子里还有什么啊,好漂亮啊!”

凌云生说:“这是甜品,餐后吃才好!一个黑森林、一个榴莲千层和一个提拉米苏,你们自己选一个把。”

赵伊娜眼睛一亮,选了个榴莲千层:“我最爱吃榴莲了,好香啊!”

盛幽兰选了个黑森林,凌云生只有吃剩下的提拉米苏。才吃了一口,盛幽兰就眉头紧蹙地说道:“好苦啊!它为什么叫黑森林啊?”

凌云生打开电视:“黑森林是德国的一个地名,它夹杂七层不同的味道,它融合了樱桃的酸、奶油的甜、巧克力的苦、樱桃酒的醇香和烈,彷彿人生的酸甜苦涩都在黑森林蛋糕中,一层一层慢慢的揭开面纱。”说完他走到窗前透了一口气。

赵伊娜呆呆地望着他,然后尝了一口黑森林,咽下去之后,立马伸了一下舌头,说:“你解释的好有韵味啊,只是它真的好苦啊。”

凌云生笑道:“其实它有一种更完美的吃法。”

他先在盛幽兰的小盘子中挖了一小勺黑森林,慢慢地品尝起来,接着又在赵伊娜的榴莲千层中挖了一大勺,品尝起来,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凌云生说:“我以前很讨厌榴莲的味道,但是它和黑森林搭配起来的味道还真是完美,后来慢慢就习惯了,不信你们试试!”

赵伊娜吃了一口榴莲千层,再来吃黑森林,照样吐了吐舌头:“生哥,你骗人!真可恶!”

盛幽兰说:“你傻啊,换个顺序吃呗,先吃黑森林,再吃榴莲千层,味道就好多了,不信你试试!”

赵伊娜吃过之后,满意地笑了:“看来这个顺序还真不能变呢,先甜后苦,苦更苦。先苦后甜,苦就没那么苦了,甜也没那么腻人了。”

凌云生补充道:“甜蜜中带点丝丝苦涩,正如爱情的味道,你们以后遇见了就懂了。对了,世界杯决赛快要开始了,你们不看球的,说了你们也不懂!”

赵伊娜激动地说:“我知道,决赛是阿根廷对德国,我是梅西的粉丝哦,他虽然个子不高,但是好灵活啊,尤其是过人的样子,好帅啊!今晚一起看球呗!”

凌云生说:“没想到你还知道的挺多的啊!”

盛幽兰笑道:“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不然你今天就到这里休息呗,反正这里也有两张床,我和娜娜挤一下!”

凌云生笑道:“这样不太好吧。”

赵伊娜说道:“你个大男人怎么还扭扭捏捏的,我和盛幽兰两个人住这里挺害怕的。”

要是在平常,凌云生早已进入梦乡,但今晚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睡不着,辗转反侧,他干脆转过身背对她们两个,但他感觉黑暗中背后隐约有一双眼睛似乎在盯着自己。

过了好一会儿,凌云生慢慢地转过身来。眼神刚好和盛幽兰的眼神不期而遇,两人没有一丝闪躲,而是无比坚定和温柔地看着彼此,黑暗中都能感受到彼此的笑容。

凌云生嗅到了空气中鸡尾酒的香味混合着淡淡的发香,他慢慢地伸出了自己的左手,盛幽兰也默契地伸出了右手,两人的手在空气中轻轻地靠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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