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站着三个人,为首的是疤脸,只是他身后跟着的两人,之前从未见到过。
左边一个,是个约莫三十岁上下的女子,脸上涂抹着夸张的装扮,穿着低胸装,十分妩媚,看了两眼,我就不敢再盯着她了。右边一个,则是个五十岁上下的老头,打扮的十分潮流,梳着大背头,有种黑社会大哥的感觉。
“这是?”大早上就带两个这么奇怪的人来我房门,不知道疤脸想干些什么。
谁料,疤脸还没说话,他边上那个女人倒先开口了,直接推过疤脸,上来就要挽我的手,她身上喷洒的香水味道很重,隔着好远就有些受不了,更别提现在这样,我急忙推开她。
“小哥,怎么这么不怜香惜玉啊!”女人脸上闪现过一丝娇羞的媚态:“上面怕你们太辛苦了,特意叫我和福伯和你们一起去苗疆,助你们一臂之力。轩辕一和梦悦妹妹都是我们自己人,怎么可能看着他们白白送死!”
女子说完,边上那个老伯有些不耐烦的把她来开,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我是304房间的福伯,这位是216房间的媚娘,这一行我们两位将陪同你们一齐前往苗疆,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希望大家同心协力,完成这次任务,顺利将他们二人还有柳素带回公寓。”
福伯说完,就退了回去,我看了眼边上的疤脸,他也是无奈的点点头,表示着都是上头的意思,他也没有办法,只能让他们两人跟着一起去了。
眼镜男已经准备就绪了,而柳素恢复的也不错,下地走路不成问题,等到中午时分,就由她带着我们一行人出发了。
这次阴路的进口,换了个地方,柳素将我们引导到了城西的高山之中,那里修建有本市的一座墓地,墓地这种地方地势偏僻,阴气又足够,从那里能够十分顺利的进入到阴路之中。
有了之前那次的经历,这次下去,经验明显充足了许多,福伯和媚娘一看也都是老手,不是第一次下阴路,所以这一路,大家都没有太多的问题。
柳素再次将我们引到了一处阴间水路的渡口,不知为什么,现在只要看到那种渡口,脑海里就会浮现出那个船夫丑陋的面容,进而胸口一阵紧缩,那个被烙印下的图纹渐渐开始隐隐作痛。
不过好在,这次的船夫是个长得还算正常的瘦高个,没什么古怪,也比较健谈,一路上和福伯叨咕个没完,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能聊到关于南海问题的看法。
至于那个媚娘,这一路不是过来烦我,就是去挑逗眼镜男,估计这女人就是五行缺男人,要是疤脸长得好看点,或许也能和他聊上几句,总之我对这女人没什么好感,一路上也没搭理上几句。
柳素则是一个人坐在船头,看着眼前的黑暗一直发着呆,我逮住了个空隙,坐到她边上,对于这个妹子,我心里还是有着很多疑问的,我感觉她应该知道不少的事情,得找个机会向她问个明白。
“那个,你腿没事了吗?接下去的路程还能坚持住吗?”我想了好久,才勉强憋出了这句话,毕竟搭讪妹子这种事情,一直也不是我的强项。
过了好久,柳素才缓缓开口,说了句没事,真怀疑她的反射弧是不是特长。
“这次苗疆之行,你为什么要帮我们,如果我是你,一定不会这么做的。”
柳素故意避开了我的目光,看向了前方:“我说过,我不喜欢欠别人的,楚梦悦会变成那样,他们会在苗疆遇到危险,都是我害的,所以我想做点什么,来弥补这些!”
“可如果不是我执意让你去郑家村,这一切也都不会发生,你也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说实话,这些应该都是我的责任!”
“算了,都是我自作自受,你没必要在意这些!”她淡淡的说着,眼神中似乎闪过一丝哀伤。
突然想起,当时请求柳素为我们带路的时候,她好像说让我答应她一件事情,可到如今她都没说是什么事情,要不是今天找她,估计我就忘了这件事。
我向她重新提起了这件事,出乎意料,柳素的脸上闪过了一丝不悦,随即开口道:“算了,忘了这件事吧,就当我从未提起过!”
卧槽,为什么?第一次见到有人让别人替自己做事,还没做却又说不用了。我急忙开口,询问她为什么,这下,柳素却真有些生气了。
“刘涵,你知道吗?刨根问题有时候不是件好事情,既然住进了这栋公寓里,就得学会闭嘴,知道的太多,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得,把小姑娘惹生气了,我这人就是不会和妹子聊天。只能无奈的把疤脸交给我的中药递给她,然后安静的坐在船尾,默默忍受着来自媚娘的骚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是那船夫和福伯的唠叨终于停止了吧,我们才总算到达了目的地,上岸之后,柳素引导着我们顺着洞穴一路前进,走了没多久,前方依稀出现了淡蓝色的火光,顺着火光走了过去,那里出现一座立着的雕像,是一个异兽的样子,又仿佛有点像人,雕像下面雕刻着许多看不懂的文字。
柳素扑了上去,细心的将文字看了个遍,这才轻舒了口气,缓缓开口:“到了,这里已经是苗疆的范围了!”
等走出洞穴,重新回到地面上,才发现天已经黑了,我们出来的地方是片山地,周围一片荒凉,好在远处亮着灯火,应该有人家可以落脚。
眼镜男告诉我们,他已经和这里的朋友打好了招呼,今晚休息一天,明天他的朋友赶来,就可以将我们带去轩辕一他们之前落脚的那个小村,到时候再看具体情况如何,如果事情顺利,两三天应该就可以完成事情,将柳素他们带回公寓。
只是,事情当真会这么顺利吗?如果这里真的那么安全,我相信怪老头也不会特意寄录像带过来提醒我们了,还有,他去的那个地方,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地方,为什么连他这么厉害的人,进去那种地方,都已经是做着必死的打算了。
不知道,也无从知道,加上现在这支队伍里,我唯一能够信赖的人,也只有疤脸了,这次苗疆之行的困难程度,势必难以想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山地里生长着,都是我从未见识过的植物,路途中还见到几株开的十分鲜艳的花朵,福伯叮嘱我们,在苗疆遇到这种植物,千万不要手贱去碰,这些植物,很可能带有剧毒,轻轻一碰,就会要了你的性命。
山路十分蜿蜒,虽然灯火一直在我们的视野里,可走了很久才勉强缩近了一点的距离,媚娘一路上都在埋怨着,我心想真是日了狗了,请了个大小姐过来陪我们走这一趟,还没到终点估计都要被她啰嗦死。
倒是柳素一直默默无言,在前边一直不紧不慢的走着,也不知究竟走了多久,前方的山地里终于出现了一条修建过的小路,顺着那条小路一直走,很快,人家就出现在我们眼前。
说是人家,其实也就是三两间小楼,建设的十分有当地的感觉,疤脸告诉我,这里应该就是当地的客栈了,正好,晚上我们可以在这里落脚休息,养好精神,明天再做打算。
说话间,福伯直接上去敲门,拍了好久,屋内才传来动静,莫非这里的居民夜里休息的都比较早,这才刚九点就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