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莲看着眼前这饱满的一串珠链,一看就是很贵重的东西,不知道是哪个铺子里的管事拿来向大少爷谄媚的,要是下面人送的还好,要是老爷夫人们送给大爷,但自己磨了的,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大夫人赶出府去。何莲害怕极了,但她更怕大少爷回来找由头罚她,还是顾好当下吧。
她偷偷轻手轻脚地走到书房门口,还好大少爷的侍从安顺没跟去练武场,何莲带着点不好意思轻身喊道:“安顺哥哥,咱们院里有研钵吗?”安顺也没问她为什么要研钵,点头答道:“有的,稍等。”不一会儿,安顺就拿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研钵过来,何莲拿走研钵转身回书房后,安顺还轻声把门虚掩上,靠着墙根听里面的研磨声。
何莲的继父以采摘草药为生,为了卖个好价钱,往往会对草药进行加工,何莲这两年学了怎么用研钵。不过珍珠还是太圆润了,没那么好弄碎,何莲只能持续不断地研磨珍珠,透过窗户射进来的光越来越偏西,何莲从跪着改为蹲着,最后坐在地上抱着研钵一下一下地捣着珍珠。何莲的手不敢停下来,顶多累了甩甩手,又接着研磨,珍珠也慢慢从圆润变得带有棱角,变成很多很多颗,何莲在最后一丝光线离开书房时,终于等到了大少爷。安顺掌着灯,大少爷透过摇曳的烛光看向鬓丝积蓄着汗水的何莲,转身问安顺:“她怎么样?”安顺低着头答道:“一直在书房研磨珍珠,没有什么异常。”大少爷点点头,示意安顺扶起何莲,轻声道:“你叫什么名字来着?”何莲实在是又累又怕,也忘了称奴婢,直接说:“我叫何莲。”大少爷想指责她,不过想想让一个小丫头帮自己受对林芊芊的气也是自己不对,想了一下,抬头说道:“下午辛苦你了,一会跟安顺去小厨房拿两盘点心回去。”何莲愣了一下,大少爷不骂我还有点心吃,真是太奇怪了。不过她还是福了福身,说到:“谢谢大少爷。”大少爷点了点头,就径直往书房的里间去了,看大少爷没什么吩咐,安顺叫上何莲去小厨房选了三盘她喜欢的点心,让她回下人房去。何莲一边拎着点心往回走,一边寻思这,大少爷也挺好玩的。
刚回到下人房,小梅和杜鹃已经在屋里了,老太爷那边虽然事多,但管事平日里也做惯了,就早早放她们回来了,看着何莲拎着点心回去,小梅蹦的贼高,兴奋道“我们有点心吃啦!”杜鹃不急着围过来,倒是闲闲地问“这是大少爷赏的点心吗?”何莲高兴的点头道“是的,这还是这些天去大少爷院子里干活第一次赏点心呢,快来尝尝。”杜鹃走了过来,一边拿起一块桂花糕,一边不经意道:“是单单给你赏的还是大家都有。”何莲欣赏着桂花糕上精致的花纹,乐呵呵地说道:“是我下午给大少爷干活,大少爷赏我的。”杜鹃想再问点什么,却被小梅叽叽喳喳的点评岔开了。
这边大少爷刚练完一篇大字,转头和安顺说道:“顺子,你看今天那个何莲做我的侍女怎么样?”安顺思忖片刻,答道:“老实本分,能做主子吩咐的事,奴才也认为很好。”大少爷点点头,说:“那让安平查查她的底细,你先带着她熟悉一下咱们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