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落荒而逃的老板,莫小莫心里也有些敲起了边鼓,难道真的是她误会了么?
可是也不应该啊?那天发生的事情确实是发生了啊。
“你到底是谁?”莫小莫警惕得问,看着陆薄彦的眼里也多了几分戒备。
陆薄彦微微俯身,舌尖轻轻舔了一下莫小莫的耳垂,莫小莫咽了咽口水,心里扑通扑通的跳,好像有一只小鹿要撞出她的胸腔,叫她呼吸急促而亡。
“被你睡过的男人。”陆薄彦缓慢的出声,温热的气息就喷洒在莫小莫的脖子里,一阵阵酥麻感袭来,莫小莫几乎站不稳脚步,身子软了一下,陆薄彦的大手及时的搂住了她的腰,莫小莫抬头,眼睛对上陆薄彦的眼睛,心里头的小鹿又是一阵乱跳。
“你你你,放开我”莫小莫紧张到有些结巴,莫小莫整个人都几乎挂在陆薄彦身上,陆薄彦挑了挑眉。
“确定让我放开?”
“确定以及非常肯定。”莫小莫义正言辞,一副不畏强权的模样。
陆薄彦勾唇一笑,果真如她所愿放了手,莫小莫也如愿得躺在了地上,以一个及其不雅致的姿势趴在陆薄彦脚边。
“疼吗?”陆薄彦蹲下身,看着莫小莫。
莫小莫咬牙切齿的看着陆薄彦,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陆薄彦现在一定已经被莫小莫的眼神碎尸万段了。
“不——疼。”莫小莫咬着牙站起来,刚起来一半,身后的裙摆却被陆薄彦踩住了。
莫小莫只听见“刺啦”的一声脆响,她的裙子就裂开了一条很大的口子。
叔可忍,婶不可忍了。
“你有病是不是?”莫小莫将裙子拦腰撕开,将裂开的一部分缠在腰上,一步一步逼近陆薄彦,陆薄彦皱着眉,看着爆发的莫小莫。
“你有病就是看医生,老缠着我有什么用?我不是医生,我可治不好你的精神病。”莫小莫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一顿乱吼,陆薄彦呆呆的靠着墙,瞪大了眼睛满是不可思议。
“瞪什么瞪?眼珠子瞪出来可没人帮你捡。”莫小莫戳着陆薄彦的胸口。
“一个大男人好意思说自己被女人睡了吗?你不丢脸我都替你丢脸,睡你怎么了?吃亏的还不是我。”莫小莫委屈死了,之前陈殊对她说的那些话现在一起爆发了,指着陆薄彦就是一通乱骂,根本就不在乎自己脸上的妆都哭花了。
黑乎乎的眼线和睫毛膏一坨坨的挂在眼角,流的泪水都是黑色的时候陆薄彦忍不住笑出声。
“别哭了,丑死了。”陆薄彦伸手摸了摸莫小莫的头,将她的头发全部打乱,莫小莫挥开他的手。
一抽一抽的说“丑怎么了?丑我自己也看不见,恶心的是你,我就是要丑,恶心死你。”莫小莫宛如一个闹脾气的孩子,陆薄彦哭笑不得,将莫小莫一把抱起,莫小莫擦了擦眼泪,眼睛肿的很高。
“抱紧了,别把我摔了。”莫小莫搂着陆薄彦的脖子,将脸凑近陆薄彦的西装,一阵乱拱,将脸上的泪水全部擦在了陆薄彦衣服上,陆薄彦洁癖证发作,有一种想把莫小莫扔到汉江里头喂鱼的冲动。
陆薄彦将莫小莫放进副驾驶坐,小心翼翼的护着她的头,莫小莫肿着眼睛看他。
“我有喜欢的人,你可千万别喜欢我。”莫小莫声音还有些颤抖,陆薄彦身子一僵,将车门打开,冷着脸说“下车。”
莫小莫不明所以,觉得委屈,可怜巴巴的看着陆薄彦,她只是实话实说难道还有错?
“下车。”陆薄彦不为所动,沉着脸一副我很不爽的样子。
“下车就下车,稀罕。”莫小莫打开车门,觉得不解气还狠狠的踹了一脚,准备踹第二脚的时候陆薄彦没有给她机会,直接就把车开走了,莫小莫愤愤不平,臭男人,竟然将这样一个大美女丢在马路上,走丢了他赔的起吗?
刚刚还把她摔地上,她真的没有见过这样不解风情的男人。
莫小莫站在路边打车,看那店里的老板对陆薄彦毕恭毕敬的样子,想来也不会是什么普通人吧?
莫小莫咬着下唇,真是不明白,当初她眼光怎么就那么好,挑了一个这么不好惹男人?
莫小莫摸了摸唇,黄色的出租车停在她身边,莫小莫拉开车门坐进去。
她眼光要是不好,也不会爱上陈殊呀!
