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台捷把车停在一处景区的停车场,这家景区就是个清朝时期的宅子,也不算有个老阿姨坐在门口收票钱。
“你为什么说我错了?”阮梦琪跟着周台捷下车。
“其实你姐现在除了没名分和嫁到白家也没差别了,看她这次生孩子白家的态度就知道了。我可听说了,你姐因为这个课题的缘故,会被留校。”
“留校是什么意思?”
“其实就是白泽臣在帮你姐重新做身份,原来她的工作不是不怎么好听嘛。”
“明明都是你们瞎传的!”
“要是有实锤白家人早翻天啦。”周台捷插兜在宅子里乱晃,和阮梦琪聊天,“所以白泽臣要解决的就是你姐姐生父那个案子,这个案子被国土那群老头压得死死的,我本来找了他们一对把柄,没想到全部消失了,真是稀奇。”
“是不是那些东西找不到就没办法为我伯伯翻案?”
“可不是嘛,原来我们心里倒有些思路,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思路莫名其妙都断掉没了。”周台捷嗤了一声,“我看白泽臣倒不着急,我来N市的时候还抱着孩子到处嘚瑟呢。”
“其实我觉得这样也挺好。”阮梦琪心想。
“我也觉得不错,不过两个人相爱吧,总想做那些相爱的人都会做的,例如结婚。”周台捷看宅子里一扇扇的花窗,雕花前后都能看出不同,不由啧啧称奇。
“我怎么觉得这个花窗很新?”阮梦琪摸花床上的漆面,还有些涩滞,并不像存有很久的样子。
“是新做的,而且风格也不对,这是清朝的宅子,而这窗户上的雕花看着像宋时的风格。”
“你能一眼看出朝代?”阮梦琪觉得周台捷隐藏很深。
“那是,我们周家玩这种古物收藏的那么多,我的眼睛从小就看好东西。”
正在这时,一个清洁工从屋子里出来,周台捷拉过那个人:“你们这花窗是谁翻新的?”
“翻新?”清洁工摇摇头,“之前白蚁,那些窗户都烂掉了,后来是个老板给我们捐的。”
“老板?哪个老板?”
“我哪里知道,就是个很有钱的老板啊,捐了钱,还找人把所有花窗重新安上。”
周台捷好奇心起,带着阮梦琪去管理处,里面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工作人员。
“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工作人员和善地问。
“我想知道那些花窗时谁捐的?”周台捷开门见山问道。
“哦,我们原则上是不会透露捐赠者的姓名的。”
“因为我家也要重新翻修,我觉得那些花窗设计巧妙,想问问捐赠者打听制造人。”
工作人员踟蹰了下,说道:“那我打电话给她。”
周台捷坐在沙发上等了约莫五分钟,工作人员挂了电话来说:“您好,一会她会来亲自谈。”
“她?捐赠者?”、
“是的。”工作人员回答完就回自己办公桌边继续工作。
周台捷抬手看看腕表,快到午饭饭点。
周台捷整整等了一个多小时,期间反复站起又坐下,总算一抹鹅黄的倩影出现在门口。
“方小姐,您来了?”工作人员站起身迎接她。
阮梦琪真觉得世界太小,来人居然是方娇,苏耀杭的未婚妻:“方小姐,好久不见……”阮梦琪也起身招呼。
“阮小姐您好!”方娇声音柔柔软软,沁人心脾,“是您找我吗?”
“不是我,是这位周……”阮梦琪指向身后的周台捷,却看到他发直的眼睛。
阮梦琪走到周台捷旁边,伸手在他眼前挥动:“周先生,您不和方小姐打个招呼吗?”
“哦,姓方!”周台捷恍然回神,“真是个好姓。”
“多谢夸奖。”方知荷尴尬地回应。
“方小姐,您多大了?”
“我……”方娇退了一步。
“周先生,见面就直接问年龄不太好吧。”阮梦琪在一旁也觉得尴尬。
“阮梦琪,你没觉得这位方小姐长得特别古典吗?”周台捷拿出手机,从网上搜了张宋朝女陶俑的照片,“你有没有觉得这个陶俑的感觉和这位方小姐很像?”
“很像?”阮梦琪一点都看不出来,在她看来,那个陶俑除了衣着和发饰能勉强看出是个女的,鼻子眼睛都看不清楚。
“对牛弹琴。”周台捷继续笑呵呵地跟方娇说话,“方小姐,请问那些花窗是找了哪家公司做的?”
