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容的男子满脸惊愕的趴在草丛里,身后跟着的那些侍卫也全都屏气凝神生怕被外面那些煞星发现。
待秦辰最后三人也离开后,男子这才带头站了起来。
小心翼翼的四处观望了下,姓容的那家伙长出一口气,同时不假思索道:“走。”
那些侍卫们哪还敢多停留,发现了这种惊天大秘密他们现在感觉只有悄无声息的回去才是最安全的,否则在外多留一分钟都不安稳。
他们一行人沿着来时的野路在荒草荆棘中疾驰,约莫两个钟头后,城中百姓时不时的能看到三五成群的男子衣衫褴褛的从外走来。
容博回来后并没去那个酒馆,而是朝这自家宅院快步驶去,出了这样的事只有呆在自家地盘才能感到一抹心安。
“容少。”
“容少。”
院内来往的侍卫见到他后都恭敬的打招呼,他虽然已过而立之年,可是头上还有老爹压着所以一直以少爷自居。
眼看他心不在焉的就要进屋子,身后突然传来一名妇人的声音:“博儿。”
男子愣了下,转过头刚好看到自己爹娘从内院走出来,他脸上快速扶起一抹不自然的神色而后缓步走上前去行了一礼。
那名男人看上去约莫五十出头,眉宇间和容博很是想象,只是比他多出了一抹沧桑感。
对于他的反常神色男人丝毫没有留意,那夫人则有些奇怪的打量了他一眼:“博儿,你这是……怎么看上去慌慌张张的。”
容博极为谨慎的瞥了父亲一眼,低声道:“没,没什么事。”说完抬起头想要错开话题道:“你们这是要出去还是?”
闻言,他娘笑了笑看着男人道:“这不快到还愿的日子了,我和你爹准备亲自选些贡品。”
容博勉强挤出一抹笑容,随口应付了句便找借口回屋了。
看着儿子的背影,妇人秀眉微蹙道:“博儿怎么看上去怪怪的?”
听她如此说,一旁的中年男人冷哼一声:“还不是在外面惹了事怕咱们知道,哼,自己惹的乱子自己收拾。”说完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对于这个儿子中年男人可谓是极度失望,这些年容博在外惹出了不少乱子,有几次差点伤到了家族的筋骨。
好不容易送他外出学艺,几年后回来想着能帮家里做事,哪知自从他回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整天神神秘秘的还不如先前的状态。
恨铁不成钢的中年男子也算是彻底放弃了,只要容博不捅什么大娄子他也就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夫妇两人各怀心思得朝外走去,屋内容博紧闭房门,坐在最里边的桌子边双手不停地抓弄着头发。
今天他去蝎门山原本只是为了调查秦辰的身份,他哪能想到自己会撞见那么大的秘密。
要知道,蝎门和天义帮这两大势力简直就是北城的最强存在,而他今日却不偏不倚的站在了这两方的对立面。
出身世家的他知道,这种秘密无论在谁身上都是一个催命咒,要是自己一人发现的还好,可恨的是跟过去的还有十多名手下!
难不成要把他们全灭了?
一个疯狂的想法在容博脑中冒出,不过下一刻便被他自己打消。
先不谈一下子少了这么多人老爹会不会追查,就连这些人的家眷们恐怕也不会善罢甘休,一旦让他们闹出动静来,那后山之事恐怕就要败露了,总不能把那些人的家眷也都铲除吧!
想到这,容博只感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在心头散开。
随着他抓挠头发的几道越来越来,突然间,他像是醍醐灌顶般猛的抬起头,眼中充满了希冀的神色。
容博冲到门口,打开门飞也似的朝外跑去……
他去了哪里咱们先暂且不谈,话说秦辰从山上回来后便叫上老疯子,三人在一间屋子里谈了许久。
血瞳像往常一样默不作声的坐在那里,只不过今天秦辰和老疯子的目光经常会移到他那边,像是在询问什么。
“你是说,蝎门二当家的今天又把你们给放了?而且还故意受伤来掩饰真相?”说话间,老疯子的眼睛瞪的犹如铜铃。
看着他满脸的难以置信,秦辰无奈的摊摊手:“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相信,可事实就是如此,不然就凭我们三人怎么可能逃的回来。”
说完,二人的目光再次转移到血瞳这边,后者满脸默然的看着他们,丝毫没有要解释什么的意思。
沉默了片刻后,老疯子还是忍不住问道:“阿瞳,你与那蝎二爷之前有过交集吗?”
