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清清兴致勃勃的来到牢里,却发现原先关着宛缨的牢房已经空无一人。宛清清急忙叫来狱头:“这个牢房的人哪去了?”
“哦!”狱头故意言它:“上次柳夫人您惩戒犯妇后就一直昏迷不醒,后来小的发现她没有了气,在请示张大人后将她丢弃乱葬岗了。”
“乱葬岗?”宛清清看着狱头,脸上说不清什么表情:“你确定没气了?”
狱头心虚的回答:“小的……确定。”
好半天没有动静狱头心里慌张,以为闯下大祸耳边却传来微微的笑声。宛清清掩饰不住心里的雀跃笑出声来:“做得好!做得好!!哈哈!这个贱人终于死了!!”末了,还掏出一锭银子在狱头眼前晃动:“差大哥,若是将军或夫人问起来,你就告诉他们,那女人趁你们不注意时跑掉的。照我说的做这银子就是你的。若是我听到别的……”
“没有若是!”狱头眼睛紧紧盯着银子:“本来就是如此!!犯妇跑了!小的保证此人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这个世上!”
宛清清满意的点了点头。
回到府邸,宛清清一脸愁容走进李娟的房。李娟正在绣女红打发时间,见她进来放下了手中的针线疑惑问道:“清清?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脸色还这么难看?”
宛清清一脸的担忧:“宛缨……宛缨趁狱卒开门打扫牢房时打伤他们逃走了!我好担心她,不知到她现在在哪里,你说会不会受伤?”
李娟大惊:“什么?宛缨居然打伤差兵逃跑?!”
宛清清幽幽的点头:“我这三妹是有些顽劣,可我担心她会做出什么傻事来。你说宛缨会跑到哪里?”
李娟安慰她:“我知道你心肠好,真替你不值。不知宛缨和你是不是亲生的,同样两姊妹怎么相差这么远呢?那……什么时候能找回来?张大人派人去找了吗?”
“已经去了。”宛清清试探道:“李娟,三妹她不见了……将军这边?”既然宛缨已死,胡天明对她来说就无关紧要了。
可李娟却不这样想,心想那宛缨并没有签字画押。就这样放任将军去找她,岂不是放虎归山!不行,无论如何都要拿到宛缨勾.引将军的证据以证明自己清白!李娟结结巴巴:“我,我一心想拿到宛缨的坦白书,我怕将军他不会信我……”
心底不屑的冷哼一声,还以为将军夫人真的贤良淑德,善解人意。说白了也是个表里不一,嘴上说一套心里想一套的愚蠢妒妇。不过这样也好,正中自己下怀!宛清清顺水推舟说道:“我明白,你做所有事无非都是为了将军,你放心,我会和张大人尽快将宛缨找回来的!”
李娟感激的不行:“多谢你清清!”
宛清清露出一个善解人意的笑容,心里却高兴地飞上天。宛缨这个贱女人终于在她眼前消失了,这个世界终于清静多了!
……
就在宛缨昏迷不醒被人抬到采石场,已经是三天三夜后了。而此时的苏铁正在赶往京师的路上。一路快马加鞭,马不停蹄。
一到采石场,陈账房看见了很难见上一面的老板,也是他的亲舅舅!身形矮小满脸胡须被叫做白五爷的老头!
“舅舅!”陈账房激动万分的喊道:“您怎么来了?”
他这个舅舅白五爷雄霸一方,在西北一带颇有名气!原先是偷盗抢窃的山贼,后来勾结官府攒下不少银子。之后便开始洗白做起正当生意!手下山贼变成门生,在整个西北垄断沙石,呼风唤雨。可不是谁都能得罪的。
“不要问不该问的!”白五爷厉声喝道,随即笑了笑:“阿陈,石场管理的不错!不过我听闻你的一些行事作风,有些事还是要收敛点不要太明目张胆!听到没?”
“我知道了!舅舅!”
“这是新带回来的?给了狱头好处吗?”白五爷看到新来的两男一女很满意,不住的点头。
“给了!舅舅教我的,我不会忘记的!”
