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身边人!
我把信收好,检查了一遍周围,并没有发现外人进入的迹象。
之前这封信还是不存在的,看来是刚才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有人放在这里的。会是谁放在这里的?身边人又是指谁?
写这封信的人,会是之前从屋子里收走人偶的人吗?
总之,从现在来看,这个地方,并不怎么安全,似乎有人能够随意的出入这间屋子。
想了一阵,索性拿了把菜刀放在身边,再把左手绑在床铺上,刚才天台发生的事,想想就后怕。
太多的疑问盘踞在我脑子里,整个晚上,都躺在床上无法入眠,直到临近清晨才勉强睡了会,醒来后决定去向楚梦悦问个明白,这个小姑娘太神秘了,普通妙龄少女怎么会知道厌胜之术这种东西,而且一言一行也不像一般人,关于这件事,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刚打开房门,就发现有个人端坐在楼道尽头,面前摆放个小木桌,由于背光的缘故,看不清长相。
“年轻人,过来陪老头子我下局棋如何?”人影似乎注意到我了,冲我开口道。
看了眼时间,才刚刚六点,楚梦悦也许还在睡觉,昨天她也忙了一晚上,索性迟点再去打扰她。
朝着人影走了过去,发现坐着的是个老头,穿着老式蓝领衣服,带着棉帽,左半边眼睛好像蒙上了一层灰一般,近看之下,有些渗人。
那瞎眼老头面前摆放着,是一副象棋。
在大学的时候,我曾经加入过象棋社团,这玩意多少还是掌握一些,这么多年应该也没忘,拿了边上的板凳,就坐下摆棋。
那瞎眼老头一直怪笑着盯着我,等棋局摆好了,才缓缓开口道:“年轻人,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怪事?”
怪事?莫非,这瞎眼老头知道些什么。
“您是怎么知道的?”我觉得这老头一定是个高人,专门等在这里要给我指点,没多想,直接将昨晚遇到的事告诉给他。
老头听着,丝毫不感到惊诧,等我说完,他捋了捋胡须道:“下棋,先下棋,船到桥头自然直。”
看他这模样,本以为是个高手,没想到这老头压根不懂象棋,胡乱下了一通。
第一步马不走日,直接过了河界,第二步,象不走田,硬生生顶了我的车。第三步就用小兵踢掉了我的将。
我忍无可忍,靠!这老大爷明摆着拿我开心!
刚想发作,谁知道他先一步抓住了我的手,一把拧过,阴阳怪气的探过头来说道:“不是我不懂局,只是你已在局中!”
就在这时,后边传来开门的声音,楚梦悦惺忪着睡眼从门后走了出来:“刘涵,大早上一个人坐着发什么神经?”
一个人?等我反应过来,哪还有瞎眼老头,连着那象棋盘都消失着没了踪影!这大早上见鬼了?
心里一颤,不敢继续呆在那里了,慌忙起身向楚梦悦说明了来意,楚梦悦瞪了我一眼,示意我跟她一块进房去。
刚进房中,楚梦悦就一把帮我按住,丝毫不在意自己穿着薄纱睡衣:“说!刚才在阳台上遇到了什么?”
第一次被女人这样按着,难免有些尴尬,我还是将瞎眼老头的事情说了出来,没想到她越听,表情越凝重,过了会,她拿出一块镜子,不停用镜子照向我。
“好好看看,看出点啥没有?”她嘟着小嘴,一脸严肃。
只见镜子中,我的模样竟变得有些模糊,刚开始以为是镜子出了问题,类似哈哈镜的原理,可当镜子照向楚梦悦时,呈现的象却又是清晰无比。
“这是?”