闻言,血瞳回答道:“我也是第一次来这蛮荒地带,不曾结交朋友。”
听完这话后,老疯子脸上得疑惑之色更浓了,沉思了几秒后他露出一抹怪异的神色:“那家伙,不会是喜欢上你了吧。”
一句话差点没把旁边得秦辰噎死过去,血瞳倒没什么反应。
看着前者那失态的举动,老疯子鄙夷的望了他一眼,开口道:“想什么呢你,我是说那蝎二爷很可能是欣赏阿瞳的一身毒功,这才下不了杀手。”
就目前而言,也只有这个解释最为合理了,秦辰看了看血瞳,有些好笑道:“要不你就跟了他们算了,咱们哥俩一正一邪还能有个照应。”
哪知血瞳根本没有考虑,当即开口道:“你在哪我在哪。”
面对他坚定的模样,秦辰和老疯子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一抹释然的微笑。
猜测完蝎门那边的事后,秦辰又有些顾虑道:“王大川他们也真够惨的,因为咱们得缘故平白丢了性命。”
老疯子点头道:“是啊,那胖子是秦有龙的人,恐怕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啊。”
说完这句,两人皆是陷入沉默,似乎在为接下来会发生的变故做打算。
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会儿秦有龙非但没有任何找茬的心思,反而有种发自内心的恐慌感。
当他得知王大川死在蝎门手里时就感觉可能要出事,不料,一个钟头没过便看到秦辰等人完好无损的回到了帮里。
那一刻,秦有龙彻底慌了!
他的脑中快速闪过许多可能性,甚至有种想法是,秦辰勾结蝎门中人将王大川一行人害死在后山,现在是回来兴师问罪了!
秦有龙躲在自己的房间内,一直看着秦辰等人回了院子,这才略微松了口气。
可是接下来,更多的困惑再次涌入他的脑海中。
那就是蝎门的人为什么出尔反尔,还有,秦辰他们到底知不知道他的阴谋……
这些问题没得到证实前,秦有龙感觉喝水都会被噎,没办法,一个人在屋内焦躁的走来走去。
片刻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朝门外喊道:“来人,取些上好的疗伤丹来,与我一并去新舵主那里一趟。”
门外侍卫应声忙碌起来,过了许久,秦有龙打开门,看了一眼已经准备完毕的侍卫,一句话都没说缓步朝内院走去。
此时的秦辰正和老疯子议论秦有龙这边的事,听到手下汇报后当即停止说话,目光齐齐的望着门口。
吱,随着一道清脆的开门声,秦有龙领着一名小个子侍卫走了进来。
“秦辰,听说你们在蝎门山遇袭了,怎么样没受什么重伤吧。”说着,他冲那人挥挥手继续道:“我拿来一些简单的疗伤丹药,也不知你们用不用的着。”
面对他突然的热情,秦辰悄悄同老疯子对视一眼,发现彼此都是满脸懵逼状。
在他们看来,这次王大川的死完全是因为自己等人擅自行动,按常理来说,秦有龙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大做文章,甚至都有可能上奏岳正清解除他得舵主一职。
可是眼下他不但没有兴师问罪,反而是满脸的关切,这种反常让人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秦辰不知他闹什么幺蛾子,只能应付的陪着笑。
“蝎门这些家伙越来越嚣张了,秦辰你放心出了这样的事我一定不会坐视不管,待我向帮主汇报过之后,就开始着手报仇的事!”秦有龙愤慨的模样看上去竟然很是真诚。
看着他突然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秦辰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老舵主,王长老的事……”
闻言,只见秦有龙嘴巴一抽,脸色不自然道:“王长老的事我一定会调查清楚,你这几日就好好休息,帮里的事交给我来。”
秦辰愣了下,下意识的点点头。
他们的对话被老疯子尽收眼底,待秦有龙离开后,秦辰二人对视一眼当即爆发出一阵笑声。
“哎,你说他这是抽什么疯?”秦辰没心没肺的笑着说道。
老疯子则满脸玩味的迟疑了下,而后简单的吐出两个字:“心虚。”
秦辰怔了下,脸上的神色恢复了一丝郑重:“心虚?”
老疯子点点头:“虽然我不知道他干了什么,可刚才那副模样如果说不是因为心虚那他的演技就太渗人了。”
秦辰半眯着眼睛沉默了片刻,而后抬起头沉声道:“你说蝎门这件事会不会跟他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