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来临之际,一众人都围坐在了饭桌之上。唯独缺了个林凡,坐在主位的老爷子有些不悦,将脾气撒在上菜的下人身上说道:“少爷人呢,怎么晚饭时间也不见人。”
被问到的下人也顾不得上菜,唯唯诺诺得跑去找林凡。不多时便将仍在睡床上的林凡拉了起来,着急的带到饭厅去。其实林凡哪里是睡过头了,只是有点害怕面对青青罢了。不过这鸵鸟也伪装不了多久,丑妇终须见家翁,还是硬着头皮坐到了饭厅内。
刚坐下的林凡便感受到两股怨恨的目光盯着自己,一道是来自黄青青,另一道是来自一个中年男子。还是睡眼惺忪的林凡坐在餐椅上揉了几下模糊的眼睛,看到了一个似曾见过的面孔。那应该是当天在仙泽居见过一面,想谋害林凡性命的亲叔叔。相比黄青青只有怨恨的目光,林凡叔叔的眼睛里还夹杂着鄙夷,想必还是觉得他一个傻子丢人吧。
在一旁的林老爷子清清了喉咙,表示自己正要说话,将众人目光拉回到自己身上。首先对着旁边上菜的丫鬟说:“等下你把菜上好之后,吩咐一下其他人今晚都呆在自己房间,不得肆意走动。在大门处留一个人,假如有人敲门找我的话就放行。如果到子时都没人来,就让他自己回房间睡觉。”
那上菜的丫头有点惶恐的说:“那饭后的菜盘和剩菜......”
“有什么事都留到明天。”老爷子说完便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丫鬟见状也不再逗留,请安后快步退了出去顺手把门也带上。
还在饭厅里除了林凡和老爷子以及林凡的叔叔,就剩下黄青青、黄夫人和林凡的母亲合计六人。除了黄青青略为猜到什么事外,其他人三人都是满脸疑惑老爷子准备宣布何事居然如此慎重。
“今晚所说的兹事体大,大家能坐在这里都是我林家一份子。只是以后这事,我不希望有第七个人知道,除非是当事人自己表的态。”最后目光停留在了林凡的身上。
所有人的目光也随着林老聚焦到了林凡身上。林凡抿了一下嘴,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站了起来,双手举杯绕了一周,说道:“对不起各位,其实我的病好了。是我隐瞒了大家这么多天,特别这些天有劳了黄阿姨的照顾和煞尽了母亲的担心。为各位添的麻烦,在此诚恳的道歉。”说完便仰头饮干手上的酒。
听完林凡一番话,饭桌上的各人皆露出了不同的表情。老爷子发出了欣慰与自豪的笑声,举杯回应,一饮而尽。黄夫人脸上也是挂满惊喜,嘴里虽然责备了几句林凡的隐瞒,但同样把杯中之酒喝干。黄青青只是气鼓鼓的自顾自吃饭,并不会理站起来的林凡。林凡的叔叔惊讶之余,却有些不知所措,脸上挂着几分愧疚,手握酒杯也不敢喝。最激动莫非林凡的母亲,直接跑到林凡的身边再一次抱头痛哭。
被抱着的林凡只是站不动,静静感受着这份浓厚的母爱。手上轻轻拍着母亲的背,安抚道:“是孩儿的不孝。”被林凡安慰的母亲,情绪更加激动的哭了一小段时间。估计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哭得如此梨花带雨不太适合,轻轻得擦掉眼泪后,又哭又笑的看着林凡说:“你病好就行,以后健健康康就是对母亲尽最大的孝了,知道吗。”说完忍不住用手轻拖着林凡的脸,林凡应了一声,也把母亲的手紧握在手上。上辈子的他何曾感受过这家庭的温暖,以至于现在林凡的双眼也被感动的微微泛红。
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情绪的林凡,拉手母亲的手将她请回饭椅上。看到叔叔那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对方这两天都是在祠堂思过。自己作为人侄,也不可能让长辈难看,便为自己的酒杯满上了一杯酒,向着叔叔举杯道:“小侄此次能康复,也是靠叔叔的安排,巧得机遇。这里小侄敬叔叔一杯,大家都是林家人,以往的恩恩怨怨还请抛诸于脑后。”
见到林凡如此干脆,作为长辈的他自然也不在故作矜持,同样起身回敬,干掉手上的酒说:“以后赴汤蹈火,叔叔在所不辞。”在一旁的林老爷子看到两叔侄关系终于变得如此融洽,高兴得站起身子一同喝酒。
一旁的黄夫人看到女儿居然丝毫不搭理病好的林凡,于是呵斥道:“你这丫头怎么回事,你林哥哥病好了也不知道敬杯茶,还真是无法无天了现在。”
黄青青被呵斥完,脸色更加铁青,正准备开口顶撞。在一旁的林凡赶紧解围,说道:“还望黄阿姨息怒,是小侄有错得罪了青青在先,请听小侄细细道来。”
林凡便一口气将中午发生的事说了出来,顺带也提及了黄青青生气的缘由。在一旁听完的黄夫人也知道自己女儿的脾性,见到不公的事绝对不会袖手旁观,仙泽居的人命林凡也确实脱不了关系。青青生气也是情有可原,于是也不再出口相劝,让他们孩子自己处理。而将重心放在那个叫吴灵之的年轻人身上。
众人边吃边等,已经到了接近子时,却依然没等到吴灵之的到访。还在生气的黄青青最先发话,说道:“这天下的骗子越来越多,中午我本应该出手抓他。哼!”说完便放下筷子,对着林老爷子说:“爷爷我困了,我想先回去洗漱睡觉。”
林老爷子自然知道她本来就是生林凡的气,如今被吴灵之放了个鸽子,更加火上浇油。语气满是温柔的说:“小妮子困了就早点休息。”想了一下后,还是对着其他说人:“时间也不早了,看来这个吴灵之今晚是不会再来了。大伙还是散了吧。明天我再派人去城里打听一下这个人。”
林凡也不忍心看着大家陪他干等,于是也附和起爷爷,带头站起身子准备回去房里睡觉。众人见状也是不再等候,相互问候了几句便离开了饭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