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君与九美的第一次交手,最终还是以九美给林婉君致命一击,林婉君不能再起告终。
林婉君知道自己战败了,但从九美气急败坏的声音中她得知,林正德和小桃已经安全逃离林家,逃出九美的掌控之中。
“没想到仅仅只是五个时辰,那太子对我的思念好像更深了。”
迷迷糊糊中,林婉君听见了九美的声音,她似乎正在和谁对话,又好像只是自问自答,因为由此至终她听到的都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
“没想到只是试一下水就把整个林家灭了。九尾狐,如果我能完全获得太子的好感,完成至死不渝的任务,我的力量还会比现在更大吗?”
“很好,不过现在这股力量我好像还没有完全控制住,时有时无的,要不然但凭刚才那几下,这死丫头肯定不能活命了。”
“真的吗?系统有丹药卖……”
原来九美的力量是从一个名为九尾狐的人手中取得的,可是九尾狐究竟是谁?为什么她完全听不到他的声音?
带着这些疑问,林婉君沉沉的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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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君是被一种从未闻过的臭味熏醒的。
“呼吸不了了,”紧闭着的眼皮子猛的掀开,“咦……这里是什么地方?”
“醒了,”粗壮的声音在身旁响起,“醒来了就自己走路。”
话落,林婉君左手便被人用力一甩,尚未反应过来的她只能踉踉跄跄的向前走了几步,身体不由自主的跌坐在地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身离臭源更近了些,林婉君感觉自己的鼻子现在已经完完全全被臭气堵往,快要不能呼吸了。
左手掌心也火辣辣的痛,可是很快的,这种小痛就被右手腕以及背上传来的痛楚给覆盖,痛得她不由龇牙。
林婉君差点都要忘记了,刚和九美那一场交手,自己已经被对方生生折断了手腕,又被她在背上打了好几下。
想想九美能空手把木桌化为灰炽,那她现在这把骨头还没有碎就已经算是不错了。
“喂,还不起来,小爷我还等着干完活出去喝两杯呢。”
把林婉君推倒的人粗声粗气地说完,又想上前来把她给拽走,看来是非常着急要完成话中的活。
不想被人强行拽着走,林婉君从地上站起,顺从向前走的同时细细打量着这个地方。
只容两人过的过道旁摆放着铁笼子,一个又一个连接着,那些笼子身型巨大,地上铺有干草,看起来就像是饲养动物用的笼子,只是这些笼子现在关着的不是她平常在集市里看到的那些野兔子,而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林婉君皱眉向前走着。
那些被关在笼子的人看见她来了,全部都用一种戏谑的目光看着她,没有看她的人则拿着手里的木盆往路的中间泼洒,空气中隐隐约约传来一股尿骚味,惹得旁人破口大骂,弄得闹哄哄。
“欢迎新人进来!”
林婉君皱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间蔓延。她不情愿的扭头往后看,这才发现刚才命令她向前走的人穿着的是侍卫打扮,而且从他腰间的令牌可知——他是太子手下的人。
林婉君越来越想不明白了,自己在昏睡过去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会像囚犯一样被人押着走,而且押着她的人是太子手下的人,不是普通的官兵。
就在林婉君百思不得其解时,那侍卫越过她打开了前面的牢门。
“到了,快进去!”那人用一双发红的眼瞪她。
“可以问一下我为什么要进去吗?”
“那有什么为什么,”那人拽了她一把,把她推进牢房,“杀人者应当问斩。”
“杀人?”她把九美杀了?
“哟,小姑娘还挺会装无辜的嘛,”那人一双眼弯成元宝看她,“我就说嘛,那林家老爷是做生意的,身边又有那么多家丁侍奉着,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被人杀害。”
男人身旁走过来一个人,和他一样,都是侍卫打扮。
“这刚进来的姑娘就是把林家上下灭门的人。”
“可不是,看着不像对吧!若不是那林家大小姐可怜她手已断,我早就用手链脚链押着她了,想想我刚才一个人空手押着她,我就觉得后背发凉。”
“听说那林家二小姐也被杀害了,这才刚及笄,怎么下得去手。”
“啧,杀人犯的心思哪是我等凡夫俗子能想明的。”
“你说得对,不过刚才那牢房我记得是空的,怎么会有人?”
两名侍卫闲谈着走开了。
“谁知道,没准是哪里又发生了一起命案,被人捉来的。”
监狱回归平静,边角的牢房里只有林婉君在皱眉沉思。
沉寂良久过后。
“啊,我果然是不能思考,一思考就头痛。”
林婉君无力瘫坐在地上,刚还闻着恶心的臭味也渐渐适应了。
她环顾四周,开始打量这个一开始让她误以为是关着奇珍异兽的大笼子,只觉得万分新奇。
“我长这么大还没进过牢房呢?”
“啧。”
靠近铁窗的墙角发出一声嗤笑,林婉君的注意力很快就从简陋的牢房转移到自己仅有的一位狱友身上。
窗前的微光下,男人仰头靠墙,似乎是为了遮住阳光,他的脸上盖着一块白布,他的头发很短,在灰黄的墙面上一展无遗,看来是被人剪去了发冠,他的衣服不仅布料破烂又很单薄,看来进来前一定是被人夺走衣服又剃去发冠后狠狠地羞辱一番。
真可怜,林婉君摇头。这人一定比自己还要惨,脸上的白布估计不是用来挡阳光,而是用来掩饰自己正在哭泣着的脸的。
“喂,小鬼,你真的灭了人家的门?”
男人拿开盖在脸上的布开口了,带着一种让人感到别扭的口音,有点像九美说话时的语气,又少了那丝轻蔑。
“没有!我是被人冤枉的。”
“喔?”男人留着奇怪胡子的上唇微微抬起,眼里兴味盎然。
见那男人对自己的事感兴趣,林婉君把自己与九美交战一事告诉了他,中间为了让他明白这世上有人可能活得比他更惨,她还特意夸大自己的伤势,反正是有多惨就说得有多惨,说得她现在还能开口跟他说话就已经算是奇迹。
“我听他们说你马上就要被问斩,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逃出去。”
“逃出去?”男人把腰坐直,看起来没有刚才那么颓废,“怎么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