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黑袍人也没有做过多的停留,快步从后门走了出去。
此时的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费尽心机想要杀的人,其实就在十步之遥的房间里,如果刚才他多问几句,或许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这边,尧月匆忙的跑到家族丹房,在长老那拿了许多治疗内伤的灵丹。
回到房间后,尧月急急忙忙的跑到床边,先将秦辰的头用被子垫起来,而后小心翼翼的喂他服食丹药。
这些丹药都是尧家秘制的疗伤至宝,寻常人等根本接触不到,一颗颗灵丹下肚,秦辰只感觉至丹田处缓缓的涌出一股暖流,沿着经脉安静的流转着,所到之处,以很温和的态势愈合着伤势。
一刻钟后,秦辰的身体机能慢慢的恢复,神识清醒后他也开始运转天衍,帮助滋养内脏,以求更快的复原。
看到他的脸色慢慢好了起来,尧月松了口气,搬个小凳子坐在床边:“你怎么来尧城了,还搞成这个样子?”
面对她的疑问,秦辰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系列事,眯着眼睛道:“我想我应该是被人出卖了。”
尧月眉头一皱:“谁这么可恶?”
秦辰看了她一眼,将早上到现在发生的事全都讲了一遍。
听完之后,尧月满脸气愤道:“那个死胖子太可恨了,同为厨院的师兄弟,竟然帮着外人下死手。”说完,又特意给秦辰交代了一声:“回去之后,你可不能轻易饶过他。”
秦辰点点头,冷声道:“他不仁,我便不义!”
尧月安静了片刻后,又皱着眉头问道:“你说的那个高手到底是什么人啊,无冤无仇的他怎么会杀你?”
这个问题,其实秦辰也很困惑,他想了片刻,淡淡道:“楼影国的人,想必可能跟白川桐有关。”
尧月气鼓鼓道:“我看那白川桐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看来楼影国的人都是一般恶毒。”说这话的时候,她压根联想不到自家的那位客人。
因为尧洪霸对于这个女儿宠爱至极,族中的事物一概不让她知道,对于那个黑袍人他只介绍说是个朋友,来帮自己看病的,毕竟,他也不想破坏自己在女儿心目中的形象。
就这样,秦辰当天便在尧家住下了,尧月则睡到了旁边的厢房里。
两日的恢复,他的伤势基本已无大碍,休养的这段时间,尧月每天都会泡在他的房间,陪他天南海北的闲聊。
对于尧月来说,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可以和浑身都是秘密的秦辰呆在一起,自然有很多话要问。
聊天的时候,秦辰无意中想起之前尧月说他父亲病重,便顺嘴问了句。
听到这个问题,尧月皱着小眉头,嘟嘴道:“我爹中了别人的暗算,现在浑身的经脉都在萎缩,哎,要是再找不到神医,恐怕……”
说到这里,一股悲伤的情绪涌上她的心头,让其下面的话再难出口。
秦辰则认真的听完后,有些疑惑道:“经脉萎缩?”想了下后又道:“知不知道病根在哪,说不定我能帮他看看。”
秦辰体内的天衍,乃是疗伤的至宝,要知道天衍的能量可以凭空衍生出肉身,更别提治疗一些伤势了。
听到这话,尧月眼睛一亮,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满脸激动道:“你能治?”
秦辰被她突然的反应吓了一跳,无奈笑道:“这个我得亲自看看,是否能治,尽力而为吧。”
“好好好,要不咱这会就去?”在尧月的心目中,神秘的秦辰几乎是无所不能的,既然他答应出手,老爹的伤八成是有救了。
秦辰下床后,尧月很是亲密的挽住了他的胳膊,前者尴尬的侧过身:“那个,我的伤已无大碍了,你不用扶我。”
此时的尧月很是开心,哪里还在意这些小暧昧,不由分说的拖着秦辰朝前走去。
路上,两人的亲密姿态刚好被一名老管家看到,那人的身后还跟着一老两少三名男子。
老管家看着尧月笑着问道:“大小姐,这位是?”
后者看了他一眼,喜盈盈道:“秦辰,我在学院的朋友。”说完,看了管家身后那几位陌生人问道:“吴伯伯,你们这是要干嘛啊?”