“我画了图样,夫……耀杭帮我找工厂做的,具体是哪家,要问耀杭。”方娇垂着眼睛不敢看周台捷。
阮梦琪倒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轻浮的周台捷,觉得他欠揍得很。
“耀杭?耀杭是谁?”周台捷凑得近,闻到方娇身上的香味,很沉的味道,只有放置了很久的古物才会发出这种味道。
“是我未婚夫。”方娇已经退到墙壁上,周台捷还在凑近。
“周先生,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阮梦琪看不下去,插在两人中间,用身体挡住方娇。
“方小姐,要一起吃吗?”周台捷根本不想看见阮梦琪那张脸。
“我,我吃过了……”方娇不会说谎,话一出口脸红到耳根。
“方小姐,赏脸一起吃个饭,我对你设计的花窗很感兴趣。”周台捷尽量放慢语速说道。
“你喜欢我的设计?”方娇猛地抬头,紧张中带着些雀跃,“谢谢,你是这么久来,第一个说我设计好的人。”
“这种风格很漂亮啊,应该不会有人说不好吧。”周台捷皱眉。
“还是有人不喜欢的,觉得有些复杂,又不够出挑,所以只能捐给这种需要修缮又没什么经费的古宅。”
“啧啧,N市真是没有一个识货的。”周台捷撇嘴,“这样,方小姐,您跟我会B市,我可以帮您办个展览,我圈子里认识不少朋友,但凡对老东西有点研究的,一眼就可以看出您的才华。”周台捷的声线极具诱惑。
“耀杭挺忙的,不一定有时间陪我去B市。”方娇语气里满是遗憾。
“那没事啊,我能带您过去。”周台捷靠着方娇身边引她出去,“方小姐,一起去吃个便饭吧。”看方娇还有些犹豫,周台捷又说道:“阮小姐一起,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我这样的人也不是骗子吧。”
阮梦琪亲眼见过苏耀杭有多紧张宝贝方娇,她觉得周台捷会被揍成筛子。
“方小姐,苏总呢?”阮梦琪想帮方娇下台。
“他回中部处理公司的事,不然肯定要陪我过来的。”方娇问什么答什么,心思简单明了。
“那太遗憾了,如果能请您未婚夫一起吃饭该多好。我们一定有很多共同语言。”周台捷咂嘴。
“是吗?周先生,不知道您是做什么的?”
“我吗?我平时喜欢做做收藏什么的。”周台捷随口说了会提升自己的职业。
“是吗?我收藏界的人认识不多,耀杭也不同意我和外人联系,其实我不光设计花窗,我还做了很多小东西呢。”
“我能看看吗?”周台捷眼前一亮。
“可以啊,我带你们过去。”方娇往一辆白色的MINI走去。
“方小姐,不着急,我们先吃饭,吃完再去看您的设计?”周台捷叫住她。
方娇看着阮梦琪犹豫。
“阮梦琪,刚才我们约了要去哪里吃?”周台捷问她。
“小滨楼。”阮梦琪回答,“吃火锅的,方小姐可能不喜欢。”
“我喜欢的!”听到“小滨楼”三个字,方娇眼睛都放出光,“我很喜欢吃小滨楼的,耀杭比较忙,我在N市也没朋友,一个人吃火锅怪怪的。”
“既然这样,我们一起去吃吧。”周台捷打开车门。
三人到小滨楼的时候正是午市最火爆的时候,小滨楼外人山人海,周台捷在方娇面前不甘示弱,自告奋勇去排队。阮梦琪陪方娇坐在一旁。
“阮小姐,我想问问您,阮伯伯的事怎么样了?”阿阮生父救过方娇,方娇对他的事一直很上心。
“泽臣哥他们没成功。”阮梦琪叹了口气,“那位周先生也在帮伯伯处理这件事,不过目前看来,好像困难还挺多的。”
“周先生也在帮忙吗?”方娇吃惊地问:“那我刚才对他的态度会不会太过冷淡?他会不会因此不帮阮伯伯?”
“不会的,方小姐,您多心了,他都不一定知道您也拜托了伯伯的事情。”
方娇点点头,又问道:“那阮伯伯身体怎么样?好点了吗?”
“挺好的,不过我也很久没看见他了。”阮梦琪如实说道,“不过伯伯如果知道方小姐您还那么挂念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应该的,阮伯伯对我有大恩,我这些算不了什么。”方娇小拳握紧,“就是他的事情我不能处理,总觉得心里不安。”
阮梦琪笑笑。
“对了,阮小姐,那位泰瑞琼斯先生呢?我半年前还在电视上看他要娶欧洲公主什么的,现在呢?你们是吵架了吗?”
阮梦琪震惊得把手上拎的包掉在地上。
“阮小姐,您怎么了?”方娇关切地问。