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斗篷,这在两个地方很常见。一个是交易之都埃居俄比,一个就是黑玫塞尔。此时走近的斗篷男,姑且根据这位略显壮硕的体型当做男性,就披着一件很普通的黑斗篷,维塔尔估计不超过十铜币。然后,一道黑影闪过,那个斗篷男直接伸手意图抱住朱佩:“亲爱的朋友!我终于又见到你啦!想念你英俊潇洒的同伴吗?”
“来晚了,你错过了一杯酒。”朱佩同那个斗篷男说话时的语气熟稔,显然认识。
然后,维塔尔就被他抱了个满怀。维塔尔很纳闷,他一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正站在朱佩原来的位置上,还被一个斗篷男抱着不放。一定又是什么奇妙的魔法起了作用。
“唉?怎么是个男的,本来以为跟朱佩一样是个妹子,远看明明挺不错的......”斗篷男似有不甘,喃喃低语,念叨个不停。好了,这下维塔尔敢说这是个动机不纯的家伙,至少是对朱佩而言。不过斗篷男这么闹腾竟然没有一个人看过来,维塔尔不由地相信朱佩真的施了个屏蔽咒。
斗篷男知道时间不早,没再多说,摘下兜帽,转过脸来对着朱佩嘿嘿一笑:“现在就走?”朱佩不想过于引人注意,刚才施的屏蔽咒只是个摆设,起不了多大作用,她根本就不擅长这类咒语。
朱佩率先起身,斗篷男紧随其后,同时提醒了维塔尔一句:“快跟上,到了再和你解释。”
黑玫塞尔大门跨城传送阵旁
“朱佩,不是我说你,天已经黑得像我三天没洗过的斗篷。咱们还来这传送阵,说不定守门人先生会好心请我们喝茶,顺便留我们在小黑屋里住几天,就因为我们妄图在晚上用传送阵偷渡。”斗篷男此刻尽显他话痨的本质。
朱佩没有理会,走向黑玫塞尔的守门人,借着月光维塔尔看见她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个勋章,泛着金属的冷芒,紧接着,守门人恭敬地弯腰行礼:“尊敬的大人,黑玫塞尔永远为您敞开大门,愿月光与您同行!”纹样繁复的圆形传送阵亮起白光,朱佩站了上去,转身催促两位同伴:“我说过我们要来偷渡吗?我走的可是正规程序!”维塔尔听着两人吵嘴,心情好了不少,暂时忘却前路的迷茫,和斗篷男一起站到了传送阵上。
一阵白光亮起,就在三人将要传送走的时候,朱佩才想起了一件大事:“我好像没有设置传送地点……”然后他们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斗篷男不甘的叫喊声,惊起一群乌鸦。
很久很久以前,在混乱的战争年代,有好战分子提出:
“如果使用传送阵时没有设置地点,那就将他们传送到敌对的城市去吧,这些都是最无畏的勇士,相信他们一定能为自己的故土增添荣光!”。
是否是无畏的勇士,这点暂时不能确定。但没有设置传送地点就使用传送阵的,一定是个莽撞的家伙。
现在,因为朱佩·兰奇小姐的莽撞,连带着维塔尔和斗篷男一起进了位于欧林大陆中央的创造与希望之城——克瑞忒普......的地牢里。
没办法,战争年代过后,为防止狂热的好战分子随意入侵,各个城市统一规定只有持有该城的通行证且取得所在城的守门人的许可才能使用传送阵前往该城。当然,除了城门的传送阵,非战争时期禁止在城市领地范围内使用可以传送活物的法阵。
像朱佩之类随意传送的,算作违反大陆交通法,直接传送到克瑞忒普的地牢里。此时在这阴暗潮湿的地牢里,三位“勇士”就那么坐着,气氛显得有一丝丝尴尬。
最后,这次事件的罪魁祸首,朱佩率先发话。
“我很抱歉因为我的失误将大家传送到了地牢里,不求你们原谅。”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维塔尔,虽然地点不对,但我想你有权知道自己的身世。”
维塔尔没有回应,算是默认。
朱佩接着说道:“其实,你是...”
就在这时,一道士兵模样的身影接近,打断了朱佩的话:
“嘿,你们几个,和我走一趟。有位长官要审你们。”
随后是开门的“咔嚓”声,维塔尔他们被“请“了出来。
窗外夜色浓重,窗内的几位走在长长的通道上,两侧忽明忽暗的火把更添一份恐怖。
维塔尔有点恍惚,刚才他差点就可以知道自己的身世之谜,此刻却走在接受审判的路上。其实,维塔尔心里并没有责怪朱佩,谁都会犯错,他一个孤家寡人,怎样都无所谓。
很快,他们一行人来到了一间封闭的金属门前。如果这会儿有符文师在此,必然能够注意到门上施加的各类深奥的防御符文。
“你们好啊,放轻松,我可不是什么坏人呦~”。
门后传来的声音语气轻浮,实在让人维塔尔难以相信这就是那位有话审他们的长官。
带路的士兵上前一步,将手掌贴在金属门的正中,几个金色的符文以他的掌心为圆心快速旋转,最后发出“咔”的一声,门开了。
黑暗,门后是一片黑暗。刚才开门的士兵不知去了哪里,只留维塔尔一行。
朱佩向维塔尔递过去一个安抚的眼神,率先被黑暗吞没。
斗篷男紧随其后,路过维塔尔身边时拍了拍他的左肩,大步迈入黑暗。
门外只剩维塔尔一个,他深吸一口气,将性命托付给命运女神。
好黑,好黑,黑到低头不见脚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