“嗯!”来到宛缨的板车跟前白五爷皱起了眉头:“这是怎么回事?要死不活的,我们这里可不是善堂!”
陈账房急忙解释:“回舅舅,她是死刑犯。刚被打了几十板昏迷而已,虽然是破了一点,补一补还是可以用的!”
白五爷摸着下巴笑了:“死刑?呵呵,你小子在这些方面学得倒是挺快!算你做的不错!行了,都拉下去吧!记得人醒了马上带来干活!我白五爷可不是什么大善人!”
“知道了舅舅!”陈账房连忙点头哈腰答应:“哎!你,你还有你!你们几个把这个新来的抬到老张那儿!”有白五爷称赞,陈账房颐指气使的呼喝离自己最近的几个工人来抬宛缨。而且没让三天三夜跋涉从牢里来的那两男一女休息片刻,即刻就让他们去干活。
被叫到的两个中年男人心不甘情不愿甩下手中的大锤走过去。一行四人走了许久,终于来到离采石场几里外的一个破屋。难怪那两个中年工人不愿意,因为这儿离采石场实在是太远了。
老张也是个老头,虽然头发胡子花白,但一眼看上去比白五爷要面善的多。实际上心肠也是如此。见他们毫不客气的将宛缨扔在石床上老张禁不住有些动气:“你们当是石场的石头啊!人心肉长,就不能轻一点!”
“行啦!又不是你家闺女,瞎操什么心。给治治!人醒了就派人通知我。”陈账房丝毫不理会他,想了想指着年轻的男子吩咐道:“就你了,那个你,叫什么来的!以后你每天来这边给我看情况,人醒了马上通知我。”
年轻男子听话的回复他:“知道了,陈爷。”
“那行了,你们两个跟我回去继续干活!”
没等他们走,老张就抬起宛缨的胳膊帮她把脉。感觉宛缨脉象微弱,于是站起身又探了探她的鼻息,之后上下打量了她一翻终于从衣衫上血渍所在的位置发现了症结所在。
“阿贵,帮我抓些甘草、桔梗、茯苓和白术。”老张熟络的叫那名还没走的年轻男子帮忙。
“只要这些吗?还有没有其他的?”
“暂时就这些。哦,对了!拿我的那盅醋精。”
阿贵不明所以:“醋精?干吗用?”
老张用嘴努了努宛缨身身上的血渍说:“都说是姑娘了,你看她的伤在哪儿?难道你给他敷伤口吗?”
阿贵尴尬的笑笑,进里屋拿草药去了。
一股刺鼻的味道钻进了宛缨的鼻腔,直奔大脑而去。昏昏沉沉的宛缨困难的睁开双眼,还没动身上的疼楚瞬间传遍全身,宛缨想闭眼却发现眼前有东西在不停地晃动,难过的侧过脸。
蹲在宛缨面前的阿贵这才稍微看清楚了她的样子,一张不太干净的脸却轮廓分明,此时正苍白无力的盯着着自己,阿贵在她眼前晃了晃手:“姑娘?姑娘?”
“痛……”似梦呓一般宛缨声音小到连自己都听不见。
老张走了过来将磨好的药膏放在宛缨手中说:“姑娘,这是敷你外伤的药膏。等下我们出去你自己敷。我知道你很疼,要想好就要先忍忍。这儿没有个姑娘家能帮你,一切只得靠自己了。”说完,拉着阿贵出了门。
感觉手上有块东西,宛缨动了动手指。趴在石床上的她想动却有心力不足,肩膀稍微移一下接着全身又麻又疼。这感觉让宛缨忽然想起小时候,不记得是几岁,同社区的孩子一块玩,有人提议要比谁的胆子大,几个男孩复议,于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就跑到了幼儿园,要从二楼跳下来。等真正到了幼儿园又没人敢跳了,于是在大家推推嚷嚷,相互推诿过程中,不知谁一不小心将宛缨推了下去。那时的感觉就和现在一模一样。想着想着,宛缨又疼得昏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