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炎满头雾水，实在搞不明白那团黑烟究竟是什么东西，怎么就会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但李炎可以确定的是，那玩意儿绝对不是从手机中逃了出去。
说不得李炎先叫了刘小雅过来看着苟建德和小白，自己则又开车直奔城隍庙。
今天城隍庙里倒是不算忙，李炎到的时候老土正在大殿里打瞌睡呢，而小僵尸更是就不在大殿里边。老土一看李炎就是满脸喜色，颠儿颠儿打个招呼，把李炎拉到旁边，让他在蒲团上坐下了问道：“你小子跑来又有什么事儿了？”
李炎先把葫芦掏出来，把那女人的情况说了，老土当即招呼鬼差过来，先把女人带下去等着，待会儿再安排。
“没别的事儿了吧？弄点小酒咱俩喝一会儿啊。”老土乐滋滋的说道。
“喝个屁啊，要是单只她的事儿，我能亲自跑过来？直接用手机就上传给你了。”李炎说道，“我这儿还有个奇怪的问题要请教你呢。”
“呦，不错，几天没见倒是懂礼貌了，知道说请教两个字了……”老土咧着嘴笑道。
李炎翻个白眼，然后就把那团黑烟的情况说了一下。
“嘶，你怎么碰到他了？”老土吧咂一下嘴说道。
“谁啊？”李炎心中一颤，难道又惹到不该惹的角色了？
“武大！”老土说道。
“谁？”李炎眨巴眨巴眼。
“武大郎！武松他哥！”老土说道。
“艹，你别告诉我小说里的角色是真的，还变成鬼了。”李炎说道。
“没，小说是虚构的，历史上也不见得真有个武大。”老土说道，“但盖不住千百年来，人们都信了啊，信的人多了，他就凭空成真了。”
“呃……”李炎再次吧咂嘴，有点荒诞的感觉。
“这么说吧，为什么一些黄鼠狼之类的妖精，会被人们称之为大仙？甚至于最后真的被天庭封为神仙了？”老土说道，“无非就是因为妖精干了好事儿，就有民众崇信，乃至建庙烧香的供奉着，它就可以凭借信仰之力而获得神格。而武大郎也正是这样，信的人多了，哪怕他本事凭空捏造的，也慢慢的就变成了真的。
“只不过他这个真，又并不是真，”老土摸摸胡子说道，“更准确一点说，他只是一个民众意念汇聚凝聚而成的特殊灵体，也就是一种邪祟。这种灵体并没有魂魄，只能依附活人后影响他的心智，让他去伤害自己最亲近的女人。有的比较弱一点的，就会造成各种家暴男，而强大一些的，就会把人杀死才作罢……”
“啧……听你这意思，这玩意儿还不止一个了？”李炎说道。
“呵呵，当然不止一个了。”老土笑道，“其实这种灵体的存在，已经不仅仅是武大郎这一种意念才能形成的，武大郎只是一个代表性称呼罢了。最重要的是世人对女性的观念形成的，例如一些所谓的渣女、绿茶婊之类的说法，一旦某个女人对某个男人的伤害到了一定程度，那男人的怨念就会形成一个特殊的灵体，再吸收一些世人的偏见之类的，灵体就会渐渐壮大，不定什么时候就有能力附体到活人身上开始害人了……”
李炎抿下嘴，心中一身个叹息，本来还寻思着前两天那个模仿作案的，是不是也是同一个恶灵作祟呢，现在按照老头的说法，显然那又是另外一个“武大郎”了。
不过想想老头说的也没错，当时苟建德被附身的时候，不就是一直拿头撞自己吗？不正如小矮子打架，拳头够不到对手，就用脑袋撞啊……
“这玩意儿也太不公平了啊，某一部分渣女作恶，最后害的很可能是好女人啊。”李炎叹息道。
“这个你没地方说理啊。”老头说道，“就好比同样因为有渣男，也有相应的特殊灵体在报复男人呢。这就是天道混沌，虽然有些地方有规律，但也有不少地方讲不清秩序……”
李炎苦笑着叹了口气，说道：“我算是发现，越是和你们这些非人类接触，我就越是感觉无力呢。”
“呵呵，在天道面前，别说凡人了，就是神族，也依旧只如同蝼蚁，同样的无力。”老土说着，拍了拍李炎的肩头，说道，“不论什么事儿，只管尽力就好了。”
“行了，不跟你扯这没用的了，越说我越是泄气。走了，走了……”李炎说着起身告辞道。
“别急啊，”老头却是挽留道，“现在地府体系已经进入正轨了，我这儿天天也没多少活儿了，以后闲着没事儿请我喝酒啊。”
“你这算不算索贿？”李炎咧嘴笑道。
“我索你个头啊，你小子还欠我一颗地灵丹呢，我不收你利息，就让你请我喝点酒都不行吗？”老土嚷道。
“行，行……”李炎立马说道，毕竟人家可是拿着地灵丹救了自己的命，不然自己也不可能那么快就恢复，指不定这会儿还半死不活的在床上躺着呢。
“那说好了啊，就这几天，我抽空找你去啊，记着弄点好酒。”老土叮嘱道。
“行了……”李炎摆摆手，扭头就走。
出了城隍庙，李炎看看半夜的街头，却是忍不住叹了口气——自己似乎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世界是怎么运行的了。
不过正如老头所说，不管遇到什么事儿，只管尽力而为就行了，毕竟别说自己只是个凡人，就算是神，在天道面前也无能为力。
但尽人事以安天命！
古人诚不欺我。
李炎开车回去诊所，苟建德却是已经恢复了不少精神，不过脑震荡却是一时半会儿还好不了，小白正在殷勤的照顾着。
李炎却是看看时间天都快亮了，干脆决定吃了早餐再去睡。
对于李炎来说，不存在早餐只能吃豆浆油条，端盘肘子照样能干掉。再说了，忙活一夜没睡了，这会儿早就饿透了，于是也不管天亮不天亮的问题，径直跑去对面敲开了老白的门。
好在对于刺猬精来说，本就是夜行动物，半夜起来干活儿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于是老白忙活了半天，总算弄出了几个大菜满足李炎，等他吃饱了，那边老白又特意准备了几分豆浆油条，让李炎带回去给刘小雅他们。
“多少钱？”李炎满意的抹着嘴道。
“说什么钱不钱的，算我请客。”老白笑眯眯的说道。
“不错，够意思，这个月的保护费免了！”李炎笑呵呵的拎着豆浆油条就回了诊所。
可李炎还没进门呢，远远就见诊所里竟然人头攒动，忙得不可开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