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的时候,雪孤然发现自己躺在一辆马车上。
和他并排着的躺着其余四个人,其中一个就是他昨天看到的被人追赶的一个,现在正在萎靡的靠着栏杆。
动了动手,发现自己的手脚全都被绑着,从四肢也传来了一阵无力感,昏迷前被老二抽取魂力的那一幕让他明白了这感觉的缘由。
“这里是哪里?”雪孤然看了看那个家伙。
那个人瞥了他一眼,一身树叶,光着屁股,直接忽视了他的问题,继续萎靡的靠着栏杆,想要恢复几分体力。
“呦呦呦,我的小菜鸡醒了啊,第一次被抽魂力吧,竟然一天就醒了。”老二的脸一下子从车子的一边探出来,吓了雪孤然一跳。
雪孤然顿时语噎,想着昨天的痛苦,看着老二一声不吭。
“小菜鸡脾气还不小,要不是看你能卖几个钱,老子一口把你吃了!给老子老实待着!”老二转身向车头走了过去,留下了这一小车人。
“看你这装扮,新来的吧?”一句话从雪孤然身后悠悠的飘来,雪孤然用力扭了扭身子,坐了起来,转身看着身后的人,这是一个老头。
“应该是吧,我什么都不记得了。”雪孤然回忆了一下经过。
“那就是了,没想到你竟然没有被巡查使带走,一个新来的能被他们三个人抓住。”老人用一种好奇的目光看着他,“不过也一样,都是去挖矿,就是苦了点。”
雪孤然心中一点都不清楚老人说的什么:“老人家能给我讲一下吗,这里是哪里?”
“老头,你给他好好说说吧,省的老子讲了,别让这个新来的菜鸡进到矿山就被人骗走吃了,老子和矿山的协议,他得活下三天才行,要不又得让老子去抓人。”车前面老二的声音传来,惊得那个萎靡的人一个哆嗦。
“行嘞行嘞狼哥,我给他好好讲解,”老人赶忙回话,“您忙您的!”
雪孤然正想会一句话,直接被老头用手堵住了嘴,这时他才发现,老头的手脚都没有被绑着,“小子,想活命就好好听着。”老头把手放了下来,“我给你好好说一下。”
老人顿了顿,整理了一下思路:“你可以叫我黄叔,你现在呆的地方,叫做九幽冥域,也叫九幽冥界,明确的讲,现在的你已经死了,在这里的,是你的灵魂。”一句话说完,老人看着雪孤然,静静的等他消化。
雪孤然内心中早已经波涛汹涌,“我死了????”
满脑子都是这个问题,好半天,他才从这句话中走了出来。看他回过神了,老人继续说道:“很难接受吧,但是也没什么的,毕竟现在又活着了。九幽冥界,是只有死人的灵魂才能到达的地方,大千世界,所有死亡的灵魂都会经过天道轮回之力洗涤投入这里,小子,你叫什么?”
想了一下,雪孤然回道:“雪灿。”本能的,他没有告诉黄叔真正的名字,很显然,老人也根本没有相信他的话。
“灵魂已经达到最基本的境界了,不错,九幽冥界是净化灵魂的地方,天道之力无时无刻不在抽离着所有灵魂的力量,直到他们全都消失,所以,想要活下去,就要不断补充能量,当然,在这里,掠夺是最简单的事。”
老人顿了顿,接着说道:“除了吃,还有修炼,大千世界有修士,九幽冥界也有,他们可以从这个空间中抽取能量壮大自己,但是这里的空间能量极其稀少,不能够满足大多数人的需求,于是便有了矿场。你们将要工作的地方。这是天生的魂力,凝聚在石头中,你们接下来的时间,就是把它开采出来,作为回报,矿场会给你们报酬,让你们能够存活下来。”
听到这里,雪孤然嘴角一撇,他们明显是被抓来的奴隶,矿场的报酬,肯定低的可怜,能够勉强让他们抵御天道之力的侵蚀,不至于消失,能够一直给他们开采矿石而已。
“小灿,你只要记住一件事就行了,在野外,谁也不要相信。”
黄叔说完就直接依靠在另一边的栏杆上闭眼休息了,留下了他自己消化着这句话。
周围的几个人也陆续醒了过来,有个大吵大叫的,被听到的老二一巴掌呼了过去,再次昏迷。看着老二手上泛起的青色光芒,雪孤然瞳孔一紧,这个想必就是修士了吧,昨天发现隐蔽的自己并且在两步中飞掠十几米把自己踹飞,肯定也只有修士能够做到。
马车晃晃悠悠的走着,突然停了下来,想必是已经到了矿场了。
进来矿场大门,老二从车前面走了过来,一脚踢在了栅栏上,把所有人叫醒。
“都他妈给老子起来,下车!”说罢就把车栅栏打开,等着所有人下车。
“他妈的都把耳朵竖起来,老实点听着,记住了,老子叫狼青,你们是兽帮的奴隶,乖乖下矿干活,别想整什么幺蛾子,里面的人的手段可不是你们能想到的。”
听着狼青的训话,雪孤然向他身后看去,那是一个露天矿场,周围被高大的栅栏围住,远远看去和斗兽场一样的大坑,再往深处就看不到了。
“老头,你领着他们下矿,你一路都挺懂事,我和管事的说说,给你加一个星期的餐。”
狼青说了一句,便往矿场的大门走去,估计是领取报酬的了,同时有几个士兵打扮的押送着他们五个人往矿场里面走去。
进到矿场深处,眼前的景色让雪孤然心头一震,在大门口看到只感觉是一个大坑,走进来,露天的矿场大概有十公里的直径,深不见底,像一个倒着的金子塔的感觉,无数人在下面忙忙碌碌,虽然即将到来的命运挺悲惨的,但是这景象还是把他深深的震撼了。
“走吧,去办理手续,下矿。”黄叔悠悠的道,跟着士兵往一个小屋子走去,其他人也被这个景象震撼到,听到老人的话,都默默跟着他走了过去,一路上没人吱声,只有脚镣的哗啦哗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