其实说起陈殊,也确实挺戏剧性的,那时候上大学,全校都知道陈家公子喜欢自家妹妹喜欢的发疯,可是唯独只有她还是对陈殊着了魔,可是陈殊心里眼里都只有陈子昱一个人。
莫小莫是见过陈子昱的,陈子昱在她的印象里是一个很精致的女孩子,精致的仿佛是上帝遗落在人间的天使。
那是大学的联谊会,陈子昱表演弹钢琴,一身白裙的陈子昱纤尘不染的坐在钢琴前面,纤细的食指来回穿梭。
莫小莫细细品味,那是理查德的《秋日的私语》,很好听的一首曲子,莫小莫曾经为它着迷。
“小姐,去哪儿?”司机喊了半天莫小莫也不回话,搞的司机以为是哑巴,莫小莫报了地址后就又开始想陈殊了。
陈子昱过世后,她见过陈殊,陈殊抱着陈子昱的骨灰盒,颓废的不像是他,倒是一个他不认识的陌生人。
莫小莫去别墅里找他,陈殊看见她只会笑笑,然后说:子昱,子昱。
一声一声的凄凉无比,莫小莫就看着他颓废,后悔绝望,一步一步都是她陪着他走完的。
莫小莫将车窗摇开,其实,莫小莫更喜欢的是一种自由的气氛和事情。
街道上的霓虹灯一闪一闪的亮着,五颜六色将诚实点亮。
莫小莫将头搭在车窗上,感觉认识了陆薄彦之后,她整个人就变得不像她自己了,因为,她已经很少想起陈殊了。
和陈殊订婚是在陈子昱去世的第二个月,陈殊找她,在大学校园里,她那时候还是一名专业的任课老师,美貌才华财富追求者众多,可是陈殊一句话,她就放弃了一切,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
街灯是陌生的,人也是陌生的。
大街上随处可以瞧见的出租车车牌号更是让她彷徨,此时,莫小莫才真正的发现,她已经远离那个生养她城市。
“小姐,到了。”
车子停在君上悦亭,这里是富人区,豪华的别墅群,莫小莫回神,看了看四周的黑暗,恍如隔世一般的醒来。
“不好意思,去君悦酒店吧。”
司机看了一眼莫小莫,发动车子离开了君上悦亭。
身后的黑暗宛若一个张大嘴的怪兽,隐秘在黑暗中就等着猎物进入他的口中,莫小莫垂了眸,满眼落寞,那便也只能这样了,陈子昱回来了,她也该离开了,陈殊给予她的一切,也该是还给她了。
莫小莫心中释然。
陆薄彦气冲冲的回到酒店,那边沈子臣和许轻歌已经搬到了王宫里住了,沈子臣现在走的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小心翼翼,这些日子,陆薄彦和澹台莫也渐渐熟络了起来,他本就没有什么君臣之分,大多时候他们也是私下来往,并没有那么多礼数。
陆薄彦将自己摊饼一样摊在床上,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他生平第一次动心,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竟然拒绝他。
陆薄彦捂住眼睛,不过也罢,他本来就是沈子臣的影子,早晚有一天他可能还会代替沈子臣去死,所以没有爱情也是必然的。
陆薄彦又回到了那个冷冰冰的状态,坐起身,目光坚定,此后,就无情无爱无欲。
本就是冷血的人,就不要妄想可以被人温暖了。
陆薄彦勾唇冷笑,将房间里的东西全数烧毁了,也该是要进宫了。
莫小莫到酒店的时候陆薄彦已经走了。
询问了前台却得知根本就没有过陆薄彦这个人的入住。
莫小莫迷茫了,怎么会没有了,前几天他明明还带她来过这里的啊。
莫小莫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消失了。
王宫里,上官婉儿和许轻歌商议着找个时间出宫玩,S市有很多好玩的地方,许轻歌跃跃欲试,但是两个男人却是不准,成日里将他们看的死死的,就怕她们会偷偷溜掉。
澹台莫最近挺烦许轻歌的,好像认识了许轻歌之后,上官婉儿就变了,本该是沉稳的性子遇见许轻歌后就变得闹腾了,澹台莫头疼的很,又不可能二十四小时盯着上官婉儿,平时见着许轻歌,澹台莫就想掐死她。
沈子臣在澹台莫给他安排的书房里办公,处理公事,陆薄彦进宫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去见了他,前天,陈殊和陈子昱已经到了S市。
暂时没有什么大的动作,陆薄彦是见过陈殊的,但是陈殊还没有见过他,他常年居身国外,鲜少出面,就算有事情,他和沈子臣也是私下出动解决。
陆薄彦的存在就是为沈子臣扫平一切障碍。
“来了。”沈子臣握着手,表情凝重,现在内忧外患,公司内部的危机有澹台莫和陆薄彦帮助,倒是没有大问题,关于陈殊和陈子昱,现在的陈子昱来路不明,上次匆匆见了一面,沈子臣恍然想起上辈子他死的时候看见了就是陈子昱那张脸。
来者不善,他们的防卫工作已经差不多,若是出击,倒也不会太过被动。
只是摸不清陈子昱的来头,就是很恼火。
“嗯,已经到了,这几天倒是没什么大的动静,你看,我们是不是要…”陆薄彦适时停止,等候着沈子臣的命令。
沈子臣沉吟片刻。
“先将轻歌她们安排好,这几天不要让她们出宫,剩下的一切,等澹台来了在说。”
这里毕竟是澹台莫的天下,闹出大动静之前,总要和澹台莫先前吱个声,以表尊重。
陆薄彦点头表示明白。
他们现在在明处,陈子昱他们在暗处,暗箭难防。
“先这样吧,我去看看轻歌。”沈子臣将文件收好,拿了外套出去,长长的宫廊上亮着灯,路过的女侍恭敬的行李。
这次,他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