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上初中了,认识了很多新同学,从小学一年级到六年级同班同学升到初中还和我在一个班的就只有一个高个子男生城。
我和城真是有缘分,我们还成了同桌。我们个子算班里比较高的,所以我们坐在班级最后一排。坐在最后一排的我们容易在上课的时候走神。
最初我和别的同学还是有些生疏,只是认识城,城说话不是很多,他很喜欢观察四周围的动静,有时还时常傻笑。
有一次自习课,我早早的把作业做完了,我拿出自己新买的橡皮,拿起圆珠笔在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我拿给城看,我对城说:“你看,我写的字漂亮不?”城憨憨的一笑回答:“漂亮”。我说:“那你把你橡皮拿出来,我给你写上你名字”。城拿橡皮递给了我。我认真的写着他的名字,他的姓名是三个字组成的,对于写字一笔一划的我来说写起来比较耗时。当我写完最后一个字“城”的时候,我特别欣喜,看着自己娟秀的字真是满足极了,我抬起头差点碰到班主任的头,吓得我立刻神情失色。班主任不知何时进入教室的,也不知何时走到我的身边,他正弯着腰,低着头看我在橡皮上写着什么,见我收笔了又拿起橡皮看了看。我的小心脏嘭嘭直跳,心想:老师啊,你可千万不要误会,我可不是喜欢他才写他名字的,我只是给他的橡皮写个名字而已。我来不及解释,老师轻轻的把橡皮放在了桌子上,他没有批评我,只是表情很凝重的走开了,老师很英气十足,总是一脸严肃,早就听说他会用教鞭打学生,心里免不了害怕,见他远去的背影,我长吐了一口气。过了一天,老师把我调换到前排座位上。
我的新同桌,他叫东子,东子很不喜欢学习,喜欢上课玩笑下课打闹。有一次班主任在上英语课,不爱学习的东子对英语更是一窍不通,他根本听不下课,他盯着老师,趁老师不注意他把课桌里所有的书都放进了书包里和桌子上,课桌里面干干净净。东子身材矮小,他悄悄地把头放进了课桌里,这个我用余光看见了,却视而不见,把目光完全放在老师的讲台上,全神的听老师讲知识点。东子慢慢的把头伸出来,他得意极了,他特别兴奋的叫我的名字,这时老师正看着我们俩,我看着老师那严肃的表情,又看了一眼东子我不敢搭理东子的话,怕老师误会我和他一起不听讲,怕这个严肃的老师的严肃批评和鞭打。东子是后脑勺对着老师,脸面向我,而且东子刚才的兴奋劲儿还没过,他早就忘了老师的存在,看我漂了他一眼不做声也没反应出来是怎么回事儿,这时老师看着我们但是还是继续在讲知识点,东子继续边说边把头放进课桌抽屉里“你看我能把头和上半身放进去,快看呀”。我替东子捏了一把汗,这时班主任讲完这个知识点了,马上叫:“东子说一说这个重点内容是什么。”东子听见老师叫他,他忙把头抽出来,可是紧张的他出来没那么顺利,头在抽桌里晃荡了一会儿才出来,然后慢慢的直起腰来。全班同学看向他,看到了这一幕,,都哈哈的笑了,我也忍不住笑了,东子陷入特别尴尬的境地,他好不容易头出来了,站起来也不知所云。嗯啊半天,老师拿起教鞭就打他两下。东子条件反射的将身体歪了下,眼珠子在眼睛里滴噜嘟的转鼓着。老师表情很严肃,我们班的同学们瞬间恢复平静,老师说:“东子站着听讲,我们继续讲知识点…”
东子上课总是和我说小话,要不就手在桌下摆弄着小玩意儿,顽皮的表情经常逗的我直笑,班主任虽然严历,但是东子似乎不怎么在乎,他就是不认真学习。我们坐在靠墙一侧的第一桌位置上,我劝东子遵守纪律,认真听讲吧,老师看起来多厉害啊,打你你不怕疼啊。东子却说这个位置被老师发现的几率并不是很大。
没过多久,老师就给东子调换到中间第二排座位了。我们班级的座位里有六个组,两组并列。中间两组在老师的直视范围内,东子时刻在老师的眼皮子底下,再怎么不爱听讲,东子也得盯着老师和黑板,没有什么新鲜的花招了。东子以为老师什么都不知道吗,只是老师对东子这样的不认真学习的同学一次两次的警告后,会静心观察,如若他还是不改变,老师心里就有数了,他需要被监视着学习。如果还是不管用,老师就会把这个同学叫到办公室进行鞭打教育,用老师愤怒时说的一句话说,你就得皮鞭子沾凉水抽着,才知道学。
东子的前面是静,静是一个特别努力学习的女生。静有一次穿青绿色薄纱半袖,半袖领子的扣子在脖子后,她身后的东子在自习课上小心翼翼的把手伸到了那个扣子旁边,正好我不经意的歪头望向他,只见他迅速的将那个扣子解开,然后呵呵的奸笑。静觉得不对劲儿,摸着脖子后的扣子开了,瞬感衣衫不整,脸色阴沉,赶紧系上,回头拿书本打着那个奸笑的东子,并且大骂:“讨厌,讨厌的东西!”