楚梦悦叹了口气,随后告诉我,凡是人类,都有七分人气,三分鬼气,现在是清晨,照理说是人气最旺,然而我镜子中呈象却如此模糊不清,代表鬼气太重,且不说会撞见诸多诡谲之事,若鬼气继续高涨,再往下,或许会有性命之忧。
听她这么一说,我真被吓到了,急忙询问她解决办法。
但楚梦悦告诉我,她只是从小和村子里的老师傅学习了一些怪力乱神的知识,仅仅知道一些皮毛罢了,而我遇到的情况,十分棘手,摆明了有高人在背后想要害我。
至于是谁想害我,以及为什么要害我,她也无从而知,只能建议我先搬去和父母住一段时间,过段日子再搬来,说不定到时候能解决了。
可我是个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压根不知道父母是谁,在这儿也没啥朋友,加上之前把大半积蓄都付给陈叔了,真要搬走,只能睡天桥了。
更何况别人有心要害我,跑到哪儿都是没用的。
都说女人是感性的生物,听我说完,她脸上露出了极为同情的目光,思索了一阵,说村里的老师傅,最近好像来这里办些事情,这位师傅曾经是道门中人,颇有些手段,如果能联系到他,说不定能救我一命。
说完,不等我回话,就急着要走。
临走前递给我一块项坠,说是再遇到怪事,这项坠说不定能替我抵挡会儿。
这项坠是木头做的,串着一根红绳,中间雕刻着一些看不懂的文字,不管怎么说,妹子第一次送东西给我,还是要好好保管的。
拿着项坠,千恩万谢送走了楚梦悦。
想起这几天发生的怪事,那个消失的人偶以及出现在桌上的书信,我总觉的这间房子有点怪怪的,好像有人能够随意出入我的屋子。
要是这个人是个变态,我可就惨了!想着,不免菊花一紧,拿着手机立马拨通了王胖子的电话。
王胖子是我大学时的舍友,现在在电脑城做事工作,算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这家伙鬼点子就多,指不定能想出些办法。
寒暄了几句,我将大致情况告诉给王胖子,这家伙思索了一阵,然后大喝一声,说是屁大点事,装个监视器不就完了吗,他公司刚进了一批,价格也不贵,让我把地址告诉他,现在就过来帮我装监视器。
两小时之后,王胖子就带着两个纸箱出现在我公寓门口,交了钱,这家伙就扭着肥臀装起监控器。
看着他熟练的姿势,想必这段时间没少干类似的事情。
王胖子一边擦汗,一边和我吹牛皮,看他费力的样子,估计这两年啥时没干,净长膘了。
王胖子也说奇怪,照理这段时间没少给别人装监控器,第一次干的这么费劲,好像背上背着个人一样,估计看见老同学太激动了。
就在这时,电话突然响了,看这号码,是昨天处理陈叔尸体的那个老警察打来的,心头一紧,按下了接听键。
“喂!是刘涵吗?”电话那头似乎信号不太好,老警察的声音时断时续的。
“你快来我这儿一趟,有重大发现,陈寿绝对不是自杀的,还有你要小心。。!”
“小心!小心什么?喂,在吗!”
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就被挂断了,等我再回拨过去,对面已经是关机状态。
这系列的怪事,都从陈叔的死开始的,老警察调查出的东西也许十分关键,可他偏偏在这时候关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从我心头升起。
王胖子已经在调试摄像头了,他看我焦急的模样,让我有事先忙,他留在这儿,调试好自己回去就行了。
再打了几遍老警察的手机,对面依旧是关机状态,没办法,只能先去警局找他了。
一路打听,终于来到了警局那里,进去说明了来意,却遭来了警察们一致的冷眼怒视,问谁都不搭理我,有个小警察直接上来就把我朝门口推,边推边骂丧门星。
“住手!”一阵凛冽的女声响起。
几个小警察听了这两个字,直接停下了动作,灰溜溜的回去了。
循声望去,就看到一个20岁上下的女警察站在边上,她五官高挺,梳着干练的短发,一脸英气,颇有警花的架势。
那女警察把我拉到一旁,告诉我一整天,老警察都没来过警局了,目前也联系不到。
我听了,心里一沉,该不会老警察出了什么事吧。
我把老警察告诉我的事说了出来,女警察听了,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让我在门外等着,自己回去找上司汇报,过了一阵子,才看到那个女警察黑着脸出来了。
“一群胆小鬼,走!我带你去找严警官,看看他到底有什么发现!”说完,也不等我反应过来,就一把拉着我上了警车。
一路上,我和女警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才知道她叫欧阳兰兰,不久前才从警校毕业,直接分配到这里,而我口中的老警察就是严警官。
严警官在警局资历最老,警局里不少人都是他带出来的,一天没来上班,照理大家都该过问几句,然而现在警局上下巴不得和他划清界限,就是因为严警官执意调查陈叔的案子。
从昨天陈叔死亡开始,我就觉得这帮警察有些不对劲,就算陈叔当真死于意外,也不可能这样草草结案,一般程序也不会允许他们这么做。
再三追问之下,欧阳兰兰才决定说出了真相。
“刘涵,你相信鬼神吗?”欧阳兰兰靓丽的眸子一刻不停的盯着前方,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了这句话。
昨天以前,我心中一直坚信着马克思唯物主义世界观。
但事情真正发生在面前时,也就不由得不相信了。
欧阳兰兰看了我的样子,估计也猜到答案了,沉思了片刻,才继续开口道。
“算上昨天的陈寿,你住的101房间,短短半年的时间,死了六个租客,全都没能活过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