管家:“这位是咱们北疆有名的神医,之前老爷派人请他来帮忙瞧病,今日刚到。”
尧月一听,当即说道:“这么巧,我们也是给我爹看病的,走走走,一起去。”
话音落后,那名中年神医瞥了秦辰一眼,脸上露出一抹轻蔑之意。
没等他们动身,就见不远处的后花园再次走出一道身影,那青年隔着大老远就喊道:“柳神医,哎吆,可算把您给盼来了,您今天……”
说话间,他走到近处一看,发现尧月正和一名少年亲密的站在一起,只见他脸色变了变,上下打量了秦辰一眼,阴阳怪气道:“尧月,你这是领的何人啊?”
看到此人,后者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针锋相对道:“关你什么事?”
那青年冷笑一声:“平时是不关我的事,可现在爹爹病重,你还随便把一些阿猫阿狗的往家里带,还嫌不够乱啊?”
一听这话,尧月当即就火了:“你怎么说话呢!”说完看着秦辰赶忙道:“这人有病,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秦辰冷冷的看了青年一眼,而后随着尧月朝家主卧房走去,身后,管家带着那些人也跟了上来。
经过一个会客厅,秦辰两人率先来到尧洪霸的床前。
只见床上男子,约莫有四十多左右,身形俊猛,骨架奇大,不过因为病重的原因,瘦的都皮包骨头了。
看到来人,尧洪霸露出一抹苍白的微笑:“月儿。”声音之虚弱,让人听了感觉他随时都可能过去……
尧月一看到父亲这幅模样,心里就感觉很是沉闷,快步来到床前依偎在那里:“爹,你感觉怎么样?”
尧洪霸伸出手,很是吃力的摸了摸女儿的头:“放心吧,爹的命硬着呢。”说完,目光移到后面的秦辰身上:“月儿,这位是?”
闻言,尧月顿时来了精神:“爹,这是我学院的朋友,他来……”
话没说完,便被门口青年的声音打断:“老爹,你看谁来了。”
一句话将尧洪霸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看到来人后他眼睛一亮:“柳神医!快请进,快坐。”
对于一个久病不得治的人来说,看到神医的那种激动心情,简直无以复加!
相比之下,那名柳神医就显得很是淡定了,只见他悠然的走进来,身后两名小徒弟恭敬的跟随其后。
众人都进屋后,先前说话那名青年再次出声道:“老爹,柳神医不远千里来帮忙,这次你的伤可算是有救了。”
看到他一副嘚瑟的嘴脸,尧月作势就要拉着秦辰上前,不料却被后者暗中拽了一把。
尧月当即回过头,满脸疑惑的看着他。
秦辰不留痕迹的看了众人一眼,在尧月耳边低声道:“咱们来治病的事先别声张,看看那神医究竟如何。”
两人对视了一眼,脸上齐齐的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就在他们暗中搞小动作的时候,那名姓柳的神医已经来到了床前,只见他一手弹出两道金丝,分别缠住尧洪霸的手腕和腰间,闭着眼睛似乎在感受什么。
身旁两名徒弟安静的现在那里,手中各拎着一个医箱,似乎随时等候师父的号令。
屋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神医那边,片刻之后,只见他翻手收回金线,紧锁眉头望着尧洪霸:“尧族长,你这伤出自何人之手?”
闻言,后者老脸一红:“不怕神医笑话,我乃被人偷袭所伤,压根没看清对方模样。”
“竟有这样的事!”柳神医脸上浮现出一抹震惊,对于尧洪霸的实力他也是略知一二的,要想无声无息的伤到此人,那得何等的高手才能办到啊!
就在他沉默的时候,尧洪霸满心忐忑的问道:“神医,我这病还有救吗?”
柳神医叹了口气:“难啊,你体内的伤无根无源,就好像人老后器官功能自然衰退一样,眼下唯有控制蔓延速度,想要完全根治是不可能的。”
一句话就像被宣布了死刑一样,尧洪霸当即变得面如死灰,难受了一会后,他苦笑道:“神医,那你看我应该如何控制强势的蔓延啊?”
柳神医抚了抚胡须,故作高深状:“这个老夫倒是略懂一二,不过想要靠药力维持全身的生机,那可是要消耗大量的名贵药材啊,这个……”说到这,他故意拉长了声音,似乎有些言外之意不便多说。
尧洪霸耐一家之主,何其精明,看到这家伙如此模样,心里当即明白过来:“妈的,这姓柳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趁火打劫!”
要知道,尧洪霸一生极其贪财,平日里你要想占他便宜,那比杀了他都难,无奈现在形势所迫,明知是坑也要咬着牙去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