每当自习课,东子都没有自主学习,而且用笔捅静,静回头,他和静嬉皮笑脸不知道说的是什么。班主任自习课会不定时巡视,发现东子总是影响静,没多久就把东子往后两排的座位调换了过去。
春是一个漂亮干净的女孩,她梳着长长的马尾辫,发尾即腰。东子被调换到春的后面坐着,东子免不了淘气。有一次东子从家带来火柴,自习课上他点起火撩,春的发尾,起初有一股糊味,他嘻嘻的笑着。大家闻着味儿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环顾四周,东子看见周围人懵懵的样子,他乐的趴在了桌子上。过了一会儿,糊味散尽了。东子又开始用火撩头发,这回撩大发儿了。只见火苗起来了,东慌忙用书拍打着春的头发。春回头时,火苗被扑灭,春余光看见头发起火的瞬间了,见火被扑灭,她站起身,抢过东子手里的书,啪啪的的胡乱打着东子,东子躲闪着。春骂着东子,东子还是有些惬意的坏笑。
放学了,春领着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男生,把东子留在教室。同学们都离开后,那个高大的男生给了东子一巴掌。从那以后,东子蔫咕了好几天。
那个身材高大的男生叫强,他喜欢春,春也喜欢强。他们是我们班第一个早恋的。放学时,强推着自己的大二八自行车在车棚边等着春,然后载着春回家。
东子老实了几天,开始和别的女孩臭逗。每次东子和女孩臭逗完都会被不同的男生叫到操场单练。后来,东子被打过好几次,默默的观察着,专挑没有人保护的落单女生臭逗。
东子,我开始还觉得他只是有些顽皮,可是后来他给我起外号,叫来叫去,编出个毁人形象的顺口溜加上我的名字说来说去。现在我觉得他讨厌的一塌糊涂,我还躲不开,我们回家同路,我在前面骑着车,他在后面大声的说着难听的话挑衅。我只觉得耳边噪声不断,想快快逃离。我飞快的骑车到家门口,他也得探头探脑的向我家门口的方向叫喊两声我的外号。然后骑着飞鸽自行车飞奔向隔壁的村庄。
在学校的班级里,课间时间我们好几个女生凑在一起玩,东子过来,我们就一起打骂他,他会识趣的走开。
那时课间,我们几个女生一起聊正在热播的还珠格格,每天我们都会在自习课提前写完作业,到家追剧。课间聊聊剧情是我们最愉快的事。
我们课间还用细细的塑料管编星星,玫瑰花,手链……
后来我们开始抄歌词,孙燕姿的,任贤齐的,谢霆锋的等等然后开始收集hot,BoB的照片,小齐照片,一阵韩风来袭,我们学着韩国明星的样子穿喇叭裤,阔腿裤,大绿大红大橙颜色的服装,头发留着长长的鬓角,倾斜的头帘。
琴子是一个不爱说话的女生而且穿着也邋里邋遢的,脏兮兮的样子。她总是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像东子这样东招西逗的男孩子班里有那么几个。这几个都欺负不了别人,就开始欺负琴子。琴子学习成绩也非常差,男生女生都不喜欢她。看到琴子受到讨厌的男孩子欺负,我们也只会旁观,甚至会嘲笑。我们女生偶尔会和她说上几句话,琴子羞答答的,听不清她说的是什么,她的声音非常小,说完她就傻傻的笑笑。后来没有人愿意搭理她。
有一天琴子没来上学,班主任联系他的家人也联系不到,于是老师问哪位同学和琴子是一个村庄的,帮忙问问琴子家庭情况,问问琴子为什么不来上学。过了一个星期,琴子还是没有来上学,我们同学之间议论纷纷,有了解琴子家庭的同学说琴子家里特别穷,她还有个弟弟,他的爸妈不喜欢她就喜欢她弟弟,琴子在家里总是挨父母的责骂,琴子就离家出走了,有一个星期没有找到了。我们听了这件事都唏嘘不已,我们可怜琴子,也后悔远离了琴子,没和琴子一起玩,没给她一点点同学间的温暖。我们纷纷说,等琴子找到了,我们一定和她一起玩。
课间,有个同学高兴的拿着一张当地报纸说:“琴子找到了,琴子明天就可以上学了。”我们一起看那张当地日报,上面报道一个少年离家出走引出的思索。当时琴子从郊区的家里走出来,一直流浪着向北行走。走了五天,正是中午,她走到了一个报社门前,破衣烂衫的她背着一个脏兮兮的书包,她掏出笔和日记本,边哭边写到:我来到这个世界就是多余的吗?爸爸妈妈喜欢弟弟,不喜欢我,经常对我打骂,在学校我学习成绩不好,女同学们都不和我玩,男同学欺负我,我到底怎么了,这个家庭不太欢迎我,学校不欢迎我。我决定离开这里……我也不知道去哪,我也不知道做什么。记者看见琴子,询问了她家庭住址,和她聊天,耐心为她疏导,并带她去买新衣服和书包,然后送她到家。记者和她的父母沟通了半天,琴子父母承认他们重男轻女的错误,记者才放心的离开。我们看那张报纸的报道都明白了琴子是需要关爱的,我们期待琴子回归校园,我们要让琴子加入我们的女生团体,不让她被其他坏孩子欺负。
春有男朋友呵护,常范讨厌的男孩们岂止是不敢欺负春,当心别被春欺负了就好。琴回到学校,春带着我们和琴子一起说笑,慢慢的琴子说话声音也大了,她也融入到我们的欢声笑语中。春和琴子说:“琴子真挺服你的,自己一人就敢离家出走。”琴子:“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就想随便走走,结果越走越远。”春纵着眉头有所思索的说:“和你们说啊你们别说出去,我也想离家出走,我妈不同意我和强在一起,我打算和强一起私奔,我也不想上学了。”我们都惊讶的瞪大眼睛,他和强谈恋爱,我们都睁只眼闭只眼,就当没发生过,我们那时对这种感情都不好意思提及。大多数男生女生都是互相喜欢,但是都很含蓄,默默的暗送秋波,春明目张胆的和强拉手,拥抱,大胆的和我们说这些,我们还是觉得很唐突,不可思议。春说:“我特别喜欢强,和他在一起特别快乐。”我和春说:“你们是不是太早了,咱们才14岁,父母反对是对的,离开父母你们怎么生活,吃什么喝什么。”春说:“我不管那么多了,我只要和强在一起,目前我爸妈天天和我说离开强的事,我烦死了,我离家出走,他们就不会再说什么了。”我继续和春理论:“春,你说你现在是不是应该好好学习,应该把学习放在第一位吧。”春:“我不是没努力学习过,我怎么学,成绩都差,我怎么听不懂老师讲什么呢啊我不想学习了,我想辍学。”我:“春,我听的懂,我课间帮你辅导,你不要离家出走行吗?别辍学啊,琴已经有过一次出走了,我们多担心,老师和她的父母找不到她多焦急,你就别闹了。”春想了又想,笑了:“行,暂时先不打算离家出走,暂时和强保持距离,你辅导我学习,告诉我你怎么学习那么好的,我也想像你一样总是考满分。”
课间,我耐心的辅导春,可是我发现春的知识量掌握的太少了。春说:“刚开始和强在一起,完全没有心思听课,后来想听了就听不懂了。”我:“没关系,别着急慢慢来,一点点学吧。”我心里感叹这个谈恋爱真是耽误学习啊,春看着心灵手巧,头脑聪慧,可是给她讲起题来真的太费劲儿了。
转眼初三了,我们学习节奏紧张起来了,春的学习成绩还是原地踏步。我没有时间给春讲题了,春也理解,也不再找我问题。我们有很多作业要去做。课间大部分时间都在抓紧做作业。课间抓紧作业,晚上回家就可以九点之前睡觉了,不然该熬夜了,我们习惯性早睡,熬夜太痛苦了。
学习气氛很浓烈,我们所有的同学都被这个气氛感染着,春和强也不那么粘糊一起了,只是和普通同学一样,认真听讲。东子那样的淘气孩子也乖乖的,不再扰乱秩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