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儿。”
“不管如何,我韩奈一生只爱你一人。”
江久觉得有几分好笑。
她江家人,不就是死于他韩家人手中?
江久对韩奈行礼道:“妾身不敢。”
她不再是一身正妃服,而是一身侧妃服,她希望自己记住:她不再是正妻,是妾,是上不得台面的妾。
要被正妻压一辈子的妾。
“妾身恳求太子殿下转告陛下:皇家之面,真可一试枪箭。”
韩奈沉默许久,只好转身离去。
江久瞬间跪倒下来,凤眸再也克制不住,发泄一般的哭了出来。又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口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哭声。
“阿爹,阿娘,大伯,二伯……”
江久狠狠地咬住自己的手,恶狠狠地看着往下流的鲜血。
“久儿,记住,不是朝廷不允许我们打败仗,而是我们不能打败仗。”
“为什么呢?”
“久儿,待你长大之后就一定会明白了。”
“皇家,并不是所有人都同太子殿下待你一样好。”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私心。”
对啊!
私心!
皇帝!你好狠!
为了自己的私心,不顾大韩四百年来代代忠将思情!
将先辈们的骨灰抛撒!
将我的亲人斩首!扔进乱葬岗!
你好狠!
待江久发泄完,左手以咬到可见那森森白骨,血肉模糊。
“小姐。”
“别进来!”
门外的两个婢女沉默许久,最后还是开口道:“小姐,陈小姐来了。”
自从天下皆知的第一忠将江家“叛国”以来,大韩帝又为太子定了一门亲。
传承两百年的书香世族小姐,左相嫡长女,陈妍。
“她来了又关我何事?”
天下人都明白,大韩帝不过是想用书香世族的名声挡住那读书人的嘴和手。
而对大韩忠心耿耿多年的除江家外,也就只剩这一家罢。
陈家虽不是从开国君主效忠到现在,但除江家外,陈家以是最久的一家了。
那个陈妍,江久是见过的,每年的庆国宴上,左相那一桌总有那位陈大小姐。
长相不过是小家碧玉,文采顶出天也被江久压一头得个才女之名罢了。
为人却不常开口,一副安安静静的模样。
江久知道,也不过是左相养的一个傀儡女儿罢了。
“那是江小姐不愿意,那陈妍便退下去了。”
江久眉头一挑,直接走过去,把门推开道:“陈小姐进来喝杯茶罢。”毕竟也是个可怜人。
陈研眼中闪过一分喜色,行礼道:“多谢。”
江久待陈研进屋后,直接关上门道:“其实你并不想嫁给太子对吧?”
陈研苦笑一声道:“我是长女,还是正妻嫡出,父亲从小便打着要为家中弟妹做榜样之名,要我做什么都按他说的做。”
江久一边沏茶一边道:“其实说白了,你这种贵女,无非就是家族的傀儡罢了。”
陈研道:“其实你的确说对了,我并不想嫁给太子。”
“你应该不知道,早些年我有个姑姑,是我父亲的亲妹妹,被祖父为了家族势力,嫁进了皇家。”
“靠着家里的势力,倒也是一进宫就封了妃位,只不过早在多年前就死于难产了。”
江久倒茶道:“德妃,这个我知道,当年的为了不嫁入宫中,在你祖父门前跪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