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流霞从一开始就配合齐袭布下了这个小结界,将钩蛇和它周围的小片水域都像碗一样盛在其中。也正因如此才导致她心分二用,外面阻隔其他人的雾气才始终不够凝实。
齐袭先前假意挑衅也不过是为了骗钩蛇往湖边游走。
就在刚才钩蛇反击之时,它浑然不知自己已经就在岸边不远了。而齐袭那流星一击直接蒸发了岸边不多的湖水。
换句话说,虽然马上其余大量的湖水就会填满岸边这一个豁口,但至少在这一瞬间,钩蛇脱离了水域,甚至还直接与大地接触。
而这一刻,才是齐袭计划中真正的决胜时刻!
鹓鶵也察觉到了情势,十分默契地释放出了他空中霸主的磅礴气息。
一声高亢嘹亮的凤鸣从齐袭身上响起,,本就气势惊人的他,竟直接气冲云霄,搅得风云变色。
在场无论是人是兽,尽皆被这股气势直接压迫倒地,一些体质差的更是眼睛一闭昏了过去。
几个身穿墨绿色衣服的人急速往这里赶来,在这之前,他们感受到了大人所说的熟悉的气息,而现在居然传来了一股更加强势和可怕的气息,他们拼命顶住这股气势的压力,连忙加快了脚步。
钩蛇哪能想到这个小小地夙境人类身上居然能爆发出纯正而强大的异兽气息,而且还是那种血脉上直接凌驾于自己之上的、天敌的气息。
这一瞬间,它好像真的变成了一只蚯蚓,被鹓鶵这庞然大物一脚踩在了地上。
恐惧、不解、悲凉,复杂的感觉充满了钩蛇的内心,但是在这气势之下,它却不能哪怕挪动身子一分。
它的巨口还保持着喷射毒雾的模样,大张着。而齐袭绝不会放过这必杀的机会。
左手一引,钩蛇四周的泥土、岩石拔地而起,将它裹住,只露出那在阳光下反光的毒牙。
“住手!”那几个墨绿衣服的人居然破开了苏流霞的结界,预感到齐袭攻势即将如狂风骤雨,连忙出声阻止。
然而齐袭根本不予理会。
一锤、一炸、又是一锤,巨灵灼花锤一气呵成,爆炸、重锤两种伤害相辅相成,一朵巨大的火蕊黑花绽放于钩蛇那一截毒牙之上。
这毒牙虽是钩蛇的弱点,但也同样坚硬无比。齐袭却控制了惊庐锤横向攻击,面对这很是坚固难缠的毒牙,惊庐锤也显现出了它刚强厚重又高傲的一面。几锤下去,愣是把那毒牙从牙龈中敲落了。
而这颗脱落的牙齿也宣告着钩蛇,这强大的水中猎手,存活了不知多少年的上古异兽后裔,命毙于齐袭手中。
“晚了!”其中一个墨绿衣服的人双拳紧攥。
小鳞湖的水也终于将那个豁口填满,而鹓鶵余威散去,钩蛇也终于能动了,只不过此时的它已经失去了生命,只有身体因为惯性落入水中。
龙老、冯逵亲眼目睹这庞然大物轰然倒地,终于抑制不住兴奋和激动,跑了出来。而现场的曹德耀、龙飘飘,以及邢峦、苏流霞、张呓秋、柳可儿等人,还没有从刚才的一切中回味过来。
作为此战真正主力战士的齐袭,腹部鲜血还在喷涌,但他全然顾不上疼痛,前所未有的自豪和兴奋之情激荡于他整个心田。
这可是上古异兽啊!即便不是当初真正的钩蛇本尊,但也是血脉纯正的后裔啊!而且至少也是人遐境的怪物,真的被自己斩杀!
“齐袭!你速速把钩蛇身上最珍贵的毒牙、最坚硬的鳞甲和蛇胆取下!”鹓鶵打断了齐袭的得意。
齐袭经鹓鶵提醒也意识到这一点,想起《异兽录》中对钩蛇的记载,提到这三样物件是钩蛇身上最有价值的。
毒牙就在一边,随手捡起,这毒牙有两枚,都有半米来长,之前被自己打下一枚,还有一枚在钩蛇嘴里挂着,手上也没利器,干脆就拿另一枚毒牙划开牙龈,掰下另一颗。同样的,用毒牙作刀,划破它的尸体,迅速取下蛇胆,并挑选了尾部比较坚硬的几片鳞甲割了下来。
“这尾巴也是块宝啊!”齐袭看着那尾巴上的尖端,回想起之前数次差点被这东西射穿的经历,有些报复地垂涎着。
“尾部先留着吧,单独割下反而有些浪费,这样,你用类似缩兵之法把钩蛇尸身缩小带上,来了几个不速之客。”鹓鶵出言。
还能这样?敢情异兽死了就真跟物件一样了呗。齐袭诧异着试了试,发现还真的能将钩蛇尸身如兵器一般缩小。
这个事情就很玄乎了,要知道之前钩蛇活着的时候绝不可能把他缩小的,不然也不至于打得如此狼狈了。现在自己杀了它,却可以这么做,似乎是一种天道规则,如此说来,岂不是有鼓励玄驭师猎杀异兽的意思在里面?
摇了摇头,这不是自己现在该想的。做完这一切,齐袭眼神冰冷地看着不远处那几个墨绿衣服的人。
这几个人刚才可是要阻止自己杀钩蛇的,无论目的如何,都是敌非友。
墨绿衣服的几人眼睁睁看着齐袭把那自己都害怕的钩蛇几下杀死,被齐袭一盯,顿时有些畏缩。
为首一人颇为年轻,样貌俊秀冷冽,很有特色的剑眉上冲入鬓,鼻梁高耸,鼻头微勾,给人很强的压力。这人上前一步冲齐袭拱了拱手:“阁下好手段,竟能将这等妖物手刃。”
齐袭不吃这一套:“你们直说吧,来干什么的。”
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还是那个年轻人说话了:“阁下性情直爽我等也不忸怩了。不知可否将蛇胆让与我等?”
齐袭冷笑一声,语气满是戏谑:“你们有出啥力吗?我可是冒死杀掉的它,凭什么把我的战利品分给你们?”
“呵!那是我们来晚一步,否则岂轮得到你!”后面一个墨绿衣服的人冷哼。
齐袭悄悄运转玄力止住腹部的血,再不处理自己就要失血过多昏迷了。但脸上却面色阴沉,看向说话那人:“你该庆幸你来晚了,否则地上躺着的还要多